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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有梦    6

(2011-06-25 08: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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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如果说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可是这些日子对李阔来说那简直就是白驹过隙。虽然依旧是你忙,我也忙,但是两个人竟十分有默契的都没有再提起那一年之约的事情。李阔最近呆着学生研究人物心理描写,着重开发现象与本质的反应与区别,且李阔自己的作品也接近尾声。陶自然则是忙着自己的职称晋级。李阔早已是教授了,可陶自然目前还只是个优秀教师,她目前的目标是讲师,最终的目的么,当然也是教授了。

 

     虽然两人相处,十分融洽且和睦,就目前来看也算得上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俨然一对生活了多年的老夫妻。尽管他们各自知道自己的心依旧是一盆火,只是克制、克制、在克制。但是,还是有件事难住了他们。

 

     临近年关,陶父给李阔来了一封信。

 

李阔老师你好:

 

      很高兴,你能在百忙之际翻看我给你写的信,宁州一别,数月有余,你我二人早已重新认识,且相谈甚欢,你现在身体情况甚佳,我与内子十分欣慰。年关将近,得知你于宁州尚无亲故,素邀你太原一叙,望你能抽出时间,携小女回太原过年,以解我夫妻对子女的挂念之情。……

 

 

                                                                   陶云霄

                                                                  1984.01

     李阔起先还很纳闷怎么会接到陶父的信,当看完之后明白了,原来这是这陶父想得还真周到,不愧是一个老教授,这是就是在邀请自己的女儿、女婿回家过年啊!可能把信写给自己的女儿,让李阔感觉不受尊重,写给李阔直称女婿,又有些唐突,所以以老友的身份邀请。即达到了目的,有没有伤害两个人的面子。李阔看完信,放在桌子上,摇摇头,无奈的哼了哼。眼睛一直盯着那封信,一只手拄着下巴,一只手轻敲着自己的腿。一时间竟然没有了主意。

 

     目光转移之际,瞄到了一直放在写字台边上妻儿的小照。拿近,轻抚上面人儿的脸,思绪飘远。李阔记得当自己得知妻上吊而亡的那刻,曾是多么的悔恨,为什么自己当时就不肯屈服一下,生完孩子一直都很忧郁的妻在得知自己断腿,又终身残疾的时候,绝望至极。毅然丢下刚满三岁的幼儿,悬梁自尽。不久又听得自己那孩子没有人管问,周围的人只是给口饭,却不曾亲近,估计也是怕遭受连累。所以孩子深处危险尚不自知,玩耍时掉入深井。没想到此,李阔的心都十分的疼痛。当自己终于从牛棚放出来,被人抬回家的时候,可谓是家徒四壁啊!破败不堪的房子,没有一处完整。院子里的灰烬正式他们焚烧了自己的书籍,讲义还有那些家族旧物的痕迹。唯一留下的就是掉在破柜子后面的这几张照片。

 

     李阔拿着那照片贴近自己的胸口心中感慨万千,是不是,你们也不希望我如此过活?竟一次也未完整的入我的梦里。难道我以前真的错了么?我用自己的方式纪念着你们,却忽略了你们在天之灵的意愿。也许你们也不想看到我如此颓废,才选择了离开?我一定要重新站起来,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看看,我李阔也是还有站起来的那一天,也能生活的很幸福,惩罚别人还是惩罚自己也许都不是理智的。如有幸将来能在天上相聚,我希望,我的妻能为我骄傲,我希望,我的儿能为我自豪。

 

     李阔又摩挲了一下那些小照及上面的面孔,后便找了一张报纸,规整的包好放进了一个装满旧物的箱子。

 

正当收拾妥当,尚未坐定,陶自然回来了。

 

“才回来?”

 

“哦!临时有个会,我们这些要晋级的老师说是要培训。”

 

“啊!有信!”说着,李阔推了推桌子上的信。

 

“我的?”拿起一看,“这不是你的么?”

