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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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患子无患子丹桂梧桐生命 |
嗜甜、熬夜、懒散、执著,通通是坏习惯,慢性自杀的节奏;白水煮菜、早睡早起、没心没肺、勤于健身,才是快乐长寿的源泉。
虽然蛮无趣的,不过据说长时间连续性的运动,体内能分泌内啡肽,这种神奇的快感荷尔蒙能让人无上愉悦。反正开心不嫌多,如果走走路也能自我满足的话,何乐不为呢?于是在深秋,我开始尝试每晚快行半小时。偶尔收不住,也走过两小时的。也许是速度不够,或者是时机不到,盼望中的快感从未光临,习惯倒是养成了,一天不走,总觉缺失。
环绕世纪公园五公里的步道风光无限,男人把手机绑在臂上,女人把随身听挂在腰间,男人女人都从头到脚行头完备过场做足,独我仍宽衣大袍赤手空拳且不好好走路,只管吊二郎当东张西望。
有一种陌生植物撞进我的视线,高大树梢上桃红和浅黄的穗状花卉很难让人忽视,淡淡的香味仿佛从万里之外飘来。
与花树紧邻的植物形似杨树,树梢有成串青绿果实,叶片比花树略微厚大。
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伤的姿势
一半在尘土里安详
一半在空中飞扬
一半散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如有细雨,满街空旷,花树与步道越发似旧日重现,让人恍惚。
为何有些景似曾相识?为何有些人一见钟情?记忆的种子真是前世播下的吗?现世的发芽是应得的收获吗?此刻的无果是暂时的虚无吗?
生命尚未终结,一切都是未知。
还是不要人为地修一道墙吧,还是让所有的路都向着光亮吧。
让该来的来,该去的去吧。
该来的总会来,墙也挡不住;该去的总得去,留也是白留。
呆立半晌,请教老伯:那结果子的树叫个啥?
老伯答:乌患子。
它不乌呀,还蛮绿的。
不是乌,是乌。老伯笑了,心想今天遇到个文盲。他拉过我的手,用食指在掌心写了个工整的“无”字。
哦,“无患子”呀!
老伯又笑:有患子呀。
啊?好吧,有道理。
回家一查,无患子没错,“有患子”没有,应该称“栾树”,也属无患子科。我猜,是因为两树共生同长,一树开花,一树结果,好似一对同卵双胞胎,因而引申为“栾”吧?
百度解读:无患子,落叶乔木,高可达20余米,树皮灰褐色,光滑如白杨。单回羽状复叶,枝开展,叶互生;圆锥花序,顶生及侧生;结青绿色圆果,辐射对称,果皮含有皂素,可代肥皂;种子微辛,清热祛痰,消积杀虫。
栾树:落叶乔木,树皮灰褐色至灰黑色,有纵裂状纹;树叶对生或互生,与无患子相比,栾树的卵形叶片薄且短。夏季在树的末次分枝上有黄绿色伞状花朵密集,渐渐结出青绿色三棱形花蕾;盛放期花蕾桃红透明,中秋后开始旧黄凋落。
观赏一年是幸,年年观赏是福。
那天,一夜豪雨,出得地铁站,但见马路成河一片汪洋,只得跳上路边花坛,在半尺宽的水泥花槽边蹑足前行,正专心保持平衡,一树丹桂迎面挡住去路,枝枝蔓蔓,好似一种挽留。
离人惟有泪
芳香岂无情
弹指韶光去
相看隐恨生。
连忙道声“得罪了”,伸手折下一枝。
拿去画室,插在一只普通玻璃瓶里,怎么看,怎么好。
当午后的太阳终于弱弱地透过窗户,那不起眼的金黄米粒儿蒸腾起来,气息愈发浓烈,乃至薰人。我与它两相凝望,任何语言都显多余。
你出自基督,香之所至,百事安逸。

2015年的桂花在不绝的大雨、中雨、小雨中开放,又在无尽的小雨、中雨、大雨中零落,魅惑的体香被空气中的水分稀释得飘忽虚空------老天爷,你为何如此伤心?
笔下才刚刚来到盛秋,现世却已经圣诞。
太阳照常升起。一转眼,就只剩梧桐了。
博学的木心先生又有话说:虚空之为虚空,就在于生是必死的,死是无所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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