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引——江南梅访谈 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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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 花 引
——江南梅访谈
□扶风
一
知觉:江南草长莺飞了吧。
梅:是的,这里正是江花红胜火,江水绿如蓝的时候。
知觉:这个时侯,春心萌动,宜于作诗。临屏作几句诗如何?以慰我江北不知江南的美。
梅:呵,我的脑子没那么灵光,这一时半刻就能出口成章的。不过,看着你,倒是想起了杜甫的那首《客至》: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当然,我们还不曾有缘得见,我这就算郑重相邀了吧,欢迎得空来江南一走。
知觉:梅这个字,与诗极近,都是瘦骨,而又品格。
梅:其实,花与花并无不同,只是人看它们的眼光有异罢了。
知觉:宁波又是个好地方,波宁而居安。咋想起来嫁到这个地方?
梅:不是想嫁这里就嫁这里了,我是跟着命运走到这里来的,就像风吹落叶,风带它到哪儿,它就去哪儿。
知觉:爱情在哪,家就在哪。我赞许为了爱情离开家乡的人,这比功业更重要。
梅:或许功业只给人成就感,却并不能给人以安全感吧,而爱情可以。不说心安即是家么?
知觉:有时会去读你几句诗。比如你是一株梅,闲下来去赏一番,修身怡情。梅诗的好处,在于不入流。这个流是圈子的意思。
梅:说实话,有圈子的人是值得羡慕的,那表示Ta有归属。我有没有圈子呢?我想过很久,我是没有的。当然,这是我个人性格的原因,看似随和,骨子里其实不。至于诗入不入流,由别人来说吧,我就那么写着,到哪算哪。
知觉:好些年前,衔杯与你喝茶,短信说:吾与梅饮,汝可长太息以掩涕兮。
梅:啊,说起来,那真是神仙似的一晤。衔杯来甬时,江南正值梅雨,我们在天一那家叫清源的茶楼里,就着一世界的雨声品茶,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好味。你那时候,挺羡慕的吧?
知觉:他做的那篇访梅记,是写人物里少有的精彩。没落也写过你,写成个妖精。没落写不过衔杯,于是愤而画梅。
梅:呵,衔杯是工笔仕女版,没落则是漫画版,两种风格,作不得比较的。
知觉:而我,只能望梅了。
梅:那,止渴了没有呢?
知觉:你寄的那本《你是我的天籁》读过很久了,现在想来记不下一篇完整的,却总是记着里面的味道。后来偷偷仿照着写,也仿不出那味道。是低仿。
梅:读过却没多少印象,那说明我的文字是苍白平板的,就像自来水,说不出颜色,唯独记着那股漂白粉味道。不过,就算这样,我也没办法,我本身就是这么个自来水一样的人。好在,有你们这些山泉一样的朋友,跟你们混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有了那么一点点清澈的灵性。
知觉:你的散碎文字里,是有骨格的,且不作巧。
梅:与其说是技术层面的,不如说是本性层面的吧,非不巧,是不能巧。
知觉:且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昂然独立的人,所以文字生性特立,有别致味。
梅:我说过,我骨子里不是个随和的人,主意大着,这决定了我不太能轻易被人影响。说到底,写作就是个人需要表达,所思所想所感所悟,既然想要表达,就得忠实于自己的内心,这个忠实,就是独立。随波逐流很容易,人云亦云就行,但一个人连自己的内心都不真实对待,那写作还有什么意义呢?
