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文明当野人



我文明,周一为培养驾驭东西文化的合格人才而兢兢业业,周二再把前一天未尽事业继续拾遗补缺,周三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输氧气,唱颂歌,周四为繁荣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去超市,周五为一蹶不振的中国股市打鸡血。
我野性,周六和周日我得贴着地、挨着花、靠着山、傍着水而活。去追寻:荒野的旷寂、呼啸的野风、犬马的声色、天边的云彩,以养我浩然之气,不让这股气泄在鸡毛蒜皮的生活上,败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上。野性的我,过文明生活,需定期返祖原生态。
在调色板的大地上,和狗儿一道坐在门前晒太阳,我对着狗儿吹口哨,采用的是懒汉进行曲的调调,与其一起享受懒汉的惬意与快乐。狗儿则很配合地在我身前身后来来回回地撒欢、磨叽、神叨,似乎有很多话要对我说,亲密且无间。
对狗儿的召唤我一贯都用:“hi, come on ,baby”。但是,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就有那么多的国人把小人总爱比作“走狗”呢?痛恨程度再深点,还得加上“乏走狗”。于是,我便开始好事地揣摩起狗儿与小人之腹。
狗儿和小人的区别在哪?狗儿的心理活动是:有人天天供我吃供我喝供我住陪我玩还经常给我洗澡,嗯,这人一定是神!小人的心理活动是:有人天天供我吃供我喝供我住陪我玩还经常给我洗澡,嗯,我一定是神!小人哪里堪比狗?
如果文明需要把人扭曲为小人,一会卑躬屈膝,曲意承欢,一会妄自尊大,不可一世,那我就争当不受羁绊的野人,与忠诚不二,单纯可靠的狗辈为伴。但人总归为人,少不得在文明与野性之间摆渡,这渡要摆得顺风顺水,任凭来回,我想我得:带着元气去散步,就着文明当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