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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思与细节的文学性:顾叶尘的《盛夏》

(2018-03-23 21:55:38)
标签:

文学写作

微型小说

创意

方法

故事

分类: 作品研读

运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使自己的微写作变成微文学及微型小说呢?有3个最关键的“法宝”:一是文学构思;二是文学细节;三是文学语言。通过这3种文学方法,中学生的微写作和大小作文才能提高水平,达到从微文本演变成为微文学及微型小说作品的创意写作目标。靖江中学的高一学生顾叶尘的《盛夏》在首届“百盛杯”微型小说大赛之所以能脱颖而出、斩获特等奖,就是因为《盛夏》远远超过了一般中学生的作文水平,在构思、细节、语言3个方面体现了很强的文学性。

《盛夏》文学构思非常机智。“她”不主要写盛伯盼望盛夏去考城里的学校,去像小鸟一样远走高飞、实现理想的故事情节;而是用诗一般的抒情语言侧面抒写生病前后的盛伯对盛夏的爱,对盛夏的理想与他坚守的传统手艺发生矛盾时,他的宽容和理解,情感和愿望,这里把一种厚重的、深刻的人生哲理通过“留白”的微文学方法交给读者去想像和领会。《盛夏》的文学细节的提炼和表达非常精彩:盛家的泥狗子和盛伯最后在盛夏到城里上学时送给他的那个刻有盛夏名字的泥狗子是这篇作品的核心细节。这个核心细节具体由“泥狗子”这个物品道具体现,一方面让这个细节蕴涵着故事环境里浓郁的地方风土人情;另一方面又让这个飞鸟状的、刻了“盛夏”名的泥狗子,寄托、象征着盛伯对盛夏的成长和追求远大理想的一种厚望和祈盼,这等于把一个充满风土人情韵味的物品细节进一步做了“诗化”的文学提炼。因此,这个核心细节的提炼与表达,实际上创造了一种紧扣现实生活的文学隐喻与象征。《盛夏》的文学语言又是一种并不注重于客观叙事,而是着力抒写乡村生活氛围和矛盾着的人物内心情感、人物内在的角色冲突的意识和潜意识,在用这种抒情性语言来做文学渲染时,便形成了这个故事既感人又能让人展开想象的文学氛围和叙事基调。

 盛 夏

江苏省靖江高级中学  高一(7)班   顾叶尘

盛夏生在一个暑气蒸腾的盛夏,盛伯老来得子,兴奋得很,涨红了一张黝黑的脸蛋,在全乡亲面前大声宣布这个孩子,就叫盛夏。

盛家代代住在孤山脚下,说是山,其实顶多算个高大些的土坡,上面树木葱茏茂密,一年四季都翻涌着绿浪。东南角育着上好的黄泥,盛家祖传下的制作泥狗子的手艺,靠的就是这点神奇的黄泥。盛家人手巧,心也巧,一摊质朴的泥,揉捏切磋便可化腐朽为神奇,成为一个个活灵活现的泥狗子,亦可做成其他动物形状。粗糙的画笔,点上些许艳色,又为其穿戴上一件斑斓的花衣,成为一尊精巧的艺术品。而泥狗子的精妙还不止于此——泥狗子中空,首、腹部有孔,能吹出悠长悦耳的乐声,而盛家人手下泥狗子的乐声最为清亮,备受老少的青睐。

盛夏还是稚儿时便由盛伯牵着教授制作手艺,小小的手把弄着污秽的泥,懵懂地凝视盛伯娴熟的摆弄,茫然又专注。一日的学习后,盛伯便拎着盛夏在孤山上寻处石头坐下,望着通红热烈的夕阳被渐次浓深的夜色吞没,在暮色中,吹起悠扬的泥狗哨声。

徘徊间,数十个盛夏在盛夏指间掠过,盛伯更老了,花白了鬓角,佝偻了腰身,染上一身恶疾,手也颤魏着无法在粗糙的泥狗子上精雕细琢。盛伯母在一次意外中去世,盛伯为了方便做工养育盛夏,将盛夏送往了孤山镇的学校。岁月仓促间盛夏拔高了个头,坚毅了眉眼,面庞如同年轻的盛伯一样黝黑,笑起来同也是同盛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排白牙竞相展露,可村里人总隐约觉得,盛夏与盛伯,很不一样。

盛伯的十指是洗不干净的,指甲里有深深的泥垢,是岁月积淀的勤恳辛劳。而盛夏的十指似乎总是纤尘不染,干净清爽,是一双“读书人的手”——盛夏成了村子里少有的读书孩子,之乎者也,加减乘除,他自小便能讲得头头是道。村里人啧啧称奇,盛伯做了一天的苦工归来,和乡亲闲谈,叼起一根廉价的烟,在乡亲问道“你不打算让盛夏继承你那手艺啦”时,深深喷一口浑浊的烟雾,在袅袅迷雾中牵扯两下嘴角。——前夜,他曾试图让盛夏练习揉泥的手艺,却见盛夏还未曾接过泥块,便不禁将两手在裤子上偷偷摸摸地擦了一擦。

 “大房子”,“四个轮子的铁车子”,不知从何日起,盛夏开始整日整夜地叨叨这几个字眼,双目炯炯,神采飞扬。而盛伯只是沉默地坐在桌前,摆弄着他早年自己收藏的满意作品,挑出一只轻吹起来。美妙婉转哨声中,盛夏依旧在唾沫横飞,声音,却逐渐小了下来。

逐渐繁重的课业压在盛夏单薄的肩膀上。这是一个为是否能拥有更进一步学习殿堂而拼搏的盛夏,他每日都竭尽全力地复习课业,全身心地投入书本的海洋。盛伯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却依旧坚持每晚在盛夏窗边吹泥狗子放松他紧绷的神经,在盛夏的夜里,用哨声吟诵盛夏。

盛夏进城考试那日清早,村里老少皆聚在村头送他登上大巴,唯缺盛伯,只托人送一只泥狗子给盛夏。一场突如其来的中风,盛伯不得不卧病于床。医生断言,怕是再也无法执起黄泥,生一尊巧妙的泥狗子了。

盛夏坐在入城的大巴上,日辉正逐渐破开夜幕的深沉,挽着朝霞拥抱大地,拥抱葱茏的孤山。远方似乎传来泥狗子清亮悠长的哨声,久久回荡,却在盛夏快要分辨来处时,陡然无声。

盛夏忽然想起盛伯临别时赠与他的泥狗子,举到面前端详。那是一只通体纯白的小鸟,无甚特色,只微张的羽翼上,镌刻着两个小小的字眼。

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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