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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展芭蕉:陈让诗选  陈让

(2012-04-05 22:07:26)
标签:

知觉

文学杂志

诗歌

陈让

文化

分类: 知觉·问和回答

 

未展芭蕉:陈让诗选 <wbr> <wbr>陈让

未展芭蕉:陈让诗选

□陈让

 

[白平衡]
    ——“房子修好了,可只有我一个人”

异国街道上行走——
对未尽的焰火叹口气
天气晴朗,就让它给我们光芒
无限地温暖
或许认为这都是应得?其实
情爱开始也是高涨
最后,另一条街道上领养
如果我们还天真,并且食物足够
而阴天,窗外
总有人电话亭里不停打着电话?
雨水让她不能原路折回
冒雨也是徒劳

——亲爱的,我只选择特殊的一天
剩下的,让一切自行美好

 

 

 

[美月伴我一程]

 

 

巴士在白马北路行进,
美月在云中隐现。这是个迟归的夜晚。
看着市政的清淤船,
做出让白马河水清澈的努力。
我何尝不是,让自己的内心,
努力吧,向着美月的高度。
而你的一脸稚气,其实是另一轮美月。
围绕你的同时,若即若离,
如果神马是浮云,原谅我,也有浮云的可能。
用散漫和不经心,
晃荡在五四路、六一中路、二桥
以及万春巷(我喜欢这左派的斜坡,
有次我的电动车,载你到半途。
或许这就是人生,总有泄气的时候),
直到公园西路。
如今,我日日从小柳路到小柳路。
呵,曾朝夕相处,为小游戏争执的两人,
控制欲强,而胜利的是你。
就让失败的人把失败清算,清算
这一别数月,如你所言
是某个人的咎由自取,“固执啊”!
那么,固执的他,会在未来的光阴里
对着另一种可能,把旧事悔恨吗?

 

 

 

[这都是些普通的干草]

 

 

湖水滞留林间的空地

蛰息的虫儿不叫

你也不说话

我见过的干草随时可能

从这边伏到那边

伏到你的家乡以及

更远的南方

这都是些普通的干草

 

你洗会身子就下了山坡

我再看会也就习惯坐在桂子树下

 

 

 

[此时太阳偏西]

 

 

我说我要翻过砖墙,你们没试过也就不会相信

翻过砖墙

能见到你们屋顶的三棵瓦楞草

也有可能只是一棵

我出了小巷

而你们在巷子深处过得很好

 

 

 

[在四月]

 

 

雨中的微水池

放纵它的生机,让它的鱼鳝

下沉鱼竿的铅坠,

开始我只是抛出诱饵,注意蓝色浮标。

我呼吸,这空气

清新得催生嫩叶并因此

不由在水面走得缓慢。

在水面,白昼逐步拉长它的阴影,

把一个陌生人的背面横截,

仿佛大地生衍额外对称的美,越来越远

牛车隐入黄色的土坡。

拖拉机的主人埋怨它的工具陷入泥泞,

我却欢喜,云朵和细雨

它们放纵所有的花朵开在我两边。

抵达家园前我为什么想念

我也是置身在故乡坟墓间悲伤可爱的人。

 

 

 

[清流下]
                致陈小三
     ——“就我所见,有一些松针落在地上”


未满十三岁前我就住在一个小山村
那时我经常坐在山上
有一次我顺从一条小河
去看草棵间的蚂蚁背着食粮回去
它们显得那么忙碌
而燕子高飞,天空并无下雨的迹象
踩在秋天的松针上
我知道还会遇见该遇的人

肥沃的土地、草木以及人的心灵,生命给予我的我怎能错过。

 

 

[淡墨]

写给小木

 

 

远岱痕?

印象中,离我们远的

呈现暗绿色。

暗绿的,

我写到过的浮萍——

起初以为触手可及,

最后它们可能是沉入湖底。

不然,能有别的,更理想的看法?

而山峦朴素的存在,几乎不构成风景。

我们的初衷是,

事物之间该有斑斓的一面;

甚至以为,你我之间也应如此。

但时间冲淡一切。

开始太阳从东边出来,

和我们想的一样,最后它也要沉入湖底。

又不完全一样:它只是到我们的另一面去了。它还斑斓得

要和我们的天真媲美。

丘陵地单调,如同八月的光线,

尽管看上去有那么一丝颜色,淡淡的。淡出鸟来。

沸腾的群山,也可以是大鸟,

也可以扶摇直上。

然而,我们没有天真到,

敢于无人之地,独对四野,独对无边的山峦,

独对个人的世界。

 

 

 

