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德盟群里有人说看见一个奇怪的句子“Er reiste mit seinen Koffern voll Bücher”，他的第一感是应该用voller而不是voll，于是在群里提问这里到底是什么语法现象。

    对于有一定基础的德语学习者来说，用“N₁ voll/voller N₂”的这个形式表达“满是N₂的N₁”这个意思应该是不陌生的，但是可能很多同学对于这两个用法之间的关系就有些一知半解了，既然今天刚好有人提问，常老师又刚好还没有对这个用法写过专题文章，我就越俎代庖地写了一篇专题投给德语学习联盟。

    关于voll作为形容词的基本用法，我就不多说了，这里主要讨论一下“N₁ voll/voller N₂”这个特殊的结构。先看几个例子：

    ein Glas voll Wein；

    ein Koffer voll Bücher；

    ein Hemd voll Schmutz

    以上三个例子都是比较典型的，意思分别是“一个装满葡萄酒的酒杯”，“一个装满书的箱子”以及“一件满是污渍的衬衫”。那么紧接着就出现了三个可能会对同学们造成困扰的问题：第一，voll后面的名词到底是第几格？第二，这里的voll是不是可以换成voller？第三，voller的词尾er到底是一种什么变化？下面我将一一回答这三个问题。

    首先，说说关于voll后面的名词的格数。其实从上面的三个例子里大家可以推理出来，至少这三个例子里的名词不是第二格（否则Schmutz应该是Schmutzes，Wein应该是Weins）同时也不是第三格（否则Bücher应该是Büchern），而第四格在德语中是一个严格受动词和介词支配的格数，所以唯一合逻辑的答案就是第一格。词典上的原话是，voll后面跟着的普通情况下是一个“artikelloses unflektiertes Substantiv“。既然说了普通情况，那自然有别的情况，除了第一格之外，voll后面也会出现第二格或是第三格的名词，譬如：

    eine Schale voll reifer Äpfel；

    ein Buch voll schwarzem Humor

    与此同时，词典上特别强调了第三格的用法是selten的，也就是说是非常罕见的，所以我们可以简单记忆为“voll后面是光杆名词的时候，用第一格，名词不做任何变化；如果出现修饰成分，用第二格；至于第三格，知道就行，平时避免使用”。

    其次，说说voller和voll的关系。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一句话，那就是：上述所有例句中的voll都可以换成voller，而且不造成任何意思上的改变。这里只有一种例外情况需要提一下，在表达“满是N₂的N₁”这个意思的时候，voll的后面除了可以直接跟名词之外，也可以跟von或者mit之类的介词，譬如：

    ein Koffer voll von Büchern;

    ein Hemd voll von Schmutz

    在这种用到介词的结构里，voll不可以换成voller，而其余情况下voll与voller是可以自由替换的。所以我建议学习者们平时只使用voll，同时知道有voller的用法，就可以了。

    第三，说说voller的词尾er。很多同学会想当然地把这里的er理解为第二格变化的词尾。但是我们看看上面的例子，当把voll换成voller以后只有eine Schale voller reifer Äpfel勉强符合第二格的变化规律（标准的变化应该是voller reifen Äpfel），而其余四个例子分别是第一格和第三格。很明显，把voller的er理解为第二格的变化是不对的。Duden把voller作为独立词条收录进了词典，并且把voller定义为支配第二格的介词，表达的意思跟voll一样。虽然这个解释依然存在漏洞，譬如ein Hemd voller Schmutz中的Schmutz就明显不是第二格，但是相对于把er作为第二格变化词尾的解释还是要好很多的。

    最后总结一下：

    1. voll和voller没有本质区别，在标准的“N₁ voll/voller N₂”结构中，voll和 voller可以相互替换。

    2. voll和voller后面是光杆名词的时候，用第一格，名词不做任何变化；如果名词前有修饰成分，用第二格；第三格的用法罕见，知道就行，平时避免使用。

    3. voller中的er与第二格无关。

    4. 在吃不准用voll还是voller的时候，统一用voll是个绝对不会出错的保险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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