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潮汕,有一种常见的树木,应验了“老树繁花”这句俗话,树干越老,花朵开得越早越多越繁华,正所谓是“老树绿衣妆繁花,
对酌红雨叹韶华“。如果告诉大家,这种花就是鹿角树、缅栀子、印度素磬,或许都会理不出个所以然,如果直白的说,它就叫做鸡蛋花,恐怕大家顿刻释然,还真没想到,鸡蛋花的秉性与我们这一代人极为相似。
常到中山公园的人就知道,在大牌楼右后侧就栽植有六七株鸡蛋花树。并且还是红白两种间种的,大凡栽种鸡蛋花的地方,很少是孤植,基本上都同时栽植有红白两色的鸡蛋花。在中山公园里浏览,龟山下以及玉鉴湖旁的一些地方也颇有栽植,有些还刚刚是树苗。
鸡蛋花树长着一个粗粗的树干,树干上分成了很多树杈,树皮薄而呈灰绿色,茎多分枝,奇形怪状,枝条粗壮,枝头钝圆,叶似枇杷,光秃秃的树身与枝干上面蔓延着淡淡的树纹,冬季落叶后,枝头上便留下半圆形的叶痕,颇象缀有美丽斑点的鹿角。这种枝头貌似鹿角的树种,不仅具有老树繁花的特色,而且初开的花朵偏爱落日,落日方向的花朵不但花开得早,而且开得绚丽,开得热烈。不管是开红花的,还是开白花的,树干都不算高大,但树冠丰满,长得很有特色,它是枝头长小芽、开花,然后从上往下陆续长叶。开白花的鸡蛋花树,花儿未完全开放时,椭圆形状五轮花瓣叠成螺旋状,就像孩子手折的纸风车;花儿盛开时,花朵外面呈乳白色,里面鲜黄色,白黄相间,犹如横切的荷包蛋,鲜嫩明艳;一树的繁花盛开时,显得素雅、漂亮,飘荡着醉人的清香。一朵朵五枚花瓣的鸡蛋花,给人的感觉如凝脂般洁白光滑,似乎颇有厚度;其实不然,花瓣还是很薄很柔软的,不过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花开后的清香淡雅,花落后数天也能保持这种香味。
白色的鸡蛋花外白内黄,花如其名,黄白两种颜色自然和谐,白是白,黄是黄,分得清楚,非常的别致。那白是洁白而富有质感,宛若用汉白玉雕出一片片花瓣;那黄是黄得淡淡的润润的,好看、可爱、温润。白色因黄色而显得更洁白更漂亮,黄色因白色而显得更妩媚更温润。也许它没有艳丽的色泽,没有高贵的仪态,也没有优雅的气质,就是这样简单着,清新着,很平凡的存于世间;就算是百花争艳的时候,也只是与世无争的绽开着,显现着它那平凡的秉性。就像人生清逸的一种生活姿态,从不与别人比较,而是自己人格与风格的精神表现,心美一切皆美,情深万象皆深;悟了才能忘却,忘却才能放下,从从容容乃本色,平平淡淡才是真。
尽管鸡蛋花没有神奇的传说,没有神秘的出生,只是普普通通的大树,树上开满一朵朵或白或红的小花。然而,让人想象不到的是,这种通常在公园里才能一饱眼福的花朵,在泰国却随处可见。大街上有栽,小巷里也有栽,甚至湖畔河边、酒店楼下,都能见到它的身影。这是因为,鸡蛋花被泰国的佛教寺院定为“五树六花”之一,还被叫做庙树或塔树,因而特别受到欢迎。在夏威夷,鸡蛋花还可以算得上是节日的象征,人们喜欢把鸡蛋花采下来,串成花环作为佩戴的装饰品。在我国的西双版纳,当宾客到来时,傣家人会采摘新鲜的鸡蛋花,将它与鸡蛋调和,经油炸后拼盘,作为一道特色菜诚待。从鸡蛋花的价值中,似乎让人可以悟到,世界上最光彩的一切都存在于平淡之中,只有在平淡中蕴蓄着光彩的生命,才是最具活力而最受世间瞩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