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乘15A回官也街。车上除我们，全是提着大包小包走亲戚的当地人。传统还在，年味甚浓。

官也街俗称“手信街”，五花八门的礼品店挤满短短一条路，名声在外的杏仁饼、凤凰卷、姜糖、老婆饼、肉切酥、鸡仔饼、牛肉干通通集结于此，一家一块尝过去，晚饭可以免了。

从官也经过蔚蓝的涂鸦街、乳黄的居民住宅，荷绿的葡人官邸，抵达山顶。

百合之上，是凼仔唯一的天主堂——嘉模教堂。昨天问酒店前台要了份圣诞活动时间表，知道平安夜这里将举办两台弥撒，晚上八点是英文，十一点为中文。

我们19：30进场。内殿不大，装饰简洁，祭坛两旁蜡火摇曳，入座率超过九成，人人都在低头诵经。这是我第一次完整的参加一台天主教英文弥撒，有点小兴奋。

台上神职人员和台下信徒全程戴着口罩。神父布道的时候，菲律宾助祭拎着一台烟雾缭绕的沉甸甸香炉在他身后不住摇晃，严重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害怕他把神父的宽袍点燃。担心他催眠自己随时倒地睡去。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这个让我心神不宁的菲人果然不同寻常。

从灯火通明的嘉模堂出来，被静立在广场的棕果信众骇一小跳：参加子夜弥撒的人这么多，他们真是虔诚呀！

月黑风高，无人打扰的百合花越发开得所向披靡，香气进入疯狂蔓延的挥霍状态，为白天花里胡哨的园子，平添无边无际的空旷。

次日是圣诞夜。换住“巴黎人酒店”，为把大堂那棵倒挂穹顶的圣诞树再四地看个够——那树每隔十五分钟便灯光摇曳，乐声齐鸣，同时，下方的海神喷泉水石相击，吼声震天，有趣得紧。

其实，“巴黎人酒店”的最大特点是客房多。至少三千间以上。简直是专门为我等路痴打造的现代版米洛斯迷宫，可惜没有牛头人米诺陶闪亮登场。

深夜，朋友电告：魔都的大小教堂仍然门户紧闭，气温已低至零下二度。我一边努力折腾大堂经理送来的巧克力铁塔，一边努力回忆魔都潮湿阴冷的寒冬滋味。

“主教山小堂”的直播弥撒凌晨一点才结束。原来我们没搞清楚状况哎，应该先玩“山寨拉斯维加斯”，再移居老城噻！老城的教堂多而且有范儿，加上人气爆棚的子夜巡游，或许还无凶神恶煞的助祭……或许，明年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