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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老兵》第五节

(2021-06-02 08:35:21)

第五节

我和根生静静的望着他侧面的脸庞,灰白的短胡茬,眼角有坚实紧密的皱纹,嘴角自言自语地嚅动着。一阵风卷着细沙从窗子缝隙里窜了进来,接着是一个老妇人微弱的呻吟声,声音越来越靠近这间房屋。这声音像凄厉、悲切、惊悚、像鬼哭.....我抓住根生的手不放。大爷起身,把窗户推开,探出头去望望,然后拿过五六张黄纸,在灶洞里引燃一角,从窗户缝扔了出去,随手关上窗扇。

老人:“这是城里最大的陵园,过世人大多都在这里埋,夜里常有这样的鬼哭声,烧点纸钱扔出去就好了。有时夜里好几次,惹得人不安宁!”

我扯着根生的手,跳下炕要走。根生像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坐下。

根生:“大爷,大家都说你法做得好。你会做鬼抬轿吗?”

老人:“这孩子,怎么问起这话来。夜里很少有人来找我,夜里有你两个小鬼说说话也好。我告诉你,你们一定要记住,以后也就不用再去探寻这个问题了。这做法有十二重界,我也只有十重的功力,做法的人念符语,可这抬轿的鬼从那里来的?这抬矫的鬼都是做法人祖上的先辈们,可怜人间这无能的后辈。我这辈子学什么不好,年轻时偏偏就喜欢神鬼故事,走上这条不归路;没有妻儿,一个住在这里,衣衫褴褛、不可饱食、连一个沿街乞讨的乞丐都不如,乞丐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可自由行走乞讨。你们以后,不要去探问神鬼之类的事,不问不听,也就不会被所扰。”

根生跳下炕,拉着我立在老人面前,他深深地向老人鞠了一躬,说道:“大爷,我们听你话。我们一定会在东家那里好好干活、学习,今生做一个精通药材的人,做好自己,帮助他人。”

老人眯着浑浊的眼睛看看根生笑了,“你这孩子一进门,我就觉得亲近,像我小时候样子和性情;我送你们到大路上,以后你们再也不要到这儿来了,你们东家的小少爷也不要挂念,这里有我呢。”

那晚天上出半圆的月亮,天晴了,月亮很亮,夜空异常的明朗,还有朵朵的浮云。老人把我们送到回城里的大路上嘱咐道:“不要再闲逛了,快步往回走,不要东张西望,更不要回头,只顾往前走。”

回来的路上,根生没有和我讲话,我们俩并肩往前走,时不时抬头望望美丽的夜空。一进城郊,根生打了一个响亮的胡哨,跑了起来,我在后面紧追,两个人快乐地追逐着。

这次事件过后,我药房的学徒生活才算正开始。这时我已快十六岁,我每天早起,给厨房里挑满一缸水,就可以去药房,这时药房也就刚开门。这个时候坐堂的是老掌柜,他的腿不方便,我每日由老掌柜差使和教导。

上午老掌柜教我认识药物的名称、成色、特点;中午饭后练习打算盘,下午我和店员一起打包分药送货;晚上关店后,我在店里练两个小时写字。一张两尺见长的麻纸抄三张,练的字是白天学识药物的名称。小体的毛笔字,开始时练得很认真,半个月过后就不耐烦了,写得字迹潦草,有的还少了笔画,我想着能认识会写就行了。晚上当大家都睡去了,我就异常地犯困,想着早些写完去休息。

几天后,一天早晨。老掌柜检查我几日里写的字册时,气得他嘴唇直发抖,他提长烟袋指着我喊:“出去——出去——,枉费我十分教你,真不成器。”从老家带我来的陶潜师傅,狠狠地瞪了我几眼,一把我扯到店后的院子里,让我跪着。

时节已入冬,我穿着单薄,跪在地上寒气上身,当晚就生病了。老掌柜派人熬了药送到学徒的宿舍里。药房我暂时不用去了,但早上必须把厨房缸里的水挑满,再来的新学徒里有个身体壮实的和我一起抬水,我已没有力气再去挑水。抬水的时候,水桶靠近我这边,我已不愿吱声,他还骂骂咧咧的。同样一个天未亮的早晨,我们两个抬着一桶水去厨房,我的精神那时恍恍惚惚,在走廊的拐弯处,水桶碰到了柱子上,水倒掉了半桶。他扑过就在我头上抽,接着上脚就踹,他比我高半头,我没有还手,也不愿还手,我蹲在地上,抱着头任他发泄。他可以发泄自己的不满,他离开随时都有家可回,而我的家在千里之外,这时又是冬天。这次我挨打的过程被早起的老掌柜看到了,他没有阻止。天黑是有人传话,让我到老掌柜的房间里去。

