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音长廊】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游戏——简析陈凯歌新作《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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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一个网络生活中人们再熟悉不过的词汇,在如今这样一个时代,“搜索”不仅是人们通过网络获取便利的途径,而这一小小操作,更在无声无息间影响着人们的生活。陈凯歌的新作《搜索》,无疑是通过电影语言,将网络时代人们的生活在银幕上客观展现。
这是一个由“搜索”引发的关于网络时代人们的行为准则以及价值取向的思考。如今,网络无处不在,它一方面惠泽着人们,一方面制约着人们,因此是一把“双刃剑”。于是,网络道德应运而生。网络道德基于传统道德,又与传统道德不同,因为它存在于虚拟世界,所以对遵守者提出了更高要求。影片中的故事原本来自一桩传统道德危机,但网络道德和伦理的重重拷问却是故事发展的动力,由此可见网络道德在如今社会中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网络道德的约束下,人们要重新考量自己的行为准则,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在网络时代可能就会引发轩然大波。此外,网络时代,媒体与以往相比无疑具有更加强势的地位。所以,媒体从业者更应注重自己的职业操守。影片中,李若兮借助自己强势的身份咄咄逼人,不但间接构成了叶蓝秋的死亡,而且失去了工作和最爱的人,成为影片中最具悲剧色彩的角色。而导致李若兮做出种种决策的根本原因,是对名和利的追逐。身处都市中的年轻人,追求高质量的生活固然没错,但不能因此丢掉宽容仁慈的心。因为这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基本准则,是传统道德和网络道德共同的要求。
与职场“老手”李若兮不同,初出茅庐的杨佳琪率真自然,这是李若兮所不具备的品格。试想如果李若兮将叶蓝秋道歉的视频公之于众,即便病魔最终仍将她吞噬,但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她也不至于如此悲愤和压抑。叶蓝秋在公交车上的表现的确应该遭到谴责,但如果公众了解到她当时的境遇,也许能给予理解和包容。但由于李若兮强烈的“事业心”,这个机会永远的失去了,当叶蓝秋带着稍许的冤情离世后,李若兮“允许”杨佳琪将叶蓝秋道歉的视频放到网上,但这份“迟到的”歉意,对于叶蓝秋,尤其对于李若兮来说,都具有一种讽刺的味道。
至于沈流舒和莫小渝间的家庭“冷暴力”,尽管与网络生活并无直接关联,但作为当代都市生活中金钱观念至上的产物,它和网络道德危机一样,都是在现代化进程中需要人们正视的话题。在沈流舒的世界观中,权利和财富可以主宰一切,因此无论在工作还是生活中,他以“权威”自居,在他的身上,观众仿佛看到了周朴园的影子。他与莫小渝之间的感情维系依靠的是一种物质交换。尽管莫小渝对沈流舒的权财有一定依赖,但她毕竟是一位“新时期”的女性,因此选择了与娜拉同样的道路。现代化使人们的生活多姿多彩,但由此产生的危机同样会使人疲惫不堪。金钱永远不会成为从根本上解决这些危机的良药,唯有真情、真意、真爱才可以使情感恒久长存。
“搜索”,一个看似简单的日常举动,仿佛如游戏一般。但任何游戏都是有规则的,如果超越了规则,则会出现“多”败俱伤的局面,就如《搜索》中所呈现的——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游戏。
2012年7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