 

“你父亲来的。”

 

     “啊?”陶自然纳闷,父亲有事就给自己写信好了,干吗写给李阔啊?只觉得有什么不妙。又抄起信来自己的读。读完虽然欣喜父亲邀请,可是却也让陶自然犯难。这可怎么办,现在和李阔依旧是真不真,假不假的过着,但是这些,陶父不知情。说自己回去吧,父母铁定生疑。不回去吧,也不知道父亲的身体如何,每次来信儿都说恢复的很好,电话里,父亲的声音也很洪亮,但还是忍不住的担心。能让他和自己回去么?他愿意么?一时间竟也没有了注意,便把那信蒙在自己的脸上,倒在自己的行军床上。“爸爸呀,你还真会出题。不愧是当教授的!”

 

     李阔看陶自然也是如此,两个人总不能都饿着肚子想办法啊!幸好之前和陶自然学了点做些简单的吃的,于是便拄着拐杖,去了厨房。这不是李阔第一次下厨房了,所以陶自然还在为眼前的难题困扰着,难得吃一次现成的。

 

     吃饭时,陶自然也是食不知其味,唉声叹气。李阔看了眼陶自然,

 

“想回去么?”

 

“也不知道我爸怎么样了?”

 

“那就回去看看。”

 

“你呢?那你怎么办?”

 

“你爸的信是写给我的,你说呢?”

 

“真的?”陶自然不敢相信李阔的话,

 

“快吃吧!吃饭你收拾,我还要去趟图书馆。”

 

“好 好 好 ……”

 

     这个年,对李阔来说,可能是这十多年来,最温暖的了。陶父陶母没有问任何关于他和陶自然之间的事情。陶父只是拉着李阔,不是当代文学的发展,就是一起品茶、下棋。就留着陶自然和陶母在厨房忙活来忙活去,李阔自是偶尔也会看看她们,并表示感谢他们的盛情款待。

 

“家里地方不大,陶自然以前的屋子里的床太小。委屈你们分开两天,李老师住住我的书房,地方挺宽敞的。”

 

“听您安排。”

 

“住自己的床有什么委屈的,我还怪想念的呢!”陶自然抢嘴。

 

     这年说过也就过去了,要走的前一晚吃晚饭,陶自然知道李阔估计会想转转太原,这些天一直和陶父猫在屋子里,下棋,下棋,下棋……恨不得昏天黑地,恶斗到底,两个人倒是不亦乐乎。可是明天一早就走了,今天还是找个机会转转,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呢。于是便以李阔坐车之前需要锻炼一下的理由,把李阔带了出来。

 

     两个人在满天灯火的街上走着,偶尔出来些小孩子欢呼着点着炮仗,陶自然家虽然离着以前的太原中学不近,但是确是一条直直路连着。李阔慢慢的走,陶自然就跟在旁边,两个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走着走着,下雪了,陶自然惊呼一声,便跑到前面伸开手,接着雪花,旋转着,蹦蹦跳跳,完全没有一个30多岁女人的样子。李阔看着,嘴角扯了一下,但是仿佛自己又见到了梦中,在一片白光中引导自己前行的女子。李阔有些呆愣,站在原地,陶自然回身却已落下他好一段距离。

 

陶自然跑回来,轻声说“还想去看看么?”

 

李阔默默的望着她,脸上一直都是微笑着的。“算了,都过去了。”

 

“那就到别处转转?”

 

“恩”

 

满天灯火下,两个相携的身影默默的走着,只留下身后长长的一串脚印。

 

     回到宁州,两个人又恢复了忙碌的生活,只是李阔现在可以用单拐了。陶自然依旧是忙着晋级职称,顺便找机会拿着石捧玉的信去问问那专家大夫。李阔也忙着,忙着自己的创作,忙着备课,也也顺便忙着看陶自然忙晋级的事情。似乎有些觉得原本生活就是这样的,就应该是这样的,或者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无论什么地方,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看陶自然在不在。有几次被相熟的男老师观察出来,便打趣道“怎么,离不开啦?”李阔也是笑笑,不作回应。

 