听到话,我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去了老掌柜的住处。屋子里的灯没有亮,他应该是去给药房的师傅们交待事去了。我低头跪在老掌柜门外台阶下,等着他回来。我多么恳切地想求他,再收留下我,我一定好好学习。

两个小时后,老掌柜提着烟袋回来了。他没有理我,绕过我,推门进了房间,亮了灯。冷风呼呼地窜着,卷着树叶和细土进了房间,这时老掌柜唤我了:

“进来,把门关上。”

我爬起来,麻木的双腿仍兴奋地几个大步迈进了房间,“咚——的一声又跪在了地上,这次是腿膝盖发软,跪得神精不听指使了。稍做冷静,我要原地跪转要关上房门——老掌柜自己关上了门。说道:

“你活动一下身子,坐到火盆边的小凳子上来。”

我浑身知觉恢复正常,坐到了火盆边的小凳上,我仰头看了老掌柜的一眼,眼泪禁不住往下

流,我惭愧、委屈、弱小、想念亲人,复杂的心绪只有以泪水表述。

老掌柜:“你哭吧,哭一会儿也好。以后想做个真正的男子汉,先前的泪水也是有必要的。”

在我的哭泣与沉默过后,我想老掌柜提出了要去药房学习的请求。他低头深吸着长烟,没有看我一眼,待一烟盅的烟叶抽完,他在火盆上扣去带火星的烟灰。声音低沉地说道:

“明早给缸里挑满水,再来前面药房,我在。记得以后一个人挑水。”

听了老掌柜的话,我立刻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头,起身离开。

至此以后,我听从老掌柜和师傅们的吩咐,每件事都精心地努力干好,我进步很快。几个月后,当我被大家所接纳、认可,我觉得每天的日子都是明媚的。

我喜欢早上去挑水,可以听到早起鸟儿欢愉的鸟叫声,开始挑两个半桶,后来再挑两个多半桶,再后来,可以挑两个近满桶的水的回去。下午收班结帐,我试着结,结完后由师傅们来复合,很少有错的。夜里大家睡去,我在药房继续练字,照着屉抽上的字迹写,重复写、重复性识物、记药性,生活丰富且充实。一日夜里,老掌柜来药房巡视,站在我身后看我练字。他咳了一声,惊得我出了声,抬头见是老掌柜,我立刻站起来向他问好。这次老掌柜夸我了,“看来,我还真没看走眼,是棵好苗子。这字写得不错,端端正正,一笔一画很有钢性,就照这样往下写,我不喜欢看草写的字体。这见字如见人,这人应该是清澈、明了、刚劲。”说着就转身离开了药房。

在春天时我已是一个青年了,有稀少的胡须,每天的精力特别旺盛。天未亮挑着两个水桶出门,在路途中,有人留下了一个练武的铁柱子,我试着在那里偷偷练一个时辰的拳脚,然后再挑水回去。练了大概有三个月,有一天早上,遇见了一位姓关的师傅,他带着徒弟也在来林子里练武, 试着让我和他的徒弟交个手,这个徒弟叫杨童,年龄个头和我差不多,不过他一伸手就把我摔倒在地,我觉像我这种架式他一个可以对付4个。关师傅还懂医术,见我俩与徒弟交手时喘气不畅,面色发白,就给我把了脉,说我有点内伤,给我开了副中药方,每天一副,服药后可坚持练武。

这件事,我回来就告诉大掌柜的,他支持我练武,也按药单吩咐给我服药。再后来,老掌柜的见我早晨咳嗽痰多,特意吩咐我,“小潘,你早上去学功夫前,去街上最有名的那家早市上买碗米酒,让加两个鸡蛋和一勺酥油,袪痰润肺,让主家把帐记在东街商号的帐簿上,年底会一块儿结的。”我一个学徒工,受到如此的待遇,真让人受宠若惊。这样的米酒加鸡蛋、酥油,我的肺病好多了。

跟着关师傅学了半年的少林拳,我可以和杨童打成平手。可不知为何有一天师傅走了。杨童家是做布匹生意,离我们店铺不远,他常来药店里找我。

又一年的初夏,杨童兴冲冲地来找找,说有可以教我们练武的师傅了。我惊喜地问道:

“关是傅回来了吗?”