知觉:小说我没读过你的,我害怕长东西,譬如蛇。
梅:呵,我也怕蛇,不过不是因为它长。我惧怕一切粘腻阴冷的爬行类生物。所以,我肯定不会把小说写成蛇。可以这么说,我的小说其实也很散文化,我喜欢做那样内心化流水化的表达。
知觉:中间有好几年没说过话了,印象还是停留在多年前,那时你柳叶弯眉,樱桃小口,把衔杯搅得总找借口到宁波出差。
梅:你所说的“中间”的确是我们作为朋友交往后的一个断层,具体怎么出现的,我现在都想不出原因了,你能说得上来吗?我有时过着过着,就会觉得厌倦,要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读书,不写字,不上网,不关心世界,连手机都一关几月,就那么让自己空白着,所以,跟朋友之间出现断层,就是难免的了。衔杯来宁波,不管是故意还是巧合,都晚了那么几十年,柳叶弯眉樱桃小口的女子,早已脱胎成今生今世的苍苍老妪,因此,他再也没有来过。呵,玩笑。
知觉:现在你好像有佛心了。总觉得一有佛心,人便老了。
梅:万物皆有灵性,有灵性便有佛心,我不过机缘巧合,看到了自己内心的那一点光亮,便想着要如何让它更光华起来,让自己的眼睛看事看物,更真切一些罢了。佛,是觉悟,智慧,若能证得,我便愿意一夜白头。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深以为然。
知觉:你好像还有个毛病,就是孤。是文学意义上的孤。
梅:我早有这个心得:孤者性懒。因为懒得与人周旋,懒得人前人话,人后鬼话,不人不鬼时胡话,因而只好孤着独着。再说透一点,还有一种自私在里面,不想违背自己真实的内心。本质上,我就是这样一个懒且自私着的人。放到写作上,上面我曾谈到,不忠实于自己内心的写作,是没有意义的,我不想劳而无功,便管谁谁谁如何,什么流入不入,对住自己就好。捱到今天,我就成了孤芳自赏的孤。
知觉:但你的孤,是孤洁,不是孤绝。这亦有梅的风流。
梅:人说,这世间没有两枚完全相同的叶子,但是,茫茫人海,相似的几个人还是寻得到的。所以么,再孤,一座山也有另一座山的遥遥相望,一条河也有另一条河的等待相逢。江南梅再孤再绝,也还是有意气相投的朋友在的,尤其是网络十余年,文字上的良师益友,我是寻得了不少,比如中原的你,特区的衔杯,无锡的没落,沧州的朵儿,清华的杨民……你们像一把柴薪,让我的内心和文字,都有了足够的温暖。如果没有风,没有月光,梅也只是几根黑暗的线条,所谓的风流韵致,从何而来。
知觉:不到梅园,怎知疏影横斜。今天先访到这里,叫做梅访一度。
梅: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那么,这样祝福中原的春天吧。
二
知觉:前些日子,海桑说,江南那边作诗好的,可以拿来一些给我看。就从你博客上顺手摘了些,打印给他。若干天后,他在一块草坪上对我说:江南梅的诗,写的好,我向她致敬。
梅:海桑言重了,我有些担当不起的。但是,我很高兴,文字能被人认可,这是一个写作者最美好的收获。代我谢谢海桑。
知觉:海桑让我偷偷问一下你,你出版的有诗集吗?
梅:十多年前出过一个集子,后来就没有了,写得少是一个原因,对自己的文字不是很有信心也是一个原因。看机会吧,时机成熟了,会再结集的,总得对自己有个交待。说起来真是惭愧,总自称写诗的,但这些年回过头来看,那种叫作散文的东西我似乎写得更多一些。这是不是有点“挂羊头卖狗肉”之嫌啊?
