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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喝子背后的故事（第三卷.浴火重生4）
(2015-11-17 02:40:14)
题记：翻开当代中国文学史，直接描写矿工生活的文艺作品并不多，解放前有“安源煤矿大罢工”片断；文革期间有一部长篇小说叫《沸腾的群山》并拍成电影，是直接描写矿工生活的。我依稀看过这部小说，囿于年代已久，具体说些什么也记不清了。
由宣城赶回池州后，恰值贵池区安监局主办矿长、爆破员和安全员（简称“三证”人员）培训班，时间七天。福祺叫我必须参加，因为“三证”不齐是不准开矿的。我叫东甲（小妹婿）学爆破员，王勇学安全员，我自领矿长。在这“三证”中，爆破员是至关重要的，即使通过考试合格发了证书，也难以独挡一面，还要跟在老手后面实习一段时间。我明白，一旦获取证书，就正式和这个行业发生关系了。从搞船到制元钉，打涵管，现在又学开矿，一步步地走来也确实不容易。就在我们学习期间，杰达矿业的两个主力施工队已开进铜锣山矿区，日以继夜的在打巷道探矿。真是炮火连天，地动山摇！福祺叫我们不要着急，待探明矿体后，再确定坛口位置。根据大多数学员要求，这期培训班提前两天结业。由于实行开卷考试，基本上都领了证书。
杰达矿业“前指”工作班子由五个人组成：柯副总兼总矿长，还有三个副矿长和一个安全员。具体由郑副矿长分管我们队，这是福祺特地打招呼的。郑矿长是学医的，在城里开着私人珍所，其业务都有夫人打理，因此他能腾出手在矿山兼领一份工资。他是个好人，第一次见面就对我说：你是作家，出版几本书了，是真正的先生。你怎么想到开矿呢？这里面都是三教九流的人，且危险性极大，老吴总真是害了你。我说，我不是这么认为的，江北无事可干了，我还背着几十万债务，没有新的经济增长点，咋成？郑矿长想了想说，矿山有句名言：开不到矿不要紧，只要安全就算你发财了。当然，开到了好矿，又安全，那就是发大财。可事实呢，我们这片矿区，除台资泰鼎矿是优质矿，其余的矿体如五亩砬山，质量堪忧。铜锣山能否打到矿还是问号。听他这一说，我心中有了不祥的阴影。我问：没有矿，他们公司仅修路就投资了四五十万，那咋办？老郑说，他们是国营矿业，亏得起。你承包方式和老叶不同，他们是劳务承包，你是自开自得，风险大，收益也大。因此在矿体不明的情况下，你千万不要乱放炮，这都是要你付钱的。
铜锣山矿区隶属石门村，按自然村说这里又叫张村，实际上是村民组，只有二十来户人家，住房大抵是徽派建筑。这里四面环山，堪称深山老林，也是药农光顾之地。一条狭长的矿山公路，蜿蜒西向连着池州城，东向至地岭，翻越平天河可到达邻县青阳，是青（阳）贵（池）石（台）三县交界之地。由老郑介绍，我临时租用一户房。这房有阁楼，东甲和王勇他们住阁楼，我夫妻住楼下一间房。头两天，我们主要做的就是到老叶和小朱开的两个巷道观摩，盼望他们能早日见矿。此时，老叶已打了50米巷道，未见矿；小朱也打了30多米，同样未见矿。柯副总有些焦躁，便叫我在另一处山体开几炮，看看石质如何。这里有个说法，开矿的老总大多抱着侥幸心理，如久探不得矿，便启用新人，看这个人的运势如何。柯副总要我开炮，也就是要看我的运势。东甲不能单独操作，郑矿长便将老叶的爆破员调过来，打了十几个小炮眼，炸开后竟是黑石头。柯副总等人看着我苦笑，我当时不知他们这狗肚子病，倒也不觉得什么。在我上山的第五天，福祺沉不住气了，亲自来到矿区。他见两个主力队打了八九十米巷道都不见矿，很是失望。遂决定铜锣山矿停工，将两个主力队都抽到五亩砬山探矿。我们仍然按兵不动。
五亩砬的方介石内在品位有，但白度不行，是那种阴色矿，遇上雨天，黑得放光。这种矿石注定只能当配角，也就是说在白矿石不足时，收货方才安排附带一点。石矿开到这份上，就像曹操的说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杰达矿业出师不利，前途渺茫。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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