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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窗有池塘~~西窗丝语(4)

(2013-02-02 20:41:43)

准确的说,我的西窗是砌在池塘上的。说它是池塘似乎还不够格儿,一是因它没有雅号,在地方怎么也叫不响;二是塘面太窄,最宽处也不过五米,实际上就是条形的大水沟,只是叫它“水沟”也太俗了。据当地老人说,这古镇汤沟原本是在圩塘上建成的,那我们便承认这大水沟以及类似的水沟都是池塘吧。

同其它池塘的功能一样,我的西窗池塘也担负着它身后30多亩田地抗旱与排涝的使命。早些年,它的终端直通双溪河,水的流动使它能保持清亮的特色,且随着季节的变化,也生菱荷浮萍和水草,有黄鳝泥鳅和乌鱼,真是人见人爱。1989年10月,我从水上(航运)徙迁古镇后,即与这片池塘朝夕厮守。那个季节残秋将尽,百草凋零,池塘的水愈觉凄清,清得塘底连干枯的夏季留下的坼缝也历历在目,这让人多少生出荒凉和失落的感觉。多少个皓月当空静谧的夜晚,我独立池畔,看月亮在池中洗浴,看冷风吹起涟漪,看冷得发颤的月亮慢慢地爬上塘埂……然后是俘想联翩,直到烟头灼痛手指。冬季里,池水毫无例外的结了冰,光洁如镜。这使我想起童年和一群“红领巾”在双溪河上滑冰的情景,便有意识地朝冰面扔块石头试试它厚薄,不料想石头砸碎冰层,这才想起地球日趋变暖,严格意义上的冬天似乎在我们这方水土已然消失,不免很是惆怅。

春天来了,池塘在百灵鸟的歌声中苏醒。池塘上春草幽幽,若人心醉。池塘里是春水碧蓝,照见人影。我对女儿说:小河流水清亮亮,小姐姐池边好梳妆。女儿很不以为然,说:还梳妆呢,水都糟透了……大惊之下,我不得不

 

 

 跳出原有的思维定势重新估量脚下的这片水池,发现它亮丽里果真有着一种黑色的成份。

菜花灿烂,鱼儿打籽。对垂钓有着浓厚兴趣的父亲,这当儿免不了要沿池塘走一走。他发现,在萍叶间也就是俯身可拾的眼底下,有一汪金灿灿的东西,那就是乌鱼籽~~这儿有鱼!这突乎其来的发现使父亲激动不已,当下自磨了一只鱼钩,穿上青蛙来到目的地。奇怪的是,尽管父亲钓乌鱼技艺绝伦,可这只乌鱼只护小,就是不吃食,如是者三,父亲叹了口气说:公乌鱼不在了,母乌鱼要护养子鱼呢……那光景,我既为父亲的失败而惋惜,同时也觉得留下这一窝乌鱼籽对生态平衡是大有俾益的,不免有些庆幸。殊不料腊月底池水干枯时,一个虎视已久的乡邻命中了目标,他在浮泥下逮住了这条大乌鱼,足有3斤多重。从此,这池塘就再也看不见这样的大乌鱼了。

几度寒暑,几度春秋,池塘已不是旧日的模样。首先,塘边的企业用水就给它带来了严重污染;更由于它的终端被“开发”而堵塞,这些接踵而来的致命地打击,使池水变黑变臭,蚊蝇乱舞。菱荷悄然退去,代之而来的是一种不知名且生命力特强的野草,那草一经拔断就同池水一样充满臭气,令人掩鼻!池塘,终于失去了它昔日的实用和观赏价值。

池塘看我的变化亦嗔亦喜,我观池塘的变化亦愁亦悲~~池塘哬,我西窗的池塘!

西窗有池塘~~西窗丝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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