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在文章中多次谈到奴隶与奴才。在《漫与》中就批评某些人粉饰太平,美化现实。是奴才的行径。鲁迅先生说:“然而自己明知道是奴隶,打熬着,并且不平着,挣扎着,一面“意图”挣脱以至实行挣脱的,即使暂时失败,还是套上了镣铐罢,他却不过是单单的奴隶。如果从奴隶生活中寻出“美”来,赞叹,抚摩,陶醉,那可简直是万劫不复的奴才了,他使自己和别人永远安住于这生活。”鲁迅先生揭示了某些国人身上的奴性。这些人往往是既得利益者,对于他人的苦难冷漠至极。总是在丑恶中寻出美来,加以赞叹。少了人性的温热,少了人味的浓烈。鲁迅先生在批判奴才的同时,也发掘着奴隶身上的优点:不平着,挣扎着,意图挣脱。直到今天,这些话还发人深思,给人启迪。现在就没有“万劫不复的奴才”了吗?
鲁迅先生还多次说到奴隶群中“手执皮鞭者”。他在《南腔北调集》序言中说:“即使在电影上,不也有时看得见黑奴怒形于色的时候,一有同是黑奴而手里拿着皮鞭的走过来,便赶紧低下头去么?我也毫不强横。”这自然指出了某些人奴性十足,霸气、傲气不可一世,对同类大展其淫威。以压制同类为荣。是典型的工头。自以为高人一等,还认为同类卑贱。为主子卖力,心狠手辣。与奴才无异。在“题未定”草(五)中,鲁迅先生举了类似的例子:“张露薇先生自然也是知识阶级,他在同阶级中发见了这许多奴隶,拿鞭子来抽,我是了解他的心情的。但他和他所谓的奴隶们,也只隔了一张纸。如果有谁看过菲洲的黑奴工头,傲然的拿鞭子乱抽着做苦工的黑奴的电影的,拿来和这《略论中国文坛》的大文一比较,便会禁不住会心之笑。那一个和一群,有这么相近,却又有这么不同,这一张纸真隔得利害:分清了奴隶和奴才。”黑奴工头拿鞭子抽打黑奴的电影有助于人们对奴隶与奴才的认识。作为现代人,我们也应该常想想,当下就没有“黑奴工头”了吗?只要人与人实现不了真正的平等,“黑奴工头”就不会消失。
在《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中,鲁迅先生批评了“徐懋庸“们依仗权势,以鸣鞭为荣的高高在上:“抓到一面旗帜,就自以为出入头地,摆出奴隶总管的架子,以鸣鞭为唯一的业绩——是无药可医,于中国也不但毫无用处,而且还有害处的。”表达了鲁迅先生对奴隶总管这个形象的厌恶。对盛气凌人的极度不满。
鲁迅先生这一系列关于奴隶与奴才的言论,非常形象地刻画了不平等关系中某些人的嘴脸。是先生对人与人不平等的敏感,是先生对人与人不平等的洞察。我们应该常常读读,再想想现实,也许会发现现实有时与历史有惊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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