[一张丹麦港口的明信片]
                          赠张紫宸


挺立在桅杆旁张旗的海盗
以及哥本哈根
微喧的海水

波浪自然的颤音实则一种和谐

光从海面潜入阴影
恬静安伏菊间
在不久一天的某个时段
居民摘来分享,如同分享天籁
我想这是一种可能

成群的黄蜜蜂
飞旋在女孩做三明治的地方
男孩会象其中的几只
从希翼的美丽中采摘花粉,自由
却不带贪婪
雪花拥有松柏所有的分支
它盘旋,铺陈着街道
附近的人们滑冰或者驾雪橇
在这个冬日
以及此后更多的冬日
祥和如头上的圣诞帽触手可及

在寒冷的季节
即便哥本哈根的海水
也拒绝流动
而遇见消逝的美人鱼
男人挺立在桅杆旁收帆
留给它们自由

 

 

 

[关键词:冬天,以及雨水]

和南蛮玉

 

 

我听见雨水打在窗框

被风吹进屋里

(关上窗户

已经来不及)

有的沿着瓦缝漏下

嘀嗒有声

地上汇出小径流

然后注入更多的雨水

单调的雨催我安眠

我知道

不应有别的忧伤

 

当我还是小孩

冒着雨水出去

亲人还在田间耕作

附近的木本

恢复春日光泽

叶梢顺从雨水下坠

又弹起

我努力折下

其中最大一片

 

在南方的冬天

雪在半空都化成了雨

地面却结冰一样

容易打滑

外面的小孩撑着伞

等他们回家了

雨水还是没停下来

站在窗前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仿佛嗅到

田间的稻花香

直到被父亲的动静打断

他叹息

又继续呵出酒气

 

 

 

[今日逢地主生日日照泸州]
                   赠马力
        ——地主,我不是政府,我只是祝福


昨天我无所事事
但今天充实
由于你的生日,这使我心情舒畅
我相信自由的心
当由博大的胸襟包容
你有满身肥肉
这是心宽体庞的缘故

虽然生活也教我许多事:
吸烟有害健康
酗酒并非一种美德
而你经常喝醉
我想你只是在应酬
如同每天的太阳
应酬东升西落
不像昨天不如意的那类
会满大街买醉
我就曾沉溺
虽然知道,它构成错误
所幸未曾谋面的俩人
你我并不陌生
你在绿色的邮局
享受清新早晨
遥在泸州的晴朗天气
也能驱散我心头的雾霭
我感受日照泸州
甚至想写下
"你和你的爱在泸州
而你的泸州却在我心中"
可想想我们的心灵
还是应该保持一个平等和谐的关系
像现在这样,我就很高兴

 

 

 

[想一想还是写下这些]

赠吴娜

 

 

石家庄距北京六百里远

你抵达,不消半天

有四年时间,我也往返于南方

与南方偏北的城市

身子跟着火车远去不见

好几次走的时候,杨柳青青

回来时却非锦衣夜行

灯光一个城市亮着,一个城市熄

我去的所在,有人叫我捎来

我故乡的地图,如今

这人学插画,在网上的日记写

“一直很喜欢这两张,很自然,很舒服

要感谢拍照的他了”

要知道我带着她爬过鼓山

望过静静的闽江

唯一的遗憾是答应一起看《东爱》

结果却没做到

这事我跟德国的唐木提及

可见又是一夜没睡

她知道我喜欢一些漂亮的字

比如木、朵、瓜、果

还学着习惯我说的“顺其自然”

和“不知道”

而四年之前,我曾和一些男孩

窗前各自喝着啤酒

月光洒在窗前的松针以及

女生下午排练的操场,远处的

火车一响而过

我所以写下这些,是要告诉你

我写下的

“每一天都会成为回忆,

回忆可以是美好,但总要创造新的回忆

让它更美好”

才是所谓的伪美

事实上,那无可留恋的

都如流水

流经你的石家庄的滹沱河

在这个季节是否干涸,停止流淌?

在福州,那无可留恋的就是

不停息的闽江

而我童年的南方小村落

打开窗子就能看见湛蓝大海

在我厌倦的夏天

任一错过的微风都能轻易叫它抓狂

 

 

 

[未展芭蕉]
        赠三米深


不适应
生涩的开局
年轻读者
翻回书的封面
细致的描写形成
障碍,他只好
跳回好几页
直到暗色封面
这是女人的
背影,看起来
构成特写
动人的故事
需要它,大大的
背影的大
不在白纸上
呈现,而是隐蔽
大自然里面
对着光线
她的影子明显
把她暴露
后来这夜色
笼罩远山
背对身后的
几株芭蕉
年轻读者不时
回头,发现
彼此之间
芭蕉,其中仍有
未展的芭蕉



