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以西——机场、厄尔镇、诺曼底大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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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巴黎戴高乐机场教堂草垛公路风景 |


黄昏时分,巴黎的版图又在脚下呈现。同样的景致、同样的阳光、同样的味道,不同的心情。


这一年似乎与巴黎缘分颇深,来来回回总在这里打转。



现代科技像热带雨林的气候反复无常,教人爱恨交织。有了导航仪后,那些计划外的地点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旅途中,没有迷路的惶恐,也没有迷路的惊喜和浪漫。更重要的是,你一直依赖导航仪后,会再也记不住任何一条马路。这玩意儿说聪明是聪明,驾驶者离开它恨不得就成了瞎子;说傻也傻,常常在关键时刻反应迟钝,左右不语。
我们就在机场附近遛它,跟遛狗似的,还对它推心置腹:别犯倔了,你就从了吧,时间拖晚了你也辛苦不是,不如爽快点大家都早点收工,岂不皆大欢喜。
过巴黎而不入,一路向西。傍晚到达厄尔镇,所有的店铺都门窗紧闭,感觉很萧条。去唯一亮灯的墨西哥烤肉店填肚皮,叮嘱热情的黑人小伙:面饼里只要蔬菜不要肉,薯条换成土豆泥。他答OKOK,然后给了我许多又咸又干的烤肉,外加一大堆炸得焦黄的薯条,慷慨地说吃吧吃吧没关系,根本不想理解这么美味的食品,居然会有人不喜欢。


月亮升起来,建筑和树木的边缘被镶上了一层银边,星星很明亮,看起来很遥远。厄尔恬适的乡镇夜景和古旧的教堂城堡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有些阴郁。突然好奇,天堂的景色此刻是怎样的呢?这个世界拥有诡谲莫测又摄人心魄的平衡。

白天的厄尔镇仍然人迹稀少。虽然阳光充足,但街边的咖啡馆,窄巷的木楞房,门前的粉蜀葵,都不似真的。



镇中心的政府大楼和古老的水塔,看上去干净漂亮似乎刚刚才打扫过,可是人呢?这里的人都不用上班吗?老人都不用散步,孩子也不用嬉戏吗?他们肯定不会是隐匿在四维空间吧?必是举镇出动,环球旅行去了。


石砌的圣母堂气势不凡。说实话,在这样朴素的小镇有这样堂皇的教堂,倒让人有点意外。

进去以后更加惊讶。阳光透过上下两层玫瑰窗折射进来,在肃穆的祭坛、回廊、和石柱上闪烁,柔和的光线轻轻洒落在数十米高的拱顶,令冰凉的石材有了温度,僵硬的圣器有了生命。







每一扇玫瑰窗都有不一样的图案和颜色,透过它们的阳光也变成不一样的图案和颜色印染在地上、椅子上,印染在祈祷者的脸上、身上,如梦如幻如真。





午后驶入诺曼底大区。二战时期的诺曼底登陆使这片土地名声大噪,时过境迁沧海桑田,眼前乱云飞渡下的城堡、田野及农舍,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轻描淡写,把曾经的腥风血雨涂抹得不着痕迹。


诺曼底地区有法国最大的养马基地。才刚进入八月,西边的秋季却提前到了,广袤的缓坡通通披上谷黄的长袍,农场主们忙着收割和打包牧草,为马匹储备冬粮。


百看不厌的大草垛出现了。零乱的、有序的、成堆的、独立的……每次看到,总会茫然:它们怎么会这么美?!强烈的诗意,无懈可击的动人。
“不要怕重复 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我爱你
谁会嫌星星太多
即使每颗星星都在太空中转动
谁会嫌鲜花太多
即使每朵鲜花都洋溢着春意
说你爱我 你爱我
一声声敲着银钟
只是要记住
还得用灵魂爱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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