     又是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突然又有一只黑色的手抓住自己,李阔拼命的挣扎,就听一声巨响,自己被惊醒,随着李阔打开床边的灯,“怎么了?”看向陶自然,就见那行军床中间折过挨着地,这个床成“V”字形,陶自然跪在床旁边,一手扶着腰,一手搭在床上,虽然声音很小,但也十分凄厉“哎呦~~~,我的腰……”听见李阔的询问,忙回头,轻声“没事,没事,睡吧,睡吧,可能是哪个弹簧开了。没事,快睡!”说着,陶自然一瘸一拐的找了个凳子放倒,塞进床底,当做支撑,又躺上去。李阔有些担心她再摔到,又看看她的床。确定还算稳妥,朝着陶自然露出一个十分同情而又无奈的表情后就重新躺下睡去。幸好陶自然及时的打断,不然这噩梦又要开始了,只是他突然觉得这梦如果一直做下去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尾呢??想到这,心里竟然隐约的有了一种期盼并美滋滋的感觉。也就顺便从嘴里溜出来一句“你睡了么?”

 

           “快了……”陶自然似睡非醒。

 

           “如果这一年提早的话……”你也会提前走开么?李阔觉得有些心疼,也就没有完全说出口。

 

     陶自然被这句话惊醒,却没有再动,原来他还是在意这个事情的。

 

            “恩,放心吧,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么?”李阔看着陶自然,有些疑惑。

 

            “知道啦,快睡吧!”陶自然有些不耐烦,眼泪却流了出来。

 

     老专家稍来消息,说北京的确有个医疗器械的交流会,只是都是针对医学界的人,他们要是去了不一定有用,但是有机会还是要碰碰的,于是专家以医院的名头给那交流会写了一封介绍信。又把李阔的情况及病历还有一些其他的资料一并给邮寄了过去。

 

     不到一个月,有信来说,可以让他们去看看,现在的义肢已经更新的很快,只是不知道目前他们研究的这种,患者能不能适应,这是需要见到本人的。

 

     于是两个人就匆忙忙的请了假,去了北京,经过一系列的对比,匹配,专门按照李阔的体型设计的义肢出炉了。这段时间两个人又是默契十分,都不去提那晚的几句简短的对话。只是心里都有了重重的心事。

 

     当他们回到宁州,来到老专家处,老专家也十分满意这义肢的质量,并建议从现在开始,李阔就要锻炼自己,让自己脱离拐杖。此后,学校里,多了个总是负着手走路的李阔,因为他觉得负着手,能找到平衡的支点。只是偶尔还是要架一架拐杖的。随着日子的推移,拿拐杖被用到的次数越来越少。陶自然的笑容也越来越少。李阔的义肢,依然有个问题,就是和腿部的衔接处,总是将李阔原本就有伤痕的地方磨得大大小小的血泡无数,动不动就鲜血淋漓。眼见着可以丢了的拐杖又回到了手里,陶自然很是着急,又很是矛盾。

 

     只得又来找专家大夫,大夫毕竟是专家,经过他的手对那衔接的地方进行了一些改动,一切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是的,结束了。

 

     此刻,李阔完全脱离了拐杖,挺直腰板,昂首,向前稳稳地走了几步之后,暮地站在那里不动,陶自然捂住自己的嘴巴。这一刻两个人的心里都是无比高兴的,却又是五味繁杂的。

     

     这是李阔人生里第二次站立,第二次昂着头。他很想回头看看陶自然,但自己的身体竟然像扎再地上一般动弹不得,眼睛里满是幸福的泪水,他如此清晰,而又强烈的感觉到,自己是多么多么的幸福,一时竟也不到个形容词,来形容这种幸福,只知道,这就是幸福。他眉头微皱,视线下垂,嘴唇紧抿,想笑,却变成了哭,他忍住泪水,想给陶自然一个灿烂的笑,可是却忍的头都有些颤抖,两手在身侧握成拳。

 

     陶自然望着那坚毅而又宽阔的后背,那么温暖、那么好看,就像是一座山那样稳固、宽厚,而又那样让人怀念,那就是自己曾经拥抱过的后背。她很想去触碰,抬起的右手刚要伸出就见李阔突然停在那里不动,低着头,头有些抖动。她知道他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也像自己一样流泪了吧。于是右手合着左手一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可是真的真的很想再把自己的脸深深、深深的埋进李阔的后背。 

