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前瞌睡特别多,在老家,这是毛病,是懒,所以老是被家里人训斥。奶奶常说,“等你过了三十xi(岁)看你还能这样睡么。”“为什么过了三十就不能这样睡了呢?”“老话说的好,三十年前睡不醒,三十年后睡不着。”还是不能理解。现在,我大概就是到了奶奶常说的那个睡不着的年龄吧。整晚的睡不着,还醒的早。
睡不着,索性不睡了。换上卫衣和休闲鞋,趁着微亮,出去走走。
临出门之前,瞅了瞅家里还有的蔬菜,翻腾着的时候,一朵白色的花赫然映入眼帘-----葱花,不对,确切的说是开了花的葱。没有水,没有土,没有阳光,只是偷了几天懒,还没来得及下锅,就兀自的开了花的葱。我得想想是掐掉花,切成葱花做个葱花饼,还是找个盆放些土,再浇些水把它种上,看着它一点点的盛开,凋落,然后再结个子,从而演变成两颗葱,三颗葱......嘿嘿。
阴天,很沉。时间很早,所以路上的人也很少,榆树的叶子并没有因为这些天的雨水变的浓绿,泥点不离不弃的附着在上面。路面还有昨晚遗留下的垃圾,公交站已经有三三两两等车的人,人行道上有拉扯着男和女,马路的中央有一条被碾压的狗,血肉模糊,行人,电动车,自行车,三轮车,私家车,面包车,货车...都在小心的避让着。耳机里流淌的是奶茶的《幸福不是情歌》,她唱着,幸福不是情歌,不是唱完就算了,不是一堂课,有时有不停的眼泪,有你想不到的苦涩。不是偶尔来做客,无法被预测,它很真实的,温暖你每个时刻。
到牡丹园,时间刚好六点,跑步的,打太极的,跳舞的,还有我这样没事只是走走的。园里的牡丹谢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错过一起盛放的几朵,只好呆到现如今独自寂寥的开着,衬托在一大片的芍药花里。我喜欢月季,它们被安置在园子的周边和深处,或靠着篱笆,或在树底下,如常的开放着。
园中间有一个池子,大概是换水吧,水没有了,露出大大小小的石头,还有塑料瓶,还有被折了枝的月季花,还是花苞,有些发蔫了,毕竟是花,失却枝头,总是耐不过的,遂捡了起来。找到一片月季,把那失了枝头的月季插在它们旁边。
天,这时没有来时那样的明亮,耳朵里充满了卷帘门,高跟鞋,汽车,人发出的各种声音,路面又多了些带着人体温的卫生纸,泛着热气的食品袋,也少了些什么,少了些转弯走的车和人,少了些刺目的,触目的,比如那条被碾压的狗。
路上的车和人渐多,开始拥堵,开始烦躁,我也放快了脚步,怕雨来。
走到菜市场,脑子开始混乱,先前的盘算,在进入琳琅满目,热闹沸腾中就显得多余了,看见新鲜的土豆买了,看见洋葱买了,看见苦瓜买了,看见茼蒿买了,看见不错的排骨买了,看见草莓买了,看见樱桃买了,看见西红柿买了,看见芦笋买了,看见香菇买了,买了好多,手明显的有些不够用了,盯着满满当当的两只手,总觉得少买了什么,可也总记不起来。
回到家里,放下手中的大袋小袋,瞥见角落里开了花的葱,原来我忘了买葱。
断断续续的敲着键盘,想把断断续续的片段连接起来,只听见窗外的人说,下雨了。我开始想我的月季花,开始想着那条穿马路没有被看见的狗,开始想着车辆避让它的尸体,开始想着那开了花的葱会被我用来炝锅烧排骨,做葱花饼。
我很少忧伤,我很少有强烈的情感,我天生感觉迟钝,并每天通过理性将感情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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