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炊烟升起

文/王传言

久居都市，难得见到炊烟。去乡下，炊烟便不再少。傍晚时分，远处和近处都是慢慢升腾起来的炊烟，燃烧着大自然中的树枝树叶。炊烟之味道，曾经厌倦过。那是长期闻到后的结果，从记事开始，家中便使用的灶台和柴火炉子。

炉子的结构和炮制需要有一定技术手段，否则，便会炉子虽成但是火气不旺。据说，村中炮制炉子的人曾经一度很火，说的是其手艺精湛，别人家需要新炉子的时候要特地请他去。这属于手工艺，在比较早期的时代里是可以传承的。只是，到了如今的岁月里，现代化也开始充斥着农村，手工艺被工业化所代替。自然，炮制炉子的功夫也便销声匿迹了。尽管如此，该烧火的还是要烧火，村子里从来不缺乏的就是炊烟之味。

当一个人对一种年少时候经常遇见的东西分别太久的时候，便会生出一种如娘胎里初生婴儿的渴求。例如炊烟，当在城市中生活久了。对这些儿时的回忆便会倏然而至，在你的脑际徘徊。偶尔遇见，那是一种缘分。遇不见就会在心中继续酝酿，一直到那么一天，你遇见了，这才释然，心中会喟叹：原来你也在这里。

那是张家港的乡下，一个村子，南北竟然会有如此不同。南方多水，北方多陆。院落的设计多是几层的建筑，而北方的村子多是平房瓦房样子。走在乡间的水泥路上，没有了泥泞，缺少了回忆。很多时候，你会在想，人到底能记忆住些什么呢！从何时开始就有了记忆。走着想着，徐徐而来的青烟，更让你回到从前，你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问着问着，恍如幻境。你觉得此时此地的情景却是在另外的一个世界中，人会说什么恍如隔世，却不懂得昨日重现。

更多的时候，炊烟也在村子中越来越少。炊烟四起的年代里，在荒野中，架起的石块就可以烧水。而炉火渐渐旺起来的时候，照映在你的脸上的火光，你会昏昏然。烟熏火燎，不再是一个贬义词，变换成一个颇具褒义的词汇。炊烟，柴火，炉子，这些都是与自然相关的什物。自然，自然，到底何才叫做自然。自然而然地生长，自然而然地发生，自然而然地存在，这大概就是其本意。而人往往也向往自然，虽然人嘴上说着现代的好处，心底却在思恋这农业时代的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