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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喝子背后的故事（长篇连载·楔子）
(2015-09-30 01:56:59)
二叔说：你大叫你水喝子，这不是骂，而是爱，同别人家叫自己的孩子是小猫小狗差不多。有什么可气的。二叔说话吋用不屑的眼神瞅着我，还诡谲地笑了笑。说实话，在三个叔父中，我最敬畏的是二叔，他身材高大，魁蛮，有点像三国时的关羽，也是红脸汉孑。我母亲说他杀气重，言下也有畏惧之意。三叔的身材同二叔同样高，略显瘦点。只有小叔同我父亲差不多，他们站在一起比起二叔和三叔，要矮大半个头。唉，同天同地，就是不同个子，的确很无奈。我依稀记得，小叔两度从军，那时候正在部队服役。他没有搞过船，自然不清楚我还有“水喝孑”这顶桂冠了。
三叔沉默寡言，说话从来是轻声细语的，极少与人拌嘴。他是我们家族的寿星，今年九十二岁了，耳聪目明，还能写字。父辈弟兄姊妹七个，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就住在我身边。有他在，我这个在子侄中排行第三的人，还不觉得太老，至少心态还算年轻。当然，三叔也参加了当年那场有关“水喝子”一事的讨论。他对我说：搞船的人三面朝水，一面朝天，失足落水是常有的事。你要想不做水喝子，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发狠读书，将来在埃上找份工作，娶亲成家也方便。再就是子承父业：搞船。这行当有危险，有道是行船跑马三分命，你必须学会游水，这样才能应付万一。三叔还说，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 由于叔父们干涉，加之母亲也强烈抗议，父亲只好作了点妥协，他把“喝”改称“呵”，这样我又成了“水呵子”。父亲说掉到水里还能呵呵大笑的人，将来会有出息的。一音之别，其实还是水喝子。这骗人的把戏实在令我气恼，有好几天，我都懒得理他。
打心里说，九岁的我特别喜欢船上生活，这至少有三点值得留恋：一是船上伙餐好，虽然也吃杂粮，但能饱肚子。回到乡下祖父母身边，肯定会受冻挨饿的；二是好耍码头，每到城市，就舍不得回船了。喜欢城市，这要算儿时的通好。三是有难言之隐，我对上学并非很感兴趣，尤其是对算术和汉语拼音，跟不上班，因而产生厌学心理。父亲似乎看出了苗头，他决然地说：不行，你这个水喝子，你明天就搭小轮回老家念书。再不济，高小也要读完吧？！
孰料父亲一语成谶，我的学历真的就定格在“高小”上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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