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作家曹雪芹所著的《红楼梦》,是一部从各个角度展现女性美以及中国古代社会世态百相的史诗性著作,从没有一部作品能像《红楼梦》那样把爱情悲剧的社会根源揭示得如此全面、深刻。二十世纪以来,因《红楼梦》异常出色的艺术成就和丰富深刻的思想底蕴,学术界产生了一门专门的学问。
在涉及到《红楼梦》的研究中,有一个名词叫做“通房丫鬟”。通房丫鬟不是普通的丫鬟,较之丫鬟要体面得多。同是丫鬟,她们除了不用干粗重活,通常也要端茶扫地,干一些杂活;不同于丫鬟的是,她们还要做一些现代人诟病的事。
《红楼梦》第七回中有一小段文字,透露了通房丫鬟的性质。周瑞家的送宫花,到了凤姐那里,被一个望风的丫鬟拦下了,周瑞家的会意,就知道这是王熙凤和贾琏在过夫妻生活。原文:正说着,只听那边一阵笑声,却有贾琏的声音。接着房门响处,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叫丰儿舀水进去。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王熙凤和贾琏房事的时候,平儿一直是在跟前伺候的,至于怎么伺候,从文中的描述可以看出,主人在欢乐完事后,通房丫鬟要及时递上湿毛巾擦一擦……《刘心武揭秘红楼梦》中讲到,通房丫鬟就是主子夫妇行房事的时候,她不但可以贴身伺候,还可以在主子招呼下,一起行房。
在《红楼梦》第五回和第六回中,曹雪芹对通房丫鬟的作用也有一番细致的描写。这段描述,涉及到贾宝玉一处十分露骨的“云雨”细节。一开始,宝玉睡在秦可卿香闺的床上,梦中被警幻仙姑所授“云雨”之事“神游太虚境”,遂有了内裤冰凉一片粘湿。宝玉梦醒之后,通房丫鬟花袭人给他换内裤,便问宝玉梦到什么了,从哪里流出那么多脏东西?情节的发展,就是贾宝玉和花袭人按照梦境“初试云雨情”。当贾宝玉对袭人提出要求的时候,花袭人是这么认为的,“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
通房丫鬟就是照顾主人饮食起居乃至行房的贴身丫鬟。从“通房”二字上也可以看出,通房丫鬟的房间与主人的房间是相通的,目的是为了能够伺候主人到位。这种丫鬟的地位是同类丫鬟中最高的,平时的工作,就是照顾主人的生活起居,干着一些杂务,如果客人来了还要为客人斟茶递水。不过,到了晚上或者主人有特殊需要的时候,她们就要到跟前服服贴贴侍候。
在古典名著《红楼梦》中,写到通房丫鬟,除了跟着王熙凤一起嫁到贾府来的平儿,以及贾宝玉屋里的袭人,还有《红楼梦》十二丫鬟之一的香菱。香菱除了和宝钗是主仆关系外,平日里还要侍候薛蟠,因为她已经正式开了脸作了薛蟠的“房里人”,房里人就是通房丫鬟的俗称。
在红楼梦这部家族兴衰史中,平儿和袭人两个通房丫鬟的归宿倒还挺好。平儿因为得到了凤姐的喜爱,下人们都很尊敬她。贾宝玉出家之后,袭人就被王夫人许配给了一位戏子。所幸这个戏子对袭人也挺不错。香菱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在夏金桂来到薛家之后,她被折磨得很惨,最后“菱花空对雪澌澌”。
在中国古代婚姻制度中,通房丫鬟在性事上和妾差不多,地位却不如妾,但比一般丫鬟有体面,是介于丫鬟和妾之间的一种尴尬存在;她们最容易窥见闺房之乐,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不过也只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公子用来性启蒙的工具而已。值得一提的是,通房丫鬟也要听从女主人的命令,就是在女主人的同意下,跟男主人发生了关系,但一直没有名分的丫鬟。也就是说,她们的身份不是普通丫鬟,而是半婢半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