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琢磨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1”，这两句耳熟能详的话，其含义非常深刻。

5年前“洗心讲坛”准备讲一个话题——“书院与优秀传统文化”，于是我便和学生们开着车从湖南到江西，参访了很多书院，学到了很多知识，领悟到了很多道理。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我们到庐山的“白鹿书院”，学生们安排我住在当年朱熹住过的“春风楼”。这个楼已经闲置很久了，有很多灰尘，楼上楼下放的都是《四库全书》。我们打扫了三遍才勉强住进去。

当天晚上在睡梦中，我好像听到有两个大儒在讨论学问，他们讨论了很多，恍惚中我还跑到他们身边细问“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思想内容。

一位大儒说，“表面上‘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讲的是学问——以制骨器和琢玉做比喻，‘切磋琢磨’本意指把骨头、象牙、玉石、石头等加工制成器物——实际上这两句话是可以分开讲的。

‘如切如磋’专指学问、知识和理论要进行广泛地切磋、交流。

‘如琢如磨’讲的是修养、修行。讲到修养和修行的意义，就必须把骨器或玉器大样做好后，反复打磨，去掉身上的习气、毛病、业力，不断地磨炼自己的心性，才叫‘如琢如磨’。”

也就是说，“如切如磋”指的是学问，“如琢如磨”讲的是修行。

我梦中听到这个话后，心里非常敞亮。

天亮之后，大家在河边散步，我讲起梦中听到的话，学生们有的说这句话出自《论语》，有的说出自《大学》，大家莫衷一是。其实，《论语》当中是孔子引用了《诗经》中的话。“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原文出自《诗经·卫风·淇奥》。《论语》中将这句话的意思引申为“君子的自我修养就像加工骨器，切了还要磋；就像加工玉器，琢了还得磨”。

今天我在这里告诉大家，这句话大体意义上是讲的学问，但细分起来，“如切如磋”讲的是学问的功夫，而“如琢如磨”讲的是心性修养和修行的社会实践。

 注 1  出自《诗经·卫风·淇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