题记:从苦逼的石门解脱,我们来到了解放乡矿区:总认为解放区(乡)的天是明朗的天…
大货车一路颠簸,抵达解放矿区时已是下午四点。我选择路边一块空地,打算把车上的物事卸下来。正在卸车时,来了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瘦子,他气冲冲地说:你们这是干嘛,要在这里搭棚吗?须知这地是我的。我慌忙下车,敬上香烟说:不是在这搭棚,是暂时腾放下,明天一早就搬上山。瘦子说:暂时放下不要紧。不过,也要提前跟我说一声,这才是道理。我点头称是,说新来乍到的,人地生疏,请老哥多原谅。他这才诡谲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是给大头开矿的。我自我介绍一下,也是提前报个到,我姓俞名家富,大伙儿都叫我老富。我觉得和你还很投缘,因此呢,你这洞口的小工由我包了。工价一视同仁,不多要你一分钱。踌躇间,方增产接口就说,好啊,吴老板正愁着下车人手不足,就请老富班长出个手吧。晚上喝一杯。九香也说,那就辛苦俞师傅了。我和老爹去建个临时灶,饭菜都是熟的,加热下就行。
卸车后,我们用帆布搭了临时棚,供夜间住宿。此时矿山末启动,四周漆黑,仅西面山一号洞有盏微弱的灯光,增产说,进山第一夜,节省不得,发电吧,大灯大火的把矿区亮一下。饭后再看看坛口,工棚怎么搭。发电机是组合体,本身带机脚,上紧镙丝就成。柴油机发动后,整个矿区就是灯火通明,我们的心情也为之一振。饮酒间,老富说一号洞的矿石还可以,就是没有销路。大头这次把上海佬引进来,是指望他销矿呢。我说是的,我就是给上海老金开的。也不知这边山有没有矿?老富说,从表层看,应该有个矿体。但土里的东西,谁也不敢打包票,就看你老吴的运气了。增产说,好在是劳务承包,不管有矿无矿,吴老板没有经济风险。饭后,老富要回家。我们打算送送他。他说不用的,家就在进矿口的小河边,里把路,给个手电就行。
翌日晨,我们还在吃早饭,老富就赶来了。他说老马识途,他要亲自带我们上山看矿体,因此吃过早早饭就来了。餐毕,我们稍事打理便准备上山。九香也要去,大约是在国道上养成了一种情结,凡重大的事她都要过问,这未尝不是好事。我们一行四人先看了我选择的坛口(大头后来把这里命名为三号洞,左侧上为二号洞)增产很满意,说这是一个天然的坛口,周围只要放几个小炮,工作面就出来后。洞里的矿渣可顺序延伸,形成装车平台。这个天然形成的条件,比石门的两个洞口都好。顺着山势,我们来到二号洞,这里实际上也就放了几炮。老富说,大头厉害,硬是把那个人打跑了。增产目测一番,对我说:这个洞口与我们的洞口落差,顶多也就在15米左右,我们通过“压顶”完全可以釆他的矿。如果这个洞口也开,将极大的限制我们的出矿量。为了安全,我们只有等上面洞的矿石出完,才能落他的底部。这件事,吴老板一定要据理力争,不能轻易同意。老富说,在船望船赢,他也赞成这个观点。我说,这件事必须老金要顶住,我们拗不过大头,因为他是矿主。说话间,我们开始朝主峰登攀。其实也就在半山腰,我们发现矿体,这个矿体朝东走向,横断此山,但矿带不怎么宽,也只在30余米。增产欣喜地说:依此来看,我们打40米左右的巷道,即可接近矿体。吴老板这回可以高枕无忧了。我也开玩笑地说:来到解放“区”,当然不一样了。
看完矿,接下来就是搭棚。老富说山里钻山风大,棚柱一定要结实。于是又买了几根杉木和毛竹。我分下工,由老富带两个小工去砍芭茅草,我和增产还有老父亲负责埋框架。也就用了一天时间,两个工棚就建成了。根据老富的建议,我的住宿棚上面加了层茅草,再盖上帆布,这样既防晒,也隔漏,比石门的棚子更宜居。第三天突击搬运和安装机械设备,完成了施工前的全部工作。晚酒时增产说:可以通知东甲来了,我没有下手扶钎不行啊。我说东甲来不了了,他已就任城管。就由我给你当下手吧。增产一笑说:行,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
我给老金打电话,希望他在开工时来一下,鼓舞士气,这也是矿山理道。可是,老金说他太忙,实在走不开,叫我直打巷道便是。主子没有来,我这个承包人可不敢马虎。我们依照惯例举行了大工程开工前的祭祀仪式,并且请大小工喝了开工酒。接下来就循序渐进的打巷道。在这期间,我不仅学会了稳准地扶钻(钎)还学会了打钻机技术。增产开玩笑的说:如果老板都像你,我们这些大工(爆破员)都要失业了。增产的确有实战经验,巷道掘进至40米,果然就到了矿体。矿石不错,无论是晶体还是白度,都比石门矿好。东山有矿,而且是好矿,村里领导都很高兴,他们看了样矿,向我表示祝贺。我自然要留他们喝杯酒,所谓人情大似债,头顶锅儿卖,我对此是有切身感受的。
我打电话给老金报喜。老金说可再向前掘进20~30米,以形成采场工作面。他抽空和大头一道进山。增产也是这个意见,有了矿,采场位置一定要打出来,这样就可以不慌不忙地出矿了。于是,我硬着头皮又向前掘进20米,巷道总长已达60余米,整工程造价达两万元。工人要结工资,我又无足够的资金,只好预支点生活费,都等着老金和大头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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