“南关的车马店里,最近来了一位卖字画的。前几日,他一个人收拾了城里七个地皮。我父亲想让他教我习武,可这人说他在这里呆不久,不愿带徒弟。”

“那怎么办呢?他是你们陕西人,姓任。你们是老乡。你忙完手里的活计,中午如有空,我们去看看。”

我们俩说这话的时候,被回来的二掌柜听见了。

“去把老掌柜的请来,是谁给的他自由往外跑的。”二掌柜狠狠训斥道。

老掌柜很快就从药店后厅来到前厅,他向二掌柜解释道:“小潘习武是我准许的,他和杨老板的儿子杨童一块学,也就是个陪练,费用是杨掌柜付的。”二主掌柜仍怒视着老掌柜,药房里来回跺着步子。老掌柜再解释道:“当家的,这药房和后院加工,上上下下四十多个人,那个会拳脚功夫?这开门做生意,那家不经些事。有几个会拳脚功夫,首先夜里不敢有贼惦记着咱。小潘也没有耽误店里安排的活,大家都看得见的。您也就消消气。”

二掌柜听了老掌柜的解释,满面的怒色转成了笑意,“您老说得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给这家伙伙食在再改善一下,不要长得一幅弱不经风的样子。”

中午,我和杨童一起去了车马店跑去,路上就遇见一个提笔卖画的中年男子,他大步从南往北走。杨童喊着:“就是他,就是他。”这个人黑脸、中等身材、微胖。我们迎上去,想和他打招呼,他首先被北街开铜铺的陈掌柜当街拦住了。他们俩来到街边的茶滩上,我和杨童也找了个位置听他们说话。

陈掌柜:“任先生、任师傅,您就把小儿收做你的徒弟。你所有的字、画我都买,教练武术酬谢钱,只多不少。”

陈掌柜的儿子叫陈胜,以前也是关师傅的徒弟,他人笨拙、木讷、但非常善良,觉得周围一切的人和事物都是善意的,所以他习武的目的可能是用于强身吧,所以他说话、行动好像一直都是慢悠悠的。

任师傅:“陈掌柜,这字画如果您是确实喜欢,那就买去。你儿子我确实教不了。”

陈掌柜:“我儿子以前跟着这里习武的关师傅学过两年多,他是有基础的。您就收下他吧!这孩子很单纯,这世道不太平,他不会保护自己怎么办呢?我就只有这一个根。”

任师傅:“我确实教不了。我也就直言相告你原因:你儿子双足外撇,不适合练武术,学个半脚猫的功夫,更有可能被打。我得走了。”

任师傅起身离开,陈掌柜起身拦住了他。

陈掌柜:“多谢任师傅直言相告,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你的画我买了,留着往后对师傅有个念想。”说着掏出三块大洋,放进任师傅外衣兜里。

任师傅:“一块大洋就够了,您给足了我这个落破他乡、讨生活人的面子。”

任师傅要退回两块大洋,无奈陈掌柜提着画,已快步向他的店铺走去。

任师傅卖完了画又回了南街的车马店,我们等了一段时间,无奈回了东街的店铺,要跟这位师傅习武可真是有些难呀!

十多天后的一个中午,我出去送药,在我们东街药房西侧的大槐树底下,支了一个烟摊。这个卖烟的人就是任师傅。

中午,街面上人少的时候。我特意要去给店里的师傅买一包烟。终于,主动和他搭上了话。得知任师傅是陕西淳化人,我是陕西华阴人,都属于关中地区,说话口音也一样,两人相谈甚是欢喜。

开始两天,出门送药来回经过烟摊,我主动和任师傅打着招呼。

第三天中午有个闲聊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来此地是找人的。被找的这个人,拿着任师傅四处为他借的钱跑了。任师傅从西安追到兰州、接着到凉州、再到张掖,自己终因钱所困,在张掖卖画勉强生存,再后来又支了这个小烟摊。这个时候的任时傅还穿着冬天的一身黑棉衣,可时节已到了初夏。可见他追的这个人,是从冬追到了夏。

我给任师傅去订做了两身单衣,一双黑布鞋。一个中午,我把衣服和鞋,双手捧给他,恳求他教我习武。

“你年龄小,就这么有心。我收你做徒弟,我在这里所待的时间不能确定,只收你一人做徒弟,你不要告诉其他人。”任师傅郑重地告诉我。

每天黄昏药房关门,我就跟着任师傅去习武。他租住在离药店不远的一间私人院落的小房间里,这个房间裱墙的纸,画满了任师的字和画,每一块都是一个独立的整体。字写得非常好看,草体、可惜我读书少,好多都不认识;墙上的花鸟虫鱼更是栩栩如生。

我们习武的地方,是在一废弃的寺庙里,寺庙就在我们东家院落的五百米外,很安静的一个地方。这次习武,跟着师傅再从基础学起。为了让我见识基本功的重要性,任师傅从院落的墙壁上,三指一次抽出两块砖出来,惊得我两眼圆睁——这才是真正的功夫。

习武时,他会演练一遍,接着分解每个招式,再讲这样出招的原理。我认真地听取,反复练习,功夫长进的速度很快。师傅没有特意教我写字画画,但时常会给我解释,这句话为什么这样写,意义何在;画上的动物、植物,他那一次外出所见,有感而画。他写字画画的时候,我站在旁边认真地看,他神情威严,笔法沉着、冷静、优美,他的样子很高大。他就是我成长期间一直渴望的那位为我指向光明的师傅。

