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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如此多情》 第十一章

(2012-06-26 15: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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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十一.

 

1981年9月,进入大四,也就是毕业班,我们当时毕业,没有论文,只是要完成一台一个半小时时长的独奏音乐会.我和林先生商量后,确定了如下的曲目:一首萧邦的谐谑曲,一首萧邦叙事曲,舒曼的<蝴蝶>,李斯特匈牙利狂想曲第十一首,李斯特第一钢琴协奏曲及中国钢琴作品<春舞>,其他的曲目就记不清了.

 

毕业音乐会曲目定下后,我觉得时间还早,于是,仍然是踢足球、打篮球、东游西逛无所事事的狂玩.每每到上专业课时,就向老师谎称因练琴过度而导致手不舒服,甚至在上课前临时找块膏药贴在手上,老师对我毫无办法.

 

在距毕业考还有5个月的一天,我和管弦系进修班同学张明一道相约宵夜,宵夜时我们每人喝了一瓶啤酒,然后边聊边回校,当走到校门口时,看见八、九个在学校盖宿舍楼的建筑工人,正围在传达室门口大骂值班的张师傅,好像是因为想外出,张师傅不给开门.我们平时经常会不遵守时间出入校门(学校规定晚十点关校门),张师傅一般都会通融,我们也经常会请张师傅抽支烟,有时会和他聊聊天,和他关系很好。

 

见状,我走向前去,质问他们为什么骂一个老人家,那几个人一下就把我围住,指指戳戳的作势欲打.张明见状,转身从地上抄起两块砖头,一边大喊:看你们谁敢动!

 

当时我心里明白,只要是再在校园打架,我一定会面临被开除的处分,但在当时的愤怒状态下,我已然是全然不顾了.我冷冷的问对方:你们是想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这时,对方一个身高有一米八十多的壮汉站了出来,对我说:我和你南北开(上海话单挑的意思)!

我把眼镜摘下,递给张明,说:“谁要是上来,你就把两块砖头给我一起拍到他脑袋上!” 然后,我又对着那几个人说:“别急,一会儿我让你们一个个来。”

 

打斗结束后,我走到那几个人跟前,很认真的问:“你们谁还想活动活动?”见没人出声,我蹲下,对着那位刚才和我南北开而现在躺在地上的人说:“记住,这就是辱骂老人的结果!”

 

记得当时是星期六的晚上,我心存侥幸地想,那个王八蛋挨了顿揍,星期日休息一天,应该就过去了。于是,我和张明约好,今晚的事和谁也别说,同时嘱咐张师傅,替我保密,张师傅连连答应,让我放心。

 

星期一一早,接到系里的约谈通知,我内心一紧,心说不好。到系办公室后,系里的老师正式通知我:暂停上课,听候院里对我的处分决定。

 

很快,林老师找到我,告知我说,这次可能是保不住了,你快让你爸爸来学校和院领导谈一谈。我当时就拒绝了老师的建议,心想自己惹的祸自己兜着吧,爸爸来了也没有用。林老师见劝不动我,就私下联系了我父亲,父亲闻讯后,马上就来到了上海。

 

父亲到后,与林老师多次去院办与院领导谈,在父亲和林老师的努力下,最后的处分结果是:留校查看三个月。而那时我距毕业时间还有五个月。

 

父亲依然没有对我进行太多的指责和说教,只是告诉我好好练琴,完成毕业考试。嘱咐我,一定不要忘了林老师对我的帮助,告知我,其实当时院里已经做出了开除的决定,是林老师给我力争回来的。

 

几年后,我在广西参加一个艺术节时,碰到我们当时的副院长陈良先生,陈院长和我聊天时说:杨诉,你要好好感谢你的林老师,他当时在院办保你的时候,都流下了眼泪。因为他坚持说你的这次打架是见义勇为,我们才给你的处分由开除变为留校查看的。事隔多年后,我偶然会想:如果当时真的被学校开除,不知道后来的人生轨迹会是什么样?人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值得庆幸的是,在林老师和父亲的挽救下,最坏的结果毕竟没有发生。而今回想当初,更能让我永远铭记的是:父爱如山,师恩如山!

 

处分布告贴出后,很多同学都为我能保住学籍而高兴,每天晚上都会有同学请吃宵夜。一天,我约上一个同学拿上相机,想在我的处分布告前拍照留念,我刚刚在布告前站好,就见我们副院长丁善德先生从院办小楼出来,我立马在丁院长的微笑注视下,鼠窜而去!

 

终于到了毕业考试,我时断时续的练琴,准备状况可想而知,在考试前一天试琴时,我的一个老乡,管弦系单簧管专业的张亚光陪着我一道试琴。结果在试琴的过程中,我没有一首作品能完整的弹下来,要么背不下谱,要么突然弹断,林老师背着我和张亚光说:完了,杨诉明天的毕业考试一定会出大问题的。

 

吃完晚饭后,我带上一些吃的,拿上几根蜡烛,在南大楼里找到一间琴房,开始了考试前临阵磨枪的练琴。那一夜的练琴,应该是我上大学四年来最认真最专注和坚持时间最长的一次练琴。当第二天早八点我赶到学校礼堂考试时,谁也不知道我一夜没睡,谁也不知道我也能勤奋刻苦地在琴房里练了一个通宵。

 

考试舞台上,我一首首的弹着毕业考试的曲目,我自己觉得完成的很好,所有的曲目都交待的很清楚,现场除了林老师和张亚光,估计谁也没想到我昨天试琴时还没有一首作品能完整的弹下来。当弹到最后一首李斯特第一钢琴协奏曲时,担任协奏的林老师走上台来,坐在我对面钢琴的时候,我分明看到老师的脸上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考完后,林老师走到礼堂外,冲着正聊着天的我和张亚光说:杨诉,我教了一辈子钢琴,没为任何一个学生的毕业考试这么担心过!我一辈子没服过人,但我真的服了你了!说毕,林老师愤然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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