[11月1日寻友人不遇]

赠何鱼

 

 

往常一样,不到六点天就亮了

六年前一个早晨

我站在站牌后

一些陌生人

踩着自行车从雾里过来

又钻到雾里去

 

今天中午,太阳看上去已经很大

“看上去”这个词

会不会显得多此一举

可我觉得需要

就算距离那么远

我闭着眼睛也能知道

太阳总是一样

如同站牌有着固定大小

不可能比要去的高峰桥那间房子大

甚至只会比门前百事海报要小

 

现在我站在蓝色海报前

一袋烟的功夫

发现再这样站下去

也没有用

沿楼梯下去

楼梯间的灯泡全坏掉了

我想象着你摸黑上来的情形

回去前我顺时针绕着大楼走一圈

又逆时针回来

这时太阳已经斜照在墙上

染成了红色

让我觉得有红杏出墙

树枝的影子婆娑地漫过

墙上的藤蔓

从院里榕树下经过时

常见有枯叶落下

 

有次你骑着自行车出现

吓到了我

我都注意到了你头上的叶子

后来你从自行车上下来

我们并肩走着

进了附近的小酒馆

但这次我只听见

一些酒足饭饱的男女在门前挥着手

说——再见

 

 

 

[致某人]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

 

 

寻找纸片的男人,

进入了纸背的松杨林,在老地方

松杨长势茂密

至少比竹子,茂密。

有一段时间

我们消磨年幼:你永远无知

我也如此。窗外的风景

就是一片松杨林。松针扎到身上,后来

杨叶也掉下。你的发丝那么柔软

当初却弄疼了人。

其实就那么回事。雨水积留洼地

而江水在岸间流动——

漫过低的草又为长草掩映,竹子构成另一种

直立的草本,我与它们并排

松开一张白纸,看它飘落但并不落到我的身边。

有什么关系?

朋友提醒过风向,和想的不同。

竹子空心,松杨林过密,这些事实都可原谅。

 

 

 

[静物]

 

 

永憩于时钟的花蕊?

遥远的早晨,捉住硫磺或者磷火,并为亮光包围——

野鸡飞走,母牛舔盐碱花。

丝瓜藤绕破鱼网曲卷。

 

海风吹来,悬着的丝瓜荡了起来

瓜蒂结有小黄花,花上大多落着红色小瓢虫。

 

 

 

[一个人们用草绳穿过鱼嘴的年代]

 

 

出现的斗笠、蓝色塑料衣,还有黑色靴子

仿佛与我都隔了好些时光。

船只三两开去,

暗示着雨水刚刚停下。

我想,或许还要继续一阵?

而门前的炊烟越来越高甚至不见。

人群里声音起伏,像风吹着草。

记得有人说来找我,

我把门这样一直开着。

海边的天空,显得空阔异常。

除了今年八月,井冈山和映山红,此外

就是沿着小溪漂流

一点意思也没有。我的朋友在外地发信过来

问现在的松镇怎么样了。

我回答到了江西郁孤台,郁字就很漂亮

更不要说孤。

他又问乡下的姑娘都出去了没,

还说日子过的没劲。

我提醒女人可以充实城市的空处。

后来我们都提到

小时候关心的问题:

借问酒家何处是,是句诗吗?

答案是肯定的——一句很好的诗。

好比现在写到最后一句,我能把它理解成

“明年的八月不一定如意,而且还会有难料的事”。

 

 

 

[八月初]

 

 

安泰河水正直,也有点怠慢。

第一次进入河边小巷,它的出口

却有陌生的熟悉,有轮回,

有不大不小的误会,有几次我和朋友

在出口处的小餐馆用餐,

在枝叶掩映下吃饭,间有零碎时光

稳当停留枝叶上,在附近不起微澜的河面。

再经过的小河已不是第一次经过的小河,或者

借用“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

去年八月我就写下“明年的八月不一定如意,

而且还会有难料的事”。难料的是

今年八月我已知晓珍惜。但凡有人接受不完美,

我总觉完美。每次我看一个人的背影,

在拐向电影机械厂的小巷子。其实,

这人正走进我的内心,正直,也有点怠慢。

你对着绿的河面,说玩笑话——

安泰河水的深浅我并不关心,只是对岸的树木与人家

一只黑色的鸟伪装的很好。我提及阔叶

适合丘陵地带的气候。我还指给你看,这是螃蟹

那也是螃蟹,难为它们。没有人像他们以为的那样,

就像正午的阳光很好,却依旧有雨水。

我进入附近的小巷,总有一个老人

靠在墙上晒太阳,而去你那边的小巷里,

另一个老人在雨中的小店维持生意。

等同视之,会不会是另一种怠慢?