我的师傅任云生,他影响着我此生做人做事的态度、方法。直到现在还影响着我,惭愧我活了一大把年纪,终没有成为一个优秀的学生。

我跟着任师傅学了两年武当拳。这两年里他也是我们药房里所有师傅和徒弟们的老师,是我们老掌柜要好的朋友,二掌柜也很欣赏的这位有才识的人。

.....时间已是很晚,妻子听着老兵连续的讲话,听得入了迷。叙述的过程中,有些她听得清楚,有些话没听见,她耳朵的听力不是一直敏感,老兵的话语时快时慢,语调也在高低中变动。她仍报以丈夫满意的笑容。

妻子:“时间好像已十点多,杯子里的水都凉了,我给你换杯热的。”

老兵:“你躺着,我自己来。”

妻子:“你今晚上故事比以往讲的都精彩。”

老兵:“你不烦我就好。”

妻子:“睡吧,明天晚上继续讲给我听。”

老兵:“好,你睡吧。”

妻子:“对了,这些故事你都写在你的那本书里了吗?”

老兵:“写了,故事里有你有我,有我们这一生所看到的人和事。”

在这个晚上故事顺着昨夜的再次叙起。

一年里过了中秋节,客户地址较远的外帐就要开始收起。

早上来到药房,老掌柜给一了叠帐单,我要去150里地以外药房去收帐,那是我们的常年合作商。

老掌柜:“路上有些远,马已经拴在店外的栓马柱上了。来回300里路,你要赶天黑回来。”

小潘:“天黑可以回来的,可是万一对方不给钱怎么办?”

老掌柜:“没钱就让对方拿粮草抵,让对方给个准话,我们可以雇车去拉。”

小潘:“知道了,我跳上马,扬长出了东门。”

以前跟任师傅一会儿去骑马出去过几次,对一个年轻人,这是件很快乐的事,更何况是一个人出门。我早早赶到对方家,还真应了老掌柜的话,对方没钱,答应拿粮食来抵债,清算完后,对方列了一个应付粮食的字据给我。我就骑马返程了,在离张掖城三十里地有一条河,较宽,清澈的水流较急,太阳照在河面真美,这让我想念起家乡渭河边的生活。我打算在河流下一段停下来,一定要在河边溜达一圈。

前方河两岸聚着几十号人,我停下牵马匆匆过去看看,原来河里淹死人了。桥堆一侧的浅水停着一年轻女子的尸体,大家仍在议论着——这女子是从上游十里地外冲下来,不知是自己寻短,还是掉进河里的;有人看见她在几里外的急流中喊着求救,顺着河流跟着这女子往下游跑,但没人对她施救,原因是她没穿衣服,救了她会染上辩不清的是非;有人说,这女子本是穿着衣服,是河水把她的衣服冲掉了;还有人说......

岸边的这群已成人的男人女人,就这样对那年轻的女子尸体议论着,有人叹息,有人嘲笑。那女人仰面躺着,苍白、柔弱,乌黑的长发顺着水流漂动着。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渭河发大水,一匹白马驾着辆红色的马车,车里有位年轻的女子呼救,可他们最终被大水夺动了性命。那时渭河洪水大的让人无法施救,可现在状况,本可以相救,却碍于颜面而不施救。

我把马系在河边一棵柳树上,脱掉外面的长衫,我身上再无一块大的布片去包裹他。我提着衣服走进水里,我想我应该可以把她从河里抱出来,在这以前我还没有抱过那个成年人,更不要说这种特殊情况。再有五六步就到,桥上站了一位老妇人,扯着嗓子有污秽的脏话辱骂我,我正准备反驳这个可恶的老妇人,身后来了两个男子,一个手里提着一张破旧的芦苇席子,一个上来就在我脸上给了拳,我向退了两步,没作什么反击回到河岸边,也做了一个观望者。这两个男子把女子抬在席子中央,席子卷起来,两头用麻绳系了一下,两个人扛着上了河岸。桥头的不远处停放着一辆板车,那个板车是专门来拉这个女子尸体的,车子架辕的是一头驴子,后面的老妇人自己也骑了一头驴。在他们离开时,老妇人一手扬起手里的黄色的手绢哭喊着:

“做孽呀,怎就这样死了?把祖宗的脸都给丢光了——”过了会儿,她又喊着,“这女人拉到陵园直接埋了。不能拉回家里去,丧门星。”

我的脸火辣辣地烫。我想那女子如里会被拉到城东的陵园下葬,那看陵的大爷在这个夜里会为这个女子燃上几张纸钱,从屋里扔向窗外。但也更有可能,在路途中遇上一个自然的土坑,顺手就把她埋了。这人世间的冷漠肆虐与禽兽又相差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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