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传统小吃——汽水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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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水粑粑
文/图 芒果君爷爷
制作
芒果君奶奶
若不是要写荆沙小吃汽水粑粑,我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依稀记得儿时,那些从事小吃营生的师傅,支个铁皮柴灶,一口铸铁平锅,一堆刨花木屑,一桶米浆,芜杂一起,构成制作汽水粑粑的全套家当。
汽水粑粑简陋粗放。
木桶里白色米浆胀鼓的汽泡时隐时现,窸窣声响此起彼伏。这是单细胞酵母菌的无性繁殖,它们簇拥一团,肆意分解米面中的葡萄糖,随之产生丰富的二氧化碳。
“米浆泛泡”的化学反应,小吃师傅当然不知,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是二氧化碳。米浆在木桶中的景况,荆沙用语为“翻泡”,翻泡似乎带有歧意,容易联想潲水里的沉渣泛起。
其实泛泡就是二氧化碳气体作祟,也是发酵的必然。做馒头时,酵母菌也会在面团里游离窜动,蜂巢般的蓬松面团亦发生泛泡,只是过程发生在固体状的面团里,没有液体米浆直观而已。
小吃师傅用带柄铁勺舀出米浆,轻轻的倒在油脂覆盖的热锅中,米浆向周边缓缓划弧迅速凝固,周而复始,枚枚米坯整齐划一布满锅底,师傅盖上锅盖,向尚有余烬的灶中扔进一把刨花,顿时火势熊熊。刨花终究是极薄的木屑,并无柴棍燃烧持久热力,汽水粑粑就在虚幌而逝的火光中断生出炉。
那一把刨叶使锅中蒸汽遽然,将汽水粑粑催生臌胀。粑粑蜂眼密布自然天成,正反两面孔眼贯穿,底部业经火烙色泽微黄。所谓汽水粑粑的汽水,源于刨花骤燃,汽水升腾而已。汽水粑粑甜中带酸,有丝丝酒香逸出。它的酸甜缘自伏汁酒在米面中十二小时的漫长发酵。
籼米磨粉是汽水粑粑的食材。籼米、粳米、糯米构成了稻谷的分类,有人不解,籼、粳、糯岂能概全中国谷物?大米的名字多如牛毛,殊不知,那是营销专家刻意兴起诱人食欲的名称,业内称之为商品名。
籼米,荆沙人多叫粘米,但粘米可不是黏米,它是大米中唯一毫无黏性的大米,切不可望文生义,以免贻笑大方。
籼米字生僻,却是鄂人的主粮。亦是蛋炒饭、鲊辣椒、粉蒸肉的通用大米。不黏是籼米的显著特征。
汽水粑粑,在荆沙极为普通,普通的让人忘怀,以至于平素不曾想起。当今,汽水粑粑的路旁柴灶早已置换成店铺饼铛,十二分钟即可蓬松的干酵母取代了十二小时陈酿米酒的泛泡等待,这是质的飞跃,它的风味依然。
若有人将汽水粑粑奉为乡愁,我会不以为然。盖因为荆沙好吃的过早多了去了,将汽水粑粑当做至味的年代已一去不复返。
汽水粑粑的起源似乎没有出处,至少我不知晓,因而没有掌故分享。但它终究是地道的的荆沙风物,故事也可肆意发挥想像。
“明末清初,江陵城西门外一孤寡老妪,石磨推出米浆,不慎将灶台上的米酒打翻落入米浆中,翌日,米浆汽泡翻起,酸味四溢,老妪苦不堪言。粮食来之不易,老妪垂泪舍不得扔弃,遂用葫芦瓢舀起一勺倒入锅中,点燃一把稻草,大火燃尽,老妪揭开锅盖,一缕香甜扑鼻而来,食之,粑粑松软可口。如法炮制,分享众邻食之,人人称道。问及粑粑何名,老妪怎能知晓。邻里胡二爹读过几年私塾,粗通文墨。胡二爹捻须踱步,猛回首,粑粑由蒸汽熟之,就叫汽水粑粑。众人叫好。自此,老妪在家开起炉灶,做起汽水粑粑营生,从此衣食无忧”。
上午,在家与太太做了数枚汽水粑粑,小芒果见之欣喜不已。电饼铛底盘涂油,雪白米浆勺入盘中,双拼对接。烤盘火力调制下盘,设定时限三分钟,按键,蒸汽徐出。铃响揭盖,用木铲盛出装盘,小芒果欢声雀跃。
时隔六十年,汽水粑粑的香甜在舌尖释放,那就是孩提时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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