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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虚构的鱼
一条虚构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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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红花噼呖开

(2022-05-19 22:0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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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

刺桐花

凤凰花

火焰花

决明花

五月中旬,虽然博园已瘦成一道闪电,所幸一息尚存,不禁心生贪念:愿它挺过此劫,再活十年八年。像百花,会凋零,亦会再放。

记得三月,博友们都在晒花:粉樱、红梅、玉兰、油菜……困在岛上的我却不知早春的海南除了永不言败的三角梅,还有啥花——我说的是成行成列、阵仗很大的那种花树哦!灌木和草本的不算。

朋友告之:昌江有木棉,盛期二月半。

    木棉海口也有啊!东一棵西一株的长在马路边、停车场,背景大抵是一言难尽的三线城市建筑,偶尔一瞥,并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好来。况且现在花期已过,昌江那边气温又高几度,可能凋得只剩树杆了吧?管它呢,下去透透气也好,否则哪天这边也闹起妖来,怕真要像玛姬讲的那样“春风十里,都在家里”了。
一树红花噼呖开


一树红花噼呖开


多年不走西线,变化不算太陡。公路两旁,农田绵延蕉林漫坡,小河清溪牛踱鹭翔,荒山野岭万籁无声。在我眼里,这些淳朴的景色最是亲切。

    两个半小时抵达霸王岭。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东寻西找,传说中的田埂木棉,果然只余张牙舞爪的枝杈在烈日下痉挛。
一树红花噼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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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忙,燕窝岭下有余勇!瞧,这枝头的点点残红像不像耄耋之年还在燃烧的肾上腺素?我不由得大惊小怪叫起来:木棉花!木棉花!

旁边卖菠萝的大嫂怜悯地看向我:木棉花没有咯,都掉光咯。

“什么时候掉的?”

“二月底还有的嘛,现在没有咯。”她的意思很明确,你为此欢呼的这些残兵败将根本称不上是木棉花。

随后到来的那辆挂辽牌的面包车也扑了空。年纪大些的女士对木棉没意见,对天气很不满:热死了!怎么就没个凉快的地儿!卖菠萝的大嫂转而怜悯地看向她:海南就是热嘛。

    背过身忍住笑。是哈,昌江靠近三亚,想在三亚找凉快,估计和想在三月看木棉一样难噢!
一树红花噼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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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意外拍到几树迟开的繁花,顺便辨识了四种平日里容易混淆的花树:木棉、刺桐、凤凰、火焰。

它们都是落叶乔木,主杆挺拔、树冠宽广、旁枝泛滥、花朵火红,远看简直是同卵四胞胎来的;近看区别还挺大,可能连远房亲戚都攀不上。

    木棉和刺桐的相似在:都是先开花,后出叶。区别在:木棉花呈杯形,五瓣单层;刺桐花似野菊,裂瓣多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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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树和凤凰木的相似在:红花绿叶,相辅共存。区别在:火焰树花萼密集,伞状顶生,衬托奇数羽状复叶;凤凰木花萼反卷,伞状腋生,衬托偶数羽状复叶。

哦对,凤凰木又叫红花楹树。大概它的昵称“影树”就是取“楹树”的谐音吧?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这样描述楹树:它红得不能再红了,红得不可收拾,一蓬蓬一蓬蓬的小花,窝在参天大树上,壁栗剥落燃烧着,一路烧过去,把那紫蓝的天也熏红了。她又说:你看这叶子。叶子像凤尾草,一阵风过,那轻纤的黑色剪影零零落落颤动着,耳边恍惚听见一串小小的音符,不成腔,像檐前铁马的叮当。

    其实,无论是木棉花还是楹树花,包括火焰花,都非正红,在艳阳浸染的橙金包裹下,木棉花歇斯底里、火焰花野火四起、刺桐花苦中作乐、红花楹抑扬顿挫,堪称树树具个性,花花有品格,只是因为没有万方仪态和扑鼻芬芳,你很容易对它们的存在浑然不觉。不过,它们对你的觉察与否,既无兴奋也无失落,收放自在,苦乐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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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人爱把木棉和火焰树种在一处,不知是否因前者巍峨舒展,形似帅哥;后者丰盈妖娆,仿若美女?

    有种浑身长满尖刺的“美丽异木棉”,偏要在冬季开花,春季结果。其果实如猛禽的绒毛卵,又活像一树倒挂的棉花糖,衬着身畔烈火烹油的火焰树,让人突然想起一首歌:宁可壮烈的闪烁,不要平淡的沉默,别问这是为何,因为我曾和恶魔斗过几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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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花谢总有时,年年岁岁春不辞。三月的木棉花虽然遁形,还有四月的决明花胜云霞、五月的鸡蛋花满杆爬。这些踏踏实实绽放在树上的花朵,抗风耐晒不娇弱,就算谢落也不萎靡,草地上照样宛若新生。听见没,它们在鲜格格地唱:我是短暂的花朵,也是长久的琥珀,总有美好要借我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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