知觉:我对他说,诗歌只是江南梅的瞳仁,秋水明眸,引人一见钟情。若是相处得久了,便会沉浸在她的语言里不能自拔。我指的是散文。她的散文如戏,我们看戏,以为戏就是戏,其实戏在上面看我们,戏才是真的。
梅:有人说,诗歌是性灵的,散文是生活的,小说是社会的,虽然有点绝对,但相对来说,的确是这样。所以我觉得,诗歌应该是一个青春少女,充满生命的灵动,而又不失纯真与聪慧。在阅读和写作这一点上,我对待诗歌的态度有些保守。我接受不了将废话分行后指认它是诗歌,也接受不了把大量恶俗的字词嵌入诗歌。
至于散文,我无意跟人争这个主义那个主义,从事这一体裁的写作,无非是有时候想要更随意地表达一些对于生活和现实的观感。你说我的散文如戏,而生活,不就是一出戏吗?我们都是观众,也都是演员。正像卞之琳写的那首《断章》一样: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所以,既然是演戏,就得尽量本真,不要惺惺作态,否则,观众会讨厌的。
知觉:我想让你谈谈那篇,你是我的天籁。这一句让许多人引用,这一篇让许多人念念不忘,这一幕让许多人背地里喝酒,一醉还不罢休。
梅:呵,说实话,这篇文字,是个意外。我从没想过要写这样一个完全关于“声音”的作品,当然更谈不上计划、构思,为它做一个酝酿情绪的前期准备。说它是一个突性事件,完全不为过。
你知道,时寒冰曾与我同事,我们还是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他擅琴,古琴,师从当代古琴大家赵家珍。我们共事时,他常在业余时间让我听他弹琴。有天晚上我们编完稿子后,时寒冰发了他自己录制的琴曲《忆故人》给我,左右无事,我就戴上耳麦开始听。也许是琴曲本身的原因,也许是外面暴雨如注的原因,总之,听了没一会儿,我就那么进去了。我闭上眼睛,一个画面哗地一下就在我面前铺开,就是我文字开头说到的那个场景。很奇怪,这个场景曾多次在我梦中出现过,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向我家人证实过,我是否在幼小时有过这么一次大雾中的迷失。当地个画面在我清醒的情形下出现时,我的情绪决堤了:那种满心对于旧事故人的怀念,以及回不去的惆怅,真是非常的要命。于是,我一面听,一面打开了Word,就着那个记忆中的画面开始敲字。一直到敲完那几千字,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到底要表达什么。
也许,本能和潜意识下的感慨,是最能引发人们共鸣的吧,所以,后来有很多朋友对我说,他们被感动了。
知觉:你的散文里,清清静静地,却隐隐拥有巫的力量,令人有时不寒而栗。
梅:啊,不会吧?我觉得我不是那样具有神秘感的人,但是,对于文字,我追求唯美,而且这种追求非常执着。毕竟,文学本身就是文字的艺术,语言的艺术,如果我们把追求白话似的质朴当作文学的最高境界,那么,艺术本身就没有神圣性了。
知觉:你的散文里,悄悄妩媚着,用老没的词语,叫做青衣,老没学着咿呀一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他的词语很准确。
梅:陈没落的语言本身很鬼气,什么话从他的笔下流出来,都带着旧城堡的神秘气息。他的文字比他的画更飘忽空灵,即便我自诩诗歌要空灵跳脱,也不及他文字的一二。当然,他用了青衣那两个字,我很惊讶,也很欣慰。
知觉:散文集子出来以后,老没,霄鹤他们一块喝酒,好像还有一个人。他们在背后赞叹你,把吃酒的劲全使上了。
梅:《你是我的天籁》出来后,他们几个刚好约了来宁波看朋友,顺便也来我家做了一把客。饮茶、喝酒、谈诗论文,这都是文人聚一起时免不了的俗套,我们也一一照搬过了。其实我知道,他们与其说是夸我的文字,倒不如说是夸我这个人。我入得厨房出得厅堂,菜做的好味,酒温的如意,所谓文人,到了一块其实全是吃货,所以他们使劲赞叹我。