      

     但是不行,此刻就应该是那一年之约结束的时候了。如果她这样做了,不知道那代表的是祈求还是其他,陶自然胆怯了,不想再让李阔有负担,她慢慢走近他,留恋的望着他的后背。没去看他的正脸。偷偷的擦了擦脸,调整了一下情绪,故意把声音放到平时调皮时的语态,“原来,原来你怎么这么高啊?”陶自然灿烂的笑。再掩饰,也掩饰不了含着泪又晶莹的眼睛。

 

     李阔在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之前,还在犹豫是不是要直直的走出去,确定一下脚下的路,看看是不是真实。在那一刹那,他听到了陶自然的声音。酸楚的滋味又席满整个心脏,他猛然转身,略有些踉跄,但一眼就看见了陶自然那刚哭过的眼睛,心被狠狠的灼烧。陶自然下意识的去扶他,李阔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狠狠的把他拽进自己的怀里。用力的抱着,仿佛要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本已控制住的泪水又倾然而下。陶自然以为李阔有什么不对,抬起头看他。李阔却抬起右手,将她的后脑死死地扣在自己的胸前。

 

     这一抱,李阔只想着地老天荒。这一抱,陶自然知道这应该就是在告别吧。久久,谁都没有放开彼此。

 

“真的吗?太好了,真的吗?”院长和系主任的声音随着这间病房的门被撞开而传入。李阔和陶自然快速的分来,很是不自然。院长和系主任对视了一眼,也挺尴尬。

 

“哎呀,理解理解,这是多好的事,这是多好的事啊!”

 

“是呀,多好的事呀”两个人这么说,也不知道指的是李阔的腿,还是刚才那个短暂而又幸福的拥抱。

 

     接下来的这些天,两个人一直忙于应对各个杂志或报社的采访,也都是学校授意并同意的。也是向外公布这个奇迹,一个瘫痪在轮椅上十多年的人,重获人生自由。这是多么好,多么美的事呀。在李阔又忙着给学生补课的同时,中文系的同学们又为为李阔举办的一个告别轮椅的仪式。

 

     再忙碌的日子也总有闲暇的时候,天空,云朵一片连着一片,尽管是个大晴天,但是也有些烦闷,想必过了今天会有一场雨。风摇着叶子,在空中沙沙作响,偶尔落在窗台上的鸟,叽喳几声,又扑腾的飞走。看到那飞走的鸟,不知怎的,竟突然想到陶自然。这些天陶自然比自己还要忙碌,早上一大早就走了,晚上又回来的很晚,他特地起个大早,她却已经做好饭,招呼自己一声,就离开了,晚上,他想等她回来,她却又彻夜未归。两个人就是见面,也只是打打招呼就各自忙碌,一直没有时间谈谈。李阔不免心有些惶惶然。于是便负着手站在窗前, 向外凝视着,妄图平复这忐忑的心情。

 

     陶自然这些天一直在有意识的躲着李阔,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即将离别的时刻,她能感觉到,李阔一直都在试图和自己谈谈,但是她都用各种理由避了过去。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白天上课,晚上就在办公室躲着,第二天一大早就赶紧回去做饭,然后再匆忙忙的回来。等李阔来的时候,自己又跑去图书馆,要不就是混在学生里和他们讨论教学方法。就是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这天,中文系有一个关于偷书算不算偷的辩论会,李阔是评委。当陶自然听到这个辩论主题的时候,不由得想起当年的“说文解字”事件,说道底,究竟是谁偷的也不知道,不过幸好也换回来了。想到此,不觉莞尔。不管怎样问题总是要面对的,但是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吧,一直都是直来直往,干脆彻底的陶自然第一次当了自己的逃兵。

 

