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
夜静凉。
胡人迁延难寐,心神憧憧,意念恍惚如蒙太奇般,一梦穿越。
夕阳。
古驿道。
前方已见集市,人稠密。
一老者,客商模样,戴寻常官帽,循路中背手踱行。半步之后,从一青壮男子,虽略瘦削,难掩英挺之气。
及街口,迎面一肉铺,有主顾正与屠户交割:
钓鱼岛是中国的!割肉。
勿忘国耻!割多少?
抵制倭货!割半斤。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猪!割哪里?
复兴我族!肥瘦各半。
少顷,钱货两讫,两人拱手:理智爱国!车马平安。
老者停步,半侧身: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卧槽,躺着也中枪!胡人急智转型:呃,是可忍孰不可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大人,此事背后定有天大的阴谋!
老者微微颔首:天下大事,无非利益,真假做戏,尽在交易。卧槽中枪?唔,犀利,必为弩枪!
我靠,肿么会酱紫!胡人暗自嗟呀,见老者惊异,遂作忧思状:呜呼,何以竟至于此!
不错,这是最好的时代,又是最坏的时代!
猛回神,胡人发现老者分明是现代模样,顶微秃,貌平凡,目光炯炯,娓娓道来:世界没有悲剧和喜剧之分,如果你能从悲剧中走出来,那就是喜剧,如果你沉湎于喜剧之中,那它就是悲剧。如果你只是等待,发生的事情只会是你变老了。
您是?
有个村子,里面的人都软而不举几十年了,其中一位沉默寡言的老头,突然获得一粒来自国外的伟哥,他除了兴奋,还有些惶恐。村里村外的人原本从不关心阳痿如何,这时也莫名其妙跟着亢奋,有人大声喊道:“老头是我们村的!”“我们村都性福!”
我们对“自我”的认识总是在外部相互矛盾的评价中飘忽不定,这种摇摆令我们的判断不是去针对自身存在的问题,而完全受制于外界的反应。我们就像一边膨胀一边漏气的球,需要不断充气才能维持自身的性状,却经不起哪怕是针尖大的刺激。鸦片战争天朝受尽屈辱时,GDP还是全球第一!
嘿嘿,我就是无语。
吴将军,不,总统先生!
嗯,昂山素季女士。
总统先生,政客们只看见广场上摇旗呐喊的成人,而一个政治家心中,却一定有一个6岁的孩子,孩子的未来,他真心在乎!世间会有无数个昂山素季,而决定民主之路重大抉择的却是吴先生您!
民主之路,会很漫长,我们才刚开始。
我们无需立刻看到遥远的路尽头,我们只需看到可以抵达那里的路就好了!
迈克·阿里斯先生,您怎么看?
我?胡人环顾朴素的议政厅左右,迎着两道关注的目光,侃侃而谈:很多人知道自由女神像,但很少有人知道,女神手里抱着的书是《独立宣言》。总统先生,神像基座上镌刻着女诗人埃玛·娜莎罗琪的诗句:送给我,你那些疲乏的和贫困的挤在一起渴望自由呼吸的大众,你那熙熙攘攘的岸上被遗弃的可怜的人群,你那无家可归饱经风波的人们,一齐送给我。我站在金门口,高举自由的灯火。
大部份的痛苦,都是不肯离场的结果,没有命定的不幸,只有死不放手的执着。唔,我要去洗头了...
呔!孤头痛欲裂!!
丕儿,丕儿,你怎地还虚空作骑马状?快去唤华佗来!
胡人呆呆望着台前素颜蹙眉冲自己紧张叫嚷的中年妇女,仍双手交叉虚握缰绳,两腿不住左右弹动,口中悻悻答道:
偶...偶爸...刚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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