知觉:我却认为,这一切来源于疼痛。
梅:疼痛?是的吧。我骨子里是个很悲观的人。也正因为如此,我的人生,才一步一步地走得小心翼翼。
知觉:我不太懂得理论,所以跟你谈话,逻辑性也不强,这极大地影响了你理论水平的发挥。因此在最后,我想听听你关于写作的思索,请不要推脱,毕竟你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都多。江南的桥,镇上的都比我们省会的多。
梅:呵,我哪有什么理论,理论那东西,都是评论家们该干的事,一个写手,只要按自己的本能专注于文字本身就好了。
如果非得说我有什么理论,那也充其量只能视为我个人对于文本的追求。我有两篇文字,是分别谈诗歌与散文的,一个叫《关于诗歌的断想》,收录在《你是我的天籁》里,一个叫《与海飞就散文十分钟谈》,收录在我的新散文集《低徊》里。这里我特别摘录一段,算作是回答你提出的“写作的思索”这个问题吧:
诗歌诗歌,具有歌的内在韵律和节奏的文字才叫诗歌。
与散文不同,散文是说出,是告诉,是外在的,而诗歌是呈现,是揭示,是世界和人内部的。
我说:“这朵花开了”,我在告诉,我在说出一件事很容易看到的表面,我处在散文状态;
你说:“这朵花用月光的颜色作了衣裳”,你揭示了事物暗藏的东西,你在呈现,你处于诗歌的状态。
我们说,语言诗一样美,这说明诗歌的语言是独特的,与其它文体与日常的语言是有区别的。如果我们读一篇散文,说它的语言诗一样美,这是赞美,如果我们读一首诗歌,说它的语言散文一样,那么这个作品离真正的“诗歌”肯定还有距离。
--《关于诗歌的断想》
我对当下散文写作的总体感觉是:概念还是概念,文本还是文本,作者还是作者。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我一向认为,好散文就是好散文,与新与原与大与文化与否都没关系。正如好诗就是好诗,与知识分子写作还是民间立场一点也不搭界。
--《与海飞就散文十分钟谈》
知觉:谢谢你的坦诚。宵鹤那篇评里,有一句:宋人舒先生哼哼:故人早晚上高台,寄我江南春色一枝梅。若是这一节让文字人背地里暗恋上你,就当是我说漏了嘴。
梅:哈哈,宵鹤是文武全行,他用不着羡慕谁的文字的。再说了,无锡,自古也是锦绣之地啊,他大能慕太湖,小能恋二泉,哪里用得着一枝别处的梅来告诉他春天是个什么样子。
三
知觉:其实你的本名可好听,余昭昭。这个名字一听就是江南人,而江南梅,却有些故作江南的湖南味。
梅:父亲给取的名。有很长一段时间,这名只被家人亲朋当乳名唤,后来我才改了回来。在一个特殊的年代里,我想父亲给我取这名应该是有用意的。
江南梅是我后来给自己取的笔名。一来怕文字浅陋,辱没了父母赐的名;二来也是提醒自己,不争名利,保持自我。很多人都抗议过我,为什么不用本名写作,著名的散文作家周晓枫就当面说过我,“你本名比你这笔名好多了”。我自然是听进去了,只是,一个符号而已,就不用较真了吧。
知觉:相对于文字来讲,我更关心人,关心一个人是怎样一个人。
梅:呵,你这心理有意思,就像很多追星族,听人家的歌看人家的表演不过瘾,非得穷究人家台后的面目。大到爱情婚姻,小到穿着衣吃饭,都想了解个透。
当然,这也是没错的,任何艺术都是属于人类范畴,尤其是文学,了解一个人似乎对理解其作品很有帮助。
知觉:你的生活应该是丰富多彩却又简洁偏远的,许多人只拥有一个,而你却同时拥有。
梅:嗯 ,我的生活其实简洁,比一般人都要简洁得多。除了上班,其余时间我就是用来读书,写字,做家务,几乎没有其他爱好,既不玩麻将,也不玩游戏。平时的社交活动仅限于跟文字上的朋友聚聚,吃个饭,喝个茶。
我的生活,寡淡如一杯白开水。
知觉:你喝茶,所以茶悟有所得。我也常喝茶,就不及你细腻了。茶饭不思,茶在前面,所以茶的重要性甚于饭。茶于你,是什么?