我担心的是,一个人的内心

会否喜怒无常,昨天盼望的事今天可能就忘却。

有什么可持久?短暂,有时候

正午雨水就仓促停在令人怠慢的时候。

 

 

 

[一首绝望的歌]

 

 

来过祭酒岭的朋友都会好奇地问我

这些酒水,味苦

可都要向着西边洒去,朝乱石冈上的一处

 

后来她们发现这儿真是我说的那样平坦却狭促

丘陵在更远的地方

而显得略微上挑的眉黛与她们的多像

 

我又指给她们看天上的云彩,有人说

和原先的并无二样。云彩

还在被秋风吹散,快没的那朵要叫人心碎

 

 

 

[诗为斗池修车人作]

 

 

年少时你为西边的落日发愁,

当你老了,还会为西边的落日发愁么?

在爬满长青藤的养老院,

纸做的群众建议箱里,

你投下泛泛之谈,

它神圣地返照回光:你可惜

曾经赌博、游手好闲;

流经公园的小河,

孤孤单单,人们叫它无定河;

似乎人生走到这地步,

下棋、跳舞以及陷入回忆

都构成生活的合理节奏。

对晚年如此生活你保留意见:

它不应限于娱乐自我。

社区的女同志要你留下

有效的联系方式,

你说无家可归也可

四海为家也可。

几次在斗池站看见你和杨树并靠,

零落的叶子要把你覆盖,

突出你的无所依。

现在看来,落日的伤感已消失。

你的手艺活令人满意。

搞定摆头不正,刹车不灵,

链条宽松得易掉落,

或者给生锈的部分加油。

你对自行车零件的熟悉甚于自己,

为此,冒失地在冬天的斗池站等待。

想到这你就像是我的诗意:

思想在高飞,顾不上肉体在低垂。

 

 

 

[夏天我们在屋顶过夜]

 

 

天空辽阔而越发神秘

月光呈乳白又清澈如水

水是我们都喜欢的

还有月亮

那么高

不用抬头也能瞧见

看上去多圆润

虫子不叫

四周也一片宁静

你把脸转向我

就睡过去了

我开始怀念一个人

的时候

感觉仿佛是流水

从内心漫溢

淌过身子

来往的云帆和鱼鸟

我都试着捕获

直至了无痕迹

一整个夏天

我都确信

体内有星辰走过

 

 

 

[白露为霜]

 


如今也没什么

可以爱的反而更显生疏。你,隐匿
不知所以,影响我的节气
感觉已去的白露
又成霜降?或者说——
我的感觉甚于你的白露,它是霜
比白露白
在荒草上滑行,触得满头雾水
却触不到别的更多
更多时候是的
你我归属于各自
你的星辰也与我的不同

仿佛去年秋天我感觉体内有星辰走过
今年秋天,隔着好些时光

 

 

[孩子们都要结伴去镇上]


孩子们都要结伴去镇上。有的还要光脚踩着软草,踩着泥土
八九点时会经过墓地
地里的桑树高过头顶,顶上有葚子和叶
谁也不敢上去采摘
最早上去的人显然老的更快
所以哪怕能轻易拿捏事物,孩子们也要记得松手

各家敞开着窗子,楼上有妹妹在睡
她醒来可以痛快地哭
可以一个人哭,可以要兔子一块哭
一整天的哭
而虫虫还在孩子们手上传送,它并没有彻底死掉
孩子们用火柴盒装,也可以用铅笔盒装

傍晚回来孩子们还会经过墓地。江水昼夜从山下流走
孩子们走的不快也就不慢
世界这样看上去如同画面,是孩子们结伴经过的静静一种


 

[我不会呆很久了]


山上有伪装很好的生物
你看不到她
不停地采集浆果和草棵
就是这样的地方
我依然不会呆很久
山下我曾淌过去的河流
还是不停地流走
摊开双手也没有用
她还是在采集
记得把山上的浆果都采集
以及更多的草棵
我喜欢坚硬的石头
一座高高山冈可能会更加称心

 

 

诗人简介:陈让。福建人。生于1982年6月7日,卒于2012年2月20日。2004年6月毕业于上海师范大学,大学本科,英语专业,文学学士。2004年7月就职于福建省文联。有诗歌小说散文见《福建文学》《厦门文学》《中华文学选刊》《诗林》《诗歌月刊》《诗选刊》《南方都市报》等报纸杂志,“物主义”同仁,曾主编民刊《逸》。

              载于《知觉》2012年3月刊  总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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