     明天是周末,还是回去睡一觉吧,反正下午他不在,等他回来自己早就去见周公了,困了这几天,估计是叫不醒的。当陶自然困得实在是糊里糊涂,也没有注意门怎么没有落锁。就直直的推门进去,目光直落在自己的行军床上,可是却猛然间看到了窗前的李阔。李阔听到身后有声音边回头望去。两个人的目光,便在一刹那相融。两个人都定在那里,忘记了移动。此刻,李阔的心融化成一汪暖流,从头顶灌注,顺流而下,直至脚底,蔓延在整个身体的每个细小的角落,然后丝丝抽回,凝聚在胸前,缠绕在一块,像幔纱一般柔软。面上透出一抹难有的温柔。

 

     从窗子透进来的阳光洒在李阔的肩上,是那么的明媚,却也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陶自然望着如此神态的李阔,浑然忘记了整个世界。有多少个日日夜夜,都盼望着,那能对自己完全坦露真心却又不避讳的笑一笑。这盼望已久的时刻竟然出现在即将别离的前夕。陡然一震,陶自然咳嗽了一声。“你……不是参加辩论会去了么?”陶自然微笑。听她如此说,李阔突然明白,原来她竟是躲着自己的,低了低头,皱眉,抬头,眉开,换上以往惯有的神色,将双手放在身前交叉,两个拇指相互敲击,微笑“如果我在家,你就打算不回来了是么?恩?”说完温柔的抬了抬眉毛,似是在说“我知道答案!你别骗我”

 

     就在陶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李老师在么?”一个学生敲门,“厄……,在的进来吧”李阔叹口气,无奈。再见陶自然已经退到她自己的行军床边,低着头,谁也不看。“有事么?”李阔问那学生。“李老师,你还是得去辩论会一趟,杜老师家的孩子又病了,现在评委缺一人?”“别的老师不行么?我这……还有点事儿。”说着望了陶自然一眼。此时,这个学生仿佛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但是又怕辜负了学生们的重托,“可是……”“什么?”李阔眉头微锁。“可是同学们特别希望您能去,知道您请假,我们大家都特别的失望。李老师您还是参加吧!”学生将“特别”两个字很是强调了一下。李阔无奈“厄……这样吧,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好吧?”学生临走还一再强调一定要李阔去。李阔拿了件外衣,走到门前停住,再看向陶自然,心有不甘,“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完事就回来,我们谈谈好么?嗯?等我回来!好不好?”陶自然顿了一下头,表示同意。李阔深深的望了一眼陶自然,转身离去。

 

     这一刻终于要来了么?陶自然整个心呼呼下沉,突然难受的连胃都一阵痉挛。走到写字台前,打开抽屉,拿出那个烟斗。放回。再打开另一个抽屉,却没有看见原来放在这的卡针。看来一切都结束了。

 

     陶自然坐在写字台前,李阔的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突然觉得很累,很累,想去床上躺着,可是起了一下没有起来,索性就趴在写字台上,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便睡着了。

 

     辩论会一直等到李阔到了之后才开始,同学们的辩论很精彩,起初,李阔还很惦记着陶自然,邻出来的时候她脸色不怎么好。可是同学们的辩论很精彩,不知不觉便被眼前的激烈气氛吸引了。由于是下午课后才开始,辩论会足足到了后半夜才结束。等老师们总结完,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大家都争着回去补眠。

 

     李阔回到家,看见陶自然还在,只是趴在写字台上睡着,不觉莞尔。他马上走到她的身边将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凝视着她,陶自然睡的很沉,并没有被惊醒。李阔突然想到什么,回身从书架上拿出一个信封,揣进衬衫的兜。看看表,还有时间。便走到门外,学着陶自然的样子下面。打鸡蛋,切葱花,放水,点火,因为实在是不怎么熟练,叮叮当当。陶自然被这声音吵醒,看见自己身上披着衣服,知道是他回来了。便把衣服挂在门后。出来看他在做什么,就看着,他看似熟练的下着面,发觉身边有人,转头看看“嗯?睡醒啦?也不披件衣服。”“我来吧!”看着李阔要往锅里轮鸡蛋,陶自然忙说。“呵呵,不用,你歇着,马上就好,然后聚精会神的左手拿筷子搅着锅里的汤水”右手伸向陶自然。良久,李阔看向陶自然,抬抬眉毛,陶自然也瞪大眼睛,没有领悟他的意思。李阔看看自己的手,“盐”,“哦,在这儿”陶自然忙把递过去,可是还是离他八丈远。李阔扁扁嘴,心想:其实我的意思是,你把手递过来,我就抓住再不放手;你要是整个人过来,我就把你抱在怀里,融进我的身体。可偏偏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将盐放好,盖上锅盖。蹭蹭鼻子,有点遗憾,嘴角一扯,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再次看向陶自然,眼神有些酸涩“一会,我们去看日出好不好?”“什么?”“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天很晴,天边呢……有几丝云,这样的日出应该很好看。行么?嗯?”李阔边说边比划云得样子。“好”陶自然只觉得这告别的仪式还挺特别。

