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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如是说

哭什么，谁叫你性急，也不等阎王爷给你安上个把儿，你就急着投胎呢？

母亲颠着大肚子，一边数落草草，一边“啄啄”地唤小鸡，喂鸡食。

草草用手背揉眼泪，喘着气又问：妈，那你说；你肚里弟弟有把儿吗？

有，当然有！母亲很自信地回答，又有点犹豫。没有把儿，那不成了你妹了；你记着，你是女人，懂了吗？

草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又说：妈妈，我不要弟弟，要妹妹。要妹跟我耍……

啪～～一记很不轻的耳光抽在草草脸上，草草一哇，惊得鸡们直扑愣……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此起彼落，这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在放“开门炮”。草草被炮竹声撩得心痒痒，也要起床。

别动，好好看着你妹妹，不要让老鼠啃她鼻头。母亲边系衣扣边说，又轻轻叹了口气。

不嘛～～石头说，我们要一起去，去给长辈拜年。草草呶着嘴很不高兴。

拜年？哦，这是男伢的事，你是女的……

女的？嗯，又是女的，女的就不是人？！草草倔强地反驳。

你～～母亲手一扬，猛然想起大年初一是不兴打人的，便无力地放下手，叹了口气，唉；女孩也是人，可大年初一，人家第一眼看到丫头是不高兴的。你还是睡吧，我给你们烧炆蛋。

门外传来小不点的嘈杂声，以石头的声音最高：拜年拜年，炆蛋上前！

石头，你真懂事，快进来吃炆蛋吧！这是元宝呢，吃了念书聪明。

听母亲这样说，草草再也憋不住了。她三下五除二地套上棉衣，连钮扣也未系就冲进堂屋。

草草，我们去给大老爹拜年阿。石头说，一边吃炇蛋。

因为过年，大人们的约束自然也放松了些，只是在小不点出门时，母亲又叮咛一句：草草，你要走在最后面，别讨人嫌。

好多年后，草草都记得这句话。

        告别无猜

开学了，那时乡下没有学前期教育，草草和石头都上一年级。

老师把草草和石头安排坐一张课桌。

我不干。草草认真地说，石头是男人，我不同男人坐一起。

为什么？老师大加诧异。

我妈说，男女有别。草草嗫嚅着，男人会欺负女的……

我，我不欺负你……石头生气似的大声保证。

假的，你还拉过我的辫子呢。

看看有什么要紧，我又没打你。石头很纳闷。

都别说了。老师苦笑笑，又正色道，进了学校门，你们就是学生了，学生要听老师的话，懂吗？嘿，你们才多大。

老师的话固然要听，石头也信守诺言，但草草还是用削笔刀在课桌上划了一道中线，并警告石头的胳膊不要越线。否则，便报告老师，不跟他坐一起。

石头在一段时间里很是纳闷，什么男女有别？什么男女不坐一起？草草还要划线为界……真怪！

石头就这么想着，想着，无猜时节便交臂而过。

    注：这是我平生写的第一篇无文体文字，是小说还是散文？博（网）友们可以各抒己见，但不要轻易下结论，因为名家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