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因何而失

——校园故事传真（86）

 姚跃林

    长期困扰我们的消防水管漏水问题昨天上午终于找到症结。在6号学生宿舍楼前校道下面找到了漏水点。厚厚的消防管道上有个直径不到1厘米的洞眼，1个小时可以漏水35吨。掘开这处地下管道你会发现，无论消防管还是污水管都是直接埋进乱石嶙峋的沟渠里，没有细沙垫层，上面都是大石头。可以推断，在当时回填的第一时间，消防管和污水管同时被巨石损坏，也就是说建成之时就是漏水之日。这么多年，我们的消防应急供水设备都只能是人工操控，不能全天候开启。一旦出现火情，遥控或现场手动启动供水设备。每次演练，只要启动设备，系统瞬间失压，终端很快就没了水，所以我们判断一定有地方漏水，但就是找不到。也求助过专业人士，但因为校区面积大，建设周期长，参建单位多，涉及人员众，总是不了了之。

    本学期开学后，我下决心要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消防问题涉及师生人身安全，不能听之任之。消防管漏水是确定无疑的结论，现在要找漏点。在无法直接确定漏点的情况下，寻找水的流向是找到漏点的一个途径。水到哪里去了？如果消防管直接串到污水管，那仅仅是浪费水的问题，如果不知所向，那就有形成地下湖的危险，最终会导致大面积塌陷，这就危及人身安全。那天在消防泵房，开启设备后又出现快速失压的现象，我判断，绝不可能单纯因漏水而如此快速失压。因为即使管口完全打开也不可能如此失压。我建议将设备的压力区间调小，将低值调高。调试过后，虽然水泵开机时间频繁，但压力稳住了。我们第一次连续12小时开启消防水泵，作为应急水池的游泳池，一晚上跑掉了近400吨水。但一个奇怪的现象是，在校园东南角的总排水口，凌晨时分虽然有流水声但水量并不大，不像1小时流水近40吨的样子。接下来我们判断，要么还有排水口要么真的是有地下湖。但我了解学校的地质结构，不太可能形成巨大的地下湖。这样，只有一个可能，还有别的排水口，消防水从污水管排到别的出口去了。同事们花了很长时间研究，最终找到另外两个排水口。又一口井一口井地排查，最终确定6号宿舍前地下消防管一定漏水。因为在深夜无人用水的情况下，开启消防水泵，污水管就有比较大的水流，不开就没有。在水务公司专业人员的帮助下，最终确定了开挖区域。在不到1平方米的作业面里，施工人员找到了漏点。根据判断，就是这个地方出了问题。其他地方如果还有跑冒滴漏也是微量的。

    我这里不想探讨出现这种问题的制度性根源。一个规划好的校园建了12年还在建，过程中规划也有调整，图纸也在变动，施工主体单位十数家，施工队（班组）不知多少家，材料供货单位无数家，参建人员无数，而学校又非建设主体，又无专业基建人员负责，后勤社会化导致水电工经常变动，等等，因此出现类似问题一点不奇怪。但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好好的东西要把它搞坏。有没有按规范设计？为什么不按规范施工？好好的两个管子，一个金属消防管，一个塑料污水管，眼睁睁地砸坏，然后用建筑垃圾填埋再用水泥封上。良心就这样丢了。这几天，在建的体育馆正在铺设下水管，他们居然众目睽睽下如法炮制，我只能粗暴地说：让监理给我“滚”。更让我觉得神奇的是，帮我们来监理的人不仅不帮我们而且我们也不认识。监理居然也要招标，最后招来的监理要么外行要么与包工头同流合污。他们不是监督工程建设是负责盯梢业主的。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我不想一一列举，后文择要图示。令我们感到庆幸的是这么多年消防应急水泵没有常开，否则6号宿舍前这一处早就塌方了。

    为了钱命都可以不要哪里还在乎良心！然而，“工人阶级”破坏机器也是由来已久的“革命手段”，我们还得提防着点儿！

人不可思议的事为何会发生（之二）——校园故事传真（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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