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巧用拟人手法写出诗情画意—
(2022-11-01 13:0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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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和老师写诗用词简朴而有感染力,你读他的诗,只需几句,就能感受到一股清新的气息,明快、淡雅,且韵味十足——
落日把树梢轻轻一蹭/蹭出一片火星/火星飞溅/过路的云彩被点燃了/直烧得半个天红……
这是一行极具动感的文字,别的且不说,单一个“蹭”字,就能让人感觉出作者的苦心孤诣,因为这一蹭,既“蹭”出了风格,又“蹭”出了灵魂,惊心动魄,耐人寻味。
高手写诗,不避凡词俗语,且少有所谓技巧。仍以这首诗为例,诗人只用了一个拟人手法和几个简单的词汇组合,就完成了对晚霞的全部描绘,用词简朴,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整首诗逸趣横生,包含了丰富的思想性,自然生动,极富诗情画意。
然而,这种看似简单的修辞组合,却并非人皆可为。诗歌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能“意会”到,且能作用于文本,那么那文字就被赋予了生命,就能变成名副其实的诗语,犹如点石成金,妙不可言。再看另一首——
月亮于宝蓝色天空裸奔/星星/挤眉弄眼地哂笑/暗柳/企图递上招摇的裙裾/又恐遭蔑视的目光/还是蛐蛐们想得明白/把一声声咏叹唱给沉寂//是谁把月光斟满心杯/让我在梦中与你同醉
写月亮的诗歌,古今皆有,不计其数。虽不乏名篇,但也确有一部分作品呈现出明显的同质化倾向。
因此,诗以咏月,并非易事。费力不讨好的例子亦不在少数。
庆和老师显然没有重复别人的老套,他另辟蹊径,站在一个特殊的角度,以描述月亮裸奔,星星哂笑以及暗柳和蛐蛐们各自不同的表现,完成了文本的基本内容,巧妙地绕开了稍一疏忽就可能陷入的同质化陷阱。诗人用叙述性的描写,给月亮、星星和蛐蛐们注入了人的思想和言行(这也是拟人的手法),于是,在情景交融之下,一个星月灿烂的秋夜便与众不同地出现在读者眼前,生动、形象,仿佛秋夜里的一段凄美的故事,非常好看。诗的最后,有:“是谁把月光斟满心杯/让我在梦中与你同醉。”两句作为结尾。为什么呢?我猜测这样写可以摒弃诗语自始至终的同义指向,给整首诗增添了无尽的张力和想象。
《那一场雨》也是一首有特色且颇有嚼头的诗歌——
风儿似温暖的手/轻抚云的秀发/云感动了/喜悦的泪滴滴答答/一场等待许久的雨/在希望的日子里飘洒/直惹得无数春光/嘁嘁喳喳——//是时候了/快醒醒吧/该发芽的发芽/想开花的开花/要追梦就甩开矫健的步伐//于是/一粒种子又一粒种子/悄悄出发/一片叶子又一片叶子/一天天长大/一只蜜蜂又一只蜜蜂/忘记了回家
和上一首《火烧云》一样,诗人以“风儿似温暖的手/轻抚云的秀发”开始了那一场雨的描述。从后面的文字——是时候了/快醒醒吧/该发芽的发芽/想开花的开花——可以看出,这是一场人们期盼已久的春雨。诗人用他惯常的写法同样将人的情感(还是拟人化)揉进诗里——下雨不说下雨,偏偏要说:云感动了/喜悦的泪滴滴答答。这样用笔,既抒发了情感,又烘托了气氛,情景交融,生动逼真。我们可以想象,假如诗人到此止笔,那么这首诗有没有现在这样厚重,会不会显得过于单薄?既然如此,那我就有理由怀疑诗人在动笔之前,一定曾做过一个被称为 “形而上”的构思,否则,这首诗不会这样饱满,这样有深度。你看——诗人连续用种子(发芽),花蕾(绽放)和蜜蜂(忘了回家)三个意象,比喻大地回春后人们“追梦”的喜悦和兴奋以及忘我的工作精神,就很能说明这一点。再看《夜,哨兵》——
黑黑的夜,夜的天空/一颗一颗,冒出银星/哦,银星/——正在发芽的黎明//发了芽的黎明/生叶,长茎/花开时/——羞得满天霞红//黑黑的夜,夜的哨兵/一班一班,守护银星/哦,哨兵/种植黎明的园丁
这首歌颂哨兵的诗也很有特色,诗人从天黑写到深夜,又从深夜写到黎明,直至朝霞满天。作者像是一个叙事的高手,一直在讲述,在铺垫,直到最后才笔锋一转,点出了守护夜晚的哨兵。所有文字中,没有一句赞美之词,只在最后平淡地说出一句:“哨兵/种植黎明的园丁”,振聋发聩,诗意甚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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