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城散记

--- 田梦

用5天在5个城市穿行，你能记得什么，我以为什么都留不下，但却处处有情不舍离去。

筹备已久，5个城市的客户见面会如期举行。

北京站就是地主，也就算不得游了。只是刚从外面回来，也算一游吧。本来冬季的北京已然萧条，颇具寒意，这日还狂风交加，似乎只有这样才显出与南方的差异，也似乎只有室外的冰冻才更显得室内客户济济一堂，万分的诚意。

首战告捷，自是欢喜。至二日辗转上海。

每次来上海总有惊喜，却次次不同。说来有些地方是可以用来长住的，有些地方只适合偶尔来访。

想来15年前从韩国回来，就问自己在国内安家在哪，上海还是北京，听说上海是极排外的。那时在北京刚游完长城，正坐着人力三轮车转着天安门广场，突然一阵风吹来，我猛一抬头像是如梦初醒，抬眼就看见了辽阔的广场和宽阔的马路，突然意识到，还想什么，这样宽广的胸怀这样博大的胸襟才是容纳一个小女子的地方。我不知有多少人会像我一样，因为一个念头就决定待在一个城市，而这个决定在以后就可能是一生的命运，而我也因这个决定在北京一待就是近15年。真的有些事不敢做清算，怎么算也觉得可怕，不是时间飞梭，就是恍恍然不知所措。我虽不是总在北京，但从那时起，怎么辗转也是在北京给自己留了一个栖身之地。

之后纵使好几次计划离开，想寻找属于自己的一个小镇。只是还没有准备好行李，就又被耽搁。人真是拥有的越多，越无法舍去。总想着这里还有那么多熟悉的人和事，那么多多年积累下来的记忆。记得95年第一次出门到他国时，朋友就说，你怎么可能离开自己一直生活的城市呢，这么多的亲人和朋友在这里呀。可能在我的内心深处一直就是孤单的，一个人就是全世界，任去何处都是遇见它处的自己，所以哪里就都是家了。

如今想来，如果当初定位在上海，我的命运又是如何，应该不会有曾经发生的那些刻骨铭心的痛与悲了吧，不过代替的那些感受又是什么呢？人生要我体会的又是什么呢？它要我懂得什么呢？上海于我总是遗憾的。

然而上海还是那么的风情万种，尤其是在这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原本干瘪、了无生趣的建筑一时得了灵秀，鲜活的有了流盼的姿色，在烟雨中婀娜了起来。而应季泛红生黄的叶子也如流动的音符见缝插针的镶嵌于街头各处。在感受了北京的寒意后体会这轻触肌肤的凉意，顿觉神清气爽，好不舒适惬意。我是怕冷的，但独爱这细雨中的凉。

新天地的老青砖还在哪里吧，只是是否里面的主人又有了新的变化，旧有的朋友又有了新的加入。

上海的客户也多了一份矜持的礼节，整个见面会下来，掀起的激情压过刻板的流程。随着一个个意向的达成，似乎我们是来收礼物的。多谢了，这客气的摩登都市。而这里客户专业的做事方式，也如这个城市的文化一样留给你的就是现代派。

第3日，一个多小时动车就是杭州。来了一趟杭州，我的脚竟然是没有沾染杭州的土地的。幸好我还可以呼吸，我的幸运的呼吸管道是一直在跟杭州亲密接触的。车行苏堤时，想起第一次来杭州，也是在这里一人赏玩着春天的新绿，怎的就突然下起雨来，且越下越大。原来挤挤的游人，忽的不见了踪影，就连还剩余的要闹雨的顽童，这时也躲进了路边的咖啡屋。

而我却是那最爱疯玩的一个，在雨中狂奔在柳枝中穿行是我儿时的本性，怎可错过整个苏堤独一人的仙境时光。又怎会遗忘出现在生命里的， 独自的狂欢与独自的寂寞也只有这一刻了。

还好与浙大的沟通还是把我从梦境中拉回现实，带着希翼和情感自然比毫无感觉的表达更能点燃别人的激情。愿从此学校也能真正培养一些实在又有梦想的青年，毕竟这世界是他们的，不要只是一些为了赚钱、为了养活自己而卖命的个体。

第4日深圳，我对深圳的印象大抵还停留在入关还要检查，等入了关就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好像是一下子到了另一个国度，一个高人一等的区域，而我们只是局外人。如今没有关卡，也就少了那份特别的感觉。只是怀念大小梅沙曾经的辉煌，以为只有到了这个地方才算是体会了一把富人的生活。

而如今各地的海滨文化、高楼文化，一个赛似一个，深圳也失去了那曾有的怎么也带着高攀一级的文化差异，平凡的矗立在海滨一隅。深圳应该是那时最带有小资情调的吧，只是那时我们都不曾知道这个名词。

到达广州时，已是夜半，负责招待的朋友还是那么热情地要我们品尝一下久负盛名的广东海鲜，在珠江边的市场上选购了直接制作，有鲜活的口福。不知为何不止是海鲜，就是那普通的小菜一到了广东师傅的手里，就是美食了，更绝的是任广东人怎么早茶晚茶的吃，还个个苗条灵巧，就更是羡慕他们的口福了。

以前到广州记住的就是密密的高楼和穿行在缝隙之间的窄窄的高架桥，总为居住在期间的人们担心，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噪音，怎么可能平心静气呢？

而这次讲课完毕，在朋友带领下的广州又是另一番景象，处处彰显南国风情，中心花园环绕各个街区，川流而过的珠江和各个支流又给城市注入了灵气，在微雨的天气里越发显得清澈柔情了。原来不在乎的是城市本身，是介绍的人，什么样的人就是带给你什么样的城市文化。而这次我记住了，珠江边上有着“小蛮腰”的少女。

一路下来，只觉这些个到访的城市因为没有了具体的游历，反而勾起的只是回忆，是以前和现在嫁接而过的思绪。而这些个城市只是个参照物，原本也是不要我好生观赏的，也因为不观赏，所以就复习一下以前做的功课。不论以前的成绩是好是坏，只因这次的好，那些不好的也统统都抹了去。原来我是有心回南方的，原来南方一直在梦的深处等我，原来我就是那一片南方。

就像你喜欢一个人，你自己并不知道，在跟他人相处久了， 比较过来，才知道喜欢的那个人还是他。哦，南方，等着我吧！我们有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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