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牵梦萦摩洛哥之----称自己是西班牙人的摩洛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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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摩洛哥记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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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摩洛哥生活过整整两年,居住的城市是摩洛哥北部的一个小山城--沙温(Chefchaouen),它是沙温行省的省府所在地,这是一个人口只有约5万的旅游城市。每年十月至来年的5月来自于欧洲,主要是西班牙、法国、葡萄牙和荷兰的西方游客络绎不绝地来此游玩,有的一住就是一个月。由于摩洛哥和西班牙仅隔直布罗陀海峡相望,最近的距离只有11公里,所以我们经常开玩笑地说,跳进地中海,扎个猛子就能游到西班牙了。更有甚者,由于西班牙的殖民占领,摩洛哥有几个近海小岛属于西班牙的领地,距离摩洛哥岸边只有数百米。由于天然的近距离,也由于欧洲人(西班牙人)的慵懒好闲,也是欧洲的假期本身也名目繁多(像春假、夏季休假、圣诞-新年假期),一到假期那些黄毛、黄胡须,邋里邋遢的西班牙人就驾着自家或租来的房车、背着背包行囊来到摩洛哥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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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人喜爱来摩洛哥旅游,除了空间距离上的优势之外,还有因为摩洛哥物价的便宜(一般的三星级宾馆标准房费为20-30欧元,鸡尾酒的价格也几乎是在欧洲的一半还便宜);更主要的是西班牙人认为摩洛哥(主要是摩洛哥北部地区,即丹吉尔大区)和他们是同文同种的一衣带水的同胞。这无论从语言、建筑、饮食和人类学渊源来说,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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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北非的摩尔人、柏柏尔人跨越直布罗陀海峡占领了西班牙南部地区长达800年,在那里的如今称为安达卢西亚地区建立了伊斯兰教的统治,所以,在西班牙南部的安达卢西亚至今还随处能见到清真寺、宣礼塔等伊斯兰教文化的遗迹,有些还保存得很好。在摩尔人政权被彻底赶出西班牙之后,进入黄金时代的西班牙成为海上强国,由此,西班牙人又越过海峡入侵了摩洛哥等北非伊斯兰教国家,进行了长达400多年的殖民统治。在摩洛哥的北部地区,即今天的丹吉尔大区,推行西班牙文化,而摩洛哥的南部其他地区却是法国的殖民地,盛行的是法兰西文化。所以,今天的摩洛哥北部地区即丹吉尔地区是有别于摩洛哥其他地区的西班牙文化风貌。这种西班牙文化风貌,反映在当地人民由于被推行殖民教育而使得很多人只会讲西班牙语(尤其是今天在摩洛哥北部的山区,有些老人从他们的祖辈及父辈就只会讲西班牙语,而不会讲如今的摩洛哥官方语言法语),甚至于他们还顽固地认为自己是西班牙人,是西班牙人的后裔,而不是摩洛哥人。如今是摩洛哥人占领了他们的领地,他们还是西班牙人。对于此种固执、啼笑皆非的说法,我们都觉得很可笑。然而仔细想想,他们也许说得有道理。个中经历了历史长河中种种是非曲直,是十分令人回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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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一次一行数人来到沙温小城郊区野外的乡村地区,金秋时节到处都是成熟的果实:长满枝头的仙人掌果、硕大累累的满树石榴、紫黑色甜得腻人的无花果、油橄榄树进入成熟采摘期,树上长满黑色、墨绿、嫩黄、褐色、淡绿的不同颜色、不同成熟度的油橄榄,地上的硕大南瓜往往都有百十斤。而这一切丰收的硕果都是敞开在荒郊的田野上,无人看管。看着这满目的硕果,正跋涉得口干的我们就随手摘了一个路旁的石榴,掰开尝了起来。味道实在是酸甜中透着清凉,品质远远胜过我们国内著名的陕西、广西石榴。望着这些汁多味美的石榴,我们不免贪心想多摘几个。这时河对岸突然冒出一个灰白大胡子的老者,冲着我们大声嚷嚷,我们一句也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大家都以为是由于我们摘了他的石榴,他在大发雷霆呢。老者坚持让我们过去,我们只得绕过河对岸去,近前用仅有的几句阿拉伯语一问才知道原来老人知道我们是远道而来的游人,好客地坚持要我们多摘几个个大的回去。我们内心一阵感动,也多了几分惭愧。无奈那次身边并没带什么小礼物相赠(以后我们又数次经过那里,有一次又碰到这位老人,把随身带着的礼物送给了他)。接下来,老人用半生不熟的法语夹杂着阿拉伯语和我们听不太懂的西班牙语和我们拉家常,前面那番他不是摩洛哥人和摩洛哥人占领了他的国度的理论就是那次领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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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和摩洛哥人接触多了,我们仅从对方的眼睛和皮肤就大概能判断得出他(她)是正宗的柏柏尔人还是西班牙人后裔、还是阿拉伯人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