 

     学校园林的一角,有个山坡,在哪里看日出正好,以往李阔烦闷的时候,或是创作没有灵感的时候就会来这儿,这里一直是属于自己的私人领地。现在没有想到竟也有个人与自己分享这属于自己的秘密,但愿这从此属于两个人。他们找好位置站定,天边,日头虽然还未露出自己的脸,但是天下却霞光四射。李阔从兜里拿出那个信封,递出,

              “给你的。”

 

              “是什么?”

 

              “打开看看”

 

     陶自然疑惑地看了看他,接过,拿在手里,直觉是钱,心里咯噔一下,能想到的只有“分家”两个字,嘴角扯了扯,心中暗讨:用得着么?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便打开一看,的确,是钱,看样子还是一比不小的数目。陶自然突然感觉有点委屈,还有一种耻辱,不敢相信的看着李阔“这是什么?”李阔有些不好意思,“家用!”陶自然愕然,“再看,里面还有别的”陶自然不情愿的继续看,伸手拿出,竟然是被粘好的结婚证,她激动的手有些颤抖。“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我的工资,恩……当然还有稿费,又或是其他的什么经济来源,都交给你保管,好么?嗯?”李阔神情的望着陶自然。有些古铜色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却只见陶自然大颗的眼泪滴滴落下,像是脱了线的珠子,李阔忙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止不住,却有洪水泛滥之势。陶自然双手捉住他的,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李阔另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擦着,可是这眼泪确实越擦越多。“乖,别哭,抬起头。”陶自然只是摇头,却不肯抬起。“别哭了”李阔叹口气,真害怕这小妮子说出句不肯的话出来,紧张的很。可这眼泪又多的让李阔心疼,以至于声音都已经暗哑。索性将两只手放在陶自然脸边的两侧,将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心里盘算着最坏的打算。

 

     陶自然哭够了,头也不是低的那么狠了,李阔轻抬起陶自然的脸,凝望着那湖水一样的双眼,清澈到底,仿佛要将自己的魂魄收进去。四目缓缓相靠,直到快要碰到彼此的鼻子。李阔的视线慢慢移到那还在抖动的双唇,继续靠近,直到四片嘴唇触碰在一起,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最后一滴属于幸福的泪顺着眼角流下,滴在李阔的手背。此刻两个人的心,酸甜苦辣四味俱全。随着嘴唇的蠕动,最终汇成甜蜜,混着鼻子进出的气息侵入彼此的心肝脾肺乃至全身。

 

     那被冷落在一旁的朝阳,悄悄的离开了地平线,以往还向上跳那么一下,今天却是十分安静,红彤彤的,像陶自然和李阔的脸一样,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着红装的少女,正翩翩起舞。

 

     “厄……”李阔缓缓离开,有点不太好意思看陶自然的眼睛,依旧盯着那被自己吻过的嘴唇,“我们……”“嗯?”陶自然抿着嘴巴开心的笑。“我们好像错过日出了……”李阔露出既高兴又装作遗憾的神情。“啊!”陶自然放下抓着他的手,不看他,转头看向那已经升起的太阳,脸红的发紫。李阔看着他,伸手揽过她的肩,拉近自己的身侧。“还好阳光还不是很刺眼。”李阔柔声细语,“瞧,我们的好日子正要开始呢……”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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