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利如刀

今年霜降是 10月23日，也有年份是24日。一般情况，这时为农历的九月，所以，诗·豳风·七月有“九月肃霜”的说法。这个时候，黄河流域天气逐渐变冷，露水凝结成霜，虫类入土蛰伏越冬，一年的无霜期结束，一切农作物停止了生长，五谷入仓，大地肃杀萧条，农事进入了闲暇和盘算时节。

霜是怎样形成的？一般认为，霜是地面的水气遇到寒冷天气凝结成的，所以，霜降不是降霜。典籍的解释也多为：“水气凝露，温度至冰点下，凝成白色微粒，是为霜”。诗·秦风·蒹葭也有：“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之句。但为什么又用一个降字？再有“霜”这个字，为什么用的是有降落意思的“雨”字头的部首而不是“水”字的偏旁？这就有了一个问题，霜是天上降下来的还是地面上凝成的？其实这个“降”字并不是多余，处暑过后是白露，露水从哪里来的？有过野外经历的人都知道，露水是从空中降下来的，农人就叫“下露水”。同样的道理，早起看到枯萎的植物叶子，人们就会说：“昨晚下了严霜”。这就像那雾，有地面雾和流动雾，农人就说前者为“起雾”，而把后者说成是“下雾”，一个“下”一个“起”，就把雾形成的不同方式清晰地标示了出来。

古有“霜降而收缩万物”的说法，说明霜降是肃杀的季节，这是因为霜和冻是联系在一起的，作物因为冻害而失却生机。一场严霜过后，大地立刻变得萧杀。树叶变枯，尤其是那些蜡质层薄的树叶，一夜之间就会落个精光，真是霜降利如刀。还有那个番薯、豆类这些网状明显的叶子，霜前还是葱郁翠绿，霜后立刻就是枯萎灰黑，这让人充分体验了大自然的“霜威”。霜降，怎能不让人敬畏万分！

霜降百工休，是说这个季节所有的农活结束，百工该歇息了。但“工休”不是无事可干，古人这时候要打猎，称之为秋狝，这一方面为了补充食物，更重要的是锻炼军事技能——射箭、投枪、追逐等。自从进入犁耕时代，霜降后又增加了一项工作，将来年春天种植的土地提前耕翻，这样不但能够冻死越冬害虫，还能拦雪保墒。当今的人们更是在这个季节以后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尤其是上个世纪七、八、九十年代，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更是规模宏大，农村几乎到了全党动员、全民动手、全力以赴的程度，其成果就是道路平直，沟渠河流顺畅，田地方正平整。今天的农机机械作业方便、高效，不能不说得力于那个时候打下的良好基础。

没有不付出就能得来的收成，对土地的劳动投入不会浪费，早早晚晚，总会见到成果。由此也给了我们一个启示：有付出才会有回报，人生没有多余的汗水，那份收获就在辛勤的耕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