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牙病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牙齿很痛,进而感觉全身都不舒服,所以需要看病。
我找了一个不年轻的口腔科医生。
之所以说他不年轻,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我的痛苦惯看不惊,基本不屑一顾我的病情。要知道,当医生和做公仆是一样的道理,第一要跟对人,第二是不越级,第三可以做错,不能乱说。所以,医生和公仆,都是越做越淡定。
我眼前这个医生功力就很深,目光犀利,语言简单直接:“智齿阻生,得拔了。”
“智齿是什么东东,阻生又是什么玩意?”我痛并不慌不忙地问道。
“简单地说,智齿生长是人类进化中的一种退化表现,与此类似的譬如阑尾;阻生就是生长不利,横掰。”医生言简意赅,殊为不易。
“牙齿不能轻易拔吧?虽然有病,但原本整齐有序的牙齿,你拔掉一颗,不会破坏它的力学结构,影响整个牙床的和谐稳定?”我从来还没有不计回报地失去过自己的任何东西,牙齿当然更不可能轻易放弃,“我是说,你要从我整个牙齿维稳的大局出发,不能只关注处理这个阻生的局部!”
“你可以理解为它是一颗多余而且长不正的牙齿,拔之无害。”医生字字珠玑,依旧不容置疑。
“你是说,它属于体制外的临时工,拔掉它就是保护性拆除喽,”我牙齿病了,脑子还很清楚,“那么,从治疗方法上探讨,如果直接拔掉是一种很痛并具有破坏性的革命方式,是否还有和缓一点逐步到位的改良手段呢?”
“哈哈哈哈...”看来,医生是因我以牙为本的精神而HOLD不住了,言语也越来越精彩,“首先,治病治根,你的这颗智齿是损害牙系的根本原因,如果腐败源不除,炎症会反复发作,影响整个牙床牙龈;其次,治病断根,敷衍式的消炎换药貌似平和,一时有效,但问题长期累积,迟早诱发革命,甚至无药可医。”
“麻醉以后,拔牙就像开自来水管一样简单、自然、无痛,完了之后,你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出去玩了。感觉没什么异样,甚至还很舒服!”
这世上,眼神言辞犀利的医生不少,拔牙而已,有本事敢让老虎也舒服舒服的没几个。
我常夜观星象,识天下大事,虽风谲云诡,无非利益二字,“这样,你给我办个住院手续吧,慢慢拔,不差钱。”
“呃,这个,拔牙是不需要住院的,”医生顿了顿,“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这是一个病人的要求,”我十分淡定,“我是公仆,随时可以享受休假式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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