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隐姓埋名的人》后记
这部小说的创作,始于2001年春天,至今已有3个年头了,每伏案写作,便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因为那是我的“第二故乡”。和现代社会相比,那似乎是另一个世界了,物质条件、思维方式、价值取向、社会结构,都有很大的不同。于是,产生了一个问题:翻弄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有什么意义呢?就在我的写作信心动摇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了一条新闻,考古工作者在陕西发现了几坛老酒,据说几千年了,立即当成宝贝,送博物馆去了。这酒的价值在哪里?能喝?不能。颜色都发绿了,有毒。研究工艺?几千年了,那时,连只温度计都没有,能有什么高级工艺呢?
对考古学家,什么都是有价值的,只要是古代的。
这个故事发生的的年代,离现在已经30多年了,考古,似乎还早一点。再过300年,3000年,也许就有考古的价值了吧。
就在这种心理下,断断续续地,我写下了一些文字。题目呢,原来是取岳飞《满江红》中的一句,叫“潇潇雨歇”的,后来听人说,岳飞抗金,金也是中国人,抗金,实际上就是打内战,这种人能算民族英雄?不以“战争罪”起诉他,就便宜他了。虽然这观点不是定论,但心里总是不舒服了。
其实,对于作家来说,写作不完全是功利性的,当然,你要是给他点稿费,他也不会气死的。很多时候,是一种爱好使然,就像有人喜欢钓鱼,有人喜欢打牌一样。我是1990年初离开山沟的,调到青岛开发区,在科技局当个小干部,算是公务员吧,科研搞不成,喝酒应酬又不会,下海又不敢,唯一有效地打发时间的方法,就是舞文弄墨了。至于发表的作品,能产生多少效益,基本不考虑。
于是,就有了长篇小说《东方蘑菇云》。写完后扔到柜子顶上,拉倒了,有一天,山东文艺社的老刁来了,我拿给他看,他直摇头,不过,稿子还是拿走了,几天后老刁来电话,兴奋了,说主编看了,激动得哭了。是不是真哭了,我不敢妄言,但出版后,不断有奖状寄来,倒是真的,有一天晚上,朋友打电话来,问我看《新闻联播》了没有,我说没有,他说十点还要重播,一定要看。当我看到该书的封面出现在屏幕上时,我愣住了。
我知道,获奖的原因,并非本人的写作水平有多么高明。
这几年,经常有人请我去讲点什么。
我发现,听我讲话的人,对那段历史,还是很感兴趣的。在近代史上,中国屡受欺凌,能够让中国人自豪,能让全世界华人扬眉吐气的事不是很多,“两弹一星”的成功,就是其中之一了。凡是有爱国心的人,对于研制者,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当然,作品能在全国获奖,我也很高兴的。
这几年,经常听到有朋友和同事去世的消息,我自己的头上也全然花白了。人的一生是短暂的,但能亲身参加一件对祖国安全影响深远的事情,就足以终生感到欣慰了,哪怕你的贡献,只是一颗小小的螺丝钉。
对于这些隐姓埋名的人来说,他们从来不要求什么,无论是当时,还是后来。
在树下乘凉的人,在井边喝水的人,一般来说,不会想到栽树者和掘井者的,正像我们每天开电灯,不会想到爱迪生,每天打电话,不会想到马可尼,经常坐飞机,不会想到莱特兄弟一样。但爱迪生们,会因此而恼怒,会愤愤不平吗?绝不会的。
奉献,就是一种快乐。
我不是一个职业小说家,特长是科普创作,写起小说肯定有些“另类”了,情节不紧凑,人物很平凡,语言很随便。更要命的是,作者经常要发表议论,似是而非,喋喋不休,让人厌烦。还有一点,和现实也对不上号,时代和事件,似乎错位了,完全是虚构了一个故事。但细心的读者,肯定还是会从中找到那个时代的影子。
最后要说的是,这部小说的创作,得到了中物院及该院化材所领导的大力支持,姜悦楷同志热情地为本书题写书名并作序;林银亮同志认真阅读初稿,提出了宝贵建议;还有很多朋友和当年的同事,都给予了许多帮助。作者对此是很感动的,在此一并表示谢意。
另外,出版社的领导和责任编辑,青岛开发区科技局的领导和同事们,作者的朋友和亲属,也提供了诸多帮助,没有他们的辛勤劳动和大力协助,这本书的顺利出版,也是不可能的。
魏世杰
2003年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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