梅:我要纠正你,我其实是不好茶的,偶尔喝个绿茶,那也是因为人在茶乡,茶总是不请自来。我喝咖啡,多年的夜班生活,养成了拿咖啡提神作伴的习惯。还记得我写过的那篇文字么,《咖啡心情》。“我对每一杯咖啡,都充满了向往。”
知觉:你这样的人,世上有,亦是疏淡如梅。所以我若是忽然想到你,便同时想起你家先生,他真是该暗地里欢喜的。他是真的有梅妻了。
梅:纵我是梅妻,他也不是林逋,不过是误打误撞得来的一段缘罢了。但他是一直支持我这样写着的,这是我的欢喜。
知觉:知觉做的访谈,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光说好的。其实这样不好,每个人都有不好的一面。比如余昭昭,你有没有糟糟的一面。
梅:肯定有啊,毛病老多了,脾气急躁,这一点止于家,在外还是不的;挑剔,容不得细节上的随意,所以很多时候别人累自己更累;过于敏感,有时会因为举一反三,把一件简单的事搞复杂,弄得自己和别人都下不了台……浙江人说一个人不好相处,就说这人“难弄”,我想,我也是个比较难弄的人。
知觉:如果一个人好的别人挑不出毛病,就实在可以不交往了。一个人有毛病是好事,就好像一篇文章有毛病一样。你的文章没有毛病,人再没点毛病,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梅:晕,我的文章也有毛病的,肯定还不少,你不肯承认,那是因为我们这么些年的朋友,你不好意思挑我的刺罢了。当然,我会把你的包容当作鼓励,以后更加努力地把文字往好里写。
知觉:如果见到你,我是最喜欢挑人毛病的。我可不像衔杯,一两盏茶便受宠若惊地忘乎所以。
梅:不是衔杯被我的茶贿赂了,是他来不及找我的错,因为那阵子,我光跟他聊昆曲了,他一激动,就把找我错这事给放一边去了。我对昆曲是一窍不通的,但知道他要来,我就突击恶补了一点这方面的知识。投其所好,让他对我留个好印象,我是这么想的。你知道的,我果然成功了。
知觉:你是个可远可近的人,这让人很有安全感。独自存在,每当我看到这几个字,就好像看到山野角落里,放肆的大红。因为独自而放肆。
梅: “独自存在”,是我早年一首诗的诗题,表达了一种身前身后空寂无人的孤独感。“灯光模仿盛唐的月亮/ 一杯酒涂成桃花的容颜 /素手罗衫青丝绾结 /今夜的古典我与自己对镜相看”。因为这个,圈子里有朋友就戏称我为“新古典主义诗人”了。而其实,我是个很典型的矛盾体,既渴望融入人群,又害怕会受到来自于人群的伤害。所以,就独自存在了,无论是写作,还是生活。
自然,这只是内心的一厢情愿,我做不了梭罗,也做不了约翰·缪尔,他们才是做到彻底的独自存在。
知觉:所以希望你保持你的独自。下一次集子出来,依然让别人在背后喝酒,你就是不去,你越不在,他们越想。
梅:好的,谨记。
知觉:知觉的读者,会在你独自的远处,捧着这个访谈,打听你的因果。
梅:我最信因果这两个字。所以,无论近与不近,见与不见,识与不识,我现在都通过《知觉》与它的读者结下了善因。因都善了,果还能恶吗?
人物简介:
江南梅,原名余昭昭。作家,诗人。生于1964年,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文学创作,以诗歌为主,兼涉散文、小说及报告文学。迄今为止,已在《人民文学》、《诗刊》、《南方周末》、《文学界》、《读者》等国内外文学刊物发表诗歌作品三百余首,散文及其他作品两百余万字。出版有诗集《江南梅萼》,散文集《今夜的月光》,《你是我的天籁》等。
载于《知觉》2012年5月刊 总第1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