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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喝子背后的故事（第四卷.浴火重生3）
(2015-11-16 10:31:43)
题记：伟人的一生，波浪壮阔，大气沉雄；凡人的一生，诸多杂碎，云遮烟裏。我，就是一个被“云遮烟裏”的人。
两千年端阳节的前夕，我周边的空气凝固，令人窒息。我已做好了渡江的准备，把父亲托给二妹照顾。父亲那年82岁，健康状况良好，生活完全可以自理，我很放心。临行前的头天晚上，父亲来到我处，他反复叮咛，说开矿是同炸药打交道的，比搞船还危险，一定要注意安全。他还说，你回避一下也好。他们这些人只能吃补药，不能吃下药。那个洋灯，我看就是鬼火，成不了大气候。我等你们安居下来，也过江帮你们看看棚子。九香笑着说：也好，免得成天在家打麻将，把点工资都输完了。父亲一生好牌，这与他早年在汤沟当船老板的生活不无关系。他后来到矿山还带着麻将，同当地的牌友“合”上了，真是走到哪，打到哪。
我雇了一辆农用车，带上国道施工用的几部铁板车，两块雨布（帆布）和铁锹大铁锤锄头以及锅碗瓢盆之类，居然装满了一小车。为什么要带锄头呢？山里荒地多，我想在业余时间开荒种点蔬菜，既是煅练身体，也能吃上时蔬。我装车时也就是一家人，此外便是长期相随的一个农民工。昔日的部下都打牌去了（也许还有极个别人在背地里瞄着我们）只有我那弟媳，她俯在窗台前唠叨，大抵是说我太狠心，不管他们死话了。九香说：等我们理出头绪，你们夫妻要是愿意也就过来吧。其实我那个亲弟，我让他学了汽车驾驶员，手艺不错。俗语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一个司机在太平盛世能找不到活吗？天气太闷、热！我一刻也呆不住了。我对九香说，随她闹去，我们走吧，快走吧～最是仓惶辞庙日，教坊尤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不知怎的，在那个特定的时刻，我竟然想起亡国之君李煜的词句，心头一阵凄楚，不觉热泪盈眶。我想，李煜还是幸运的，还能垂泪对宫娥，这至少说明还有人恋他，给他送行，可我呢……？
我们是在池州的小姑家过端午节的。福祺也来了，他说正在完善开矿程序，可能还要个把星期才能进山，你要是着急，可以到外地转转。我说这正好，我到宣城会会堂弟。
在宣城，我的两个堂弟和一个表弟都见面了，相处甚欢。尤其是政弟，他见我走路都拄拐扙，很是伤感。第二天就叫小王（我弟媳）带着我，在地区医院又做了体检，开了些必备药品。他说山区医疗不便，开点备用药有好处。第三天又领着我们游览敬亭山，这是诗仙流连之地，江南第一诗山，李白以外，谢眺和杜牧都留下了胜迹。李白辞世前曾独登此山，不经意地写下了“众鸟高飞尽，孤云独自闲。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这首小诗，勘破了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去小天台（寺）的山道上，我目睹了用水泥嵌成的“风涛”两个大字，心里不由一怔：这里的风涛意味着什么呢？是山风松涛的意境？还是喻人生征途的风险？我不得要领。政弟说：是无聊文人所为，没有什么深意。于是我们拾级而上，登上了小天台。政弟和寺院果云方丈很熟，常问人生休咨，这次也要我拍一卦，看看今后还有什么妨碍或破解之处。我照做了。果云方丈看着五枚铜钱按图索骥，他指着图上的一个人像说：施主要注意了，这个瘦长的人，或是你的上司，或是你的亲友，他对你不利，你要防着点。此外，你这几年命运驳杂，云烟较多，此亦多加小心。九香问：师父能改吗？果云方丈捻着佛珠，想了想说：可以改的，当保你合家平安。,遂费一个多小时，为我做了一场法事。我捐了两百元香火钱，政弟说太少了，拿不出手的。他以自己的名意又加了两百元。果云方丈很是高兴，临别时赠我几本佛学著作及敬亭山文史资料，其中有南怀谨先生所著《如何修证佛法》倒是一本好书，我后来看了好多遍。
下山的路上，九香问我：你知道瘦高子是谁吗？我说，我已心知肚明。或上司，或亲友，都应验了，真的是命数难逃。只怕此番开矿，并非顺利。政弟说，不要投入太多，将息身体最为重要。我点称是。宣城是国家扬子鳄养殖基地，政弟要领我们去吃鳄肉，被我谢绝。宣城之旅，我们在政弟家歇了三夜，弥足畅怀。第四天本想去芜湖看望小叔，因念着矿事，一早便乘客车返回池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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