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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7)

(2008-08-11 11: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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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8月8号终于到来了。在开幕之前,女足旗开得胜,男足也由董方卓打进了历史性的一球,这届奥运会上,我们还会创造多少历史和奇迹呢?

    先前与老爹同病房的两个病友都已经出院了。昨天做手术的那个少年三个小时的手术很成功,现在还在复苏室;今天原来的7床出院,住进来的又是个不到二十的少年,这下我们成为最有经验的病人了。白天老爹被一口痰憋得很难受,后来在护士的帮助下疏通了。我来的时候,已经撤了点滴架子,眼见老爹恢复得越来越好了。lp也讲,老爹的身体底子好,所以才能恢复这么好,这么快。据说明天下午就可以换床,适当地活动一下身体了。

    今天晚上八点,奥运会开幕。为了让老爹能看上开幕式,我给他找了一个带DAB功能的多媒体接收机,但是屏幕太小,而且难以固定,让他看那么小的屏幕就有些受罪了。结果听说医院准备在房间里临时安上电视,好让病人们能看到奥运会的开幕式,这可遂了老爹的愿。平心而论,北大口腔医院真不错。设施先进是一方面,无论医生还是护士,态度都特别好,水平和效率也高,让我们很放心。北大口腔医院是个收费的试点医院,住进来的时候我们就被告知,这里的收费要高些,但是拒绝一切红包和礼物,违者严惩。我们也按照别人介绍的“经验”,给大夫、护士、准备了红包和礼物,结果都被明确地退了回来。做手术那天,事先有人告诉我们,要往手术室推一箱饮料,结果去手术室是大家一起去的,做手术的所有人都在一起,互相监督,都没拿任何东西,看来这里的规矩就是不一样。虽然没有受病人的东西,但是并不影响医生和护士的服务态度和实际工作。老爹的主治医生是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而做肿瘤切除手术的是76岁高龄的马教授。对病情会诊的时候,这里的专家一起参加,所以当我们咨询任何一个大夫关于老爹病情时,都会得到令人满意的答复。晚上虽然我们家属是值班,但出现任何情况都可以直接找护士,无论是吸痰还是别的操作,只要护士在场,她们都会主动帮家属完成。在这样的医院治疗、修养,放心!

    虽然还在床上躺着,老爹已经主动进行身体的热身活动了。一会儿手臂抬一抬,一会儿双手握一握,一会儿又将双脚演练蹬车的动作。开始我们很紧张,一看他的手动了,就以为是叫我们,等过去才知道,那只是他的热身动作,想一想,心态如此放松、积极的老爹,怎么可能会被这一关拦住呢?但我没想到的是:考验刚刚开始,他活动身体的行为有些是有意的,有些则是在无意识状态下的一种行为,这点,我到了晚上才明白。

    8月8号的北京是辉煌的,一场美轮美奂的PARTY吸引全世界的目光;可这却似乎与我无关。我这一夜未眠,令我们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也许是长期的仰卧,也许是全身麻醉的副作用,老爹晚上不再踏踏实实地睡觉,而是出现了意识模糊的情况,甚至有了幻觉和幻听。于是晚上照顾的任务就变得更加艰巨。

    毕竟奥运会开幕是发生在身边的百年圆梦夜,于是医院里也破例地在走廊里划出一块区域,放了台电视,病友们围坐在电视前观看开幕式。老爹还必须卧床,所以没有办法去看,而我准备的DAB屏幕又太小,他看着费劲,所以就听着广播,到一些精彩段落,或者景象画面时,我再给他看。到了点火的时候,李宁的飞檐走壁之后,突然DAB没电了,我和老爹笑曰:“这才叫关键时刻掉链子。”等再找到充电器重新打开机器,火炬已经被点着了。

    开幕式结束之后,病友们陆陆续续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了。而老爹并未象一往一样沉沉睡去,他的手不停地动,眼睛有些翻白,嘴不停地抽动着,若不是旁边生命体征监测仪显示各项指标均正常,我非吓坏了不可。事先大夫们告诉过我们,手术后第四、五天的时候,病人可能会出现这种意识模糊的症状,这个时候除了病人和家属一起坚持之外,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好不错眼珠地看着他。有三种行为是要制止的:第一是试图翻身或者坐起来,这对头部创口恢复会产生严重影响,所以一旦他有这种动作,必须把他唤醒。第二是拔管子,如果是拔检测设备的管子还好些,身上还有点滴管、引流管、氧气管、胃管,一旦这些管子出现问题,轻者老爹要受二回罪,重的就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了。第三是撕扯砂布或直接触摸伤口,这对伤口愈合也会产生严重影响。由于这会儿老爹的意识模糊,产生的是幻听和幻觉,因此他的行为是不受控制的。整个晚上,没有一分钟他是安安静静处于休息状态的,我要时刻看着他的动作,一旦有了危险动作,就要把老爹唤醒。而为了让他能尽量休息,所以如果不影响他的身体,对别的动作还是放任他做的。不过无意识状态下的老爹身体是强壮的,为了制止他翻身,我几乎是和他扭打在一起。一次他试图向左翻身,我迅即把他的右臂压住;还没容我把他唤醒,他又想向右翻身了,我只好又把他左臂压住;左右臂都被用力按住,老爹又试图借这个力量坐起来。我只好大力揉搓他的手臂,让他醒了过来。看着老爹的样子,心里真是疼得很,可又没有别的办法。大夫说这是正常的,再坚持两三天,病人就可以自由活动了,那样就没有什么危险性了。比较极端的做法是不断唤醒他,不让他休息,或者注射一些安神的针剂,但是我真的于心不忍。扛着吧,今天已经是术后第五天了,胜利在向我们招手,曙光在前头。到凌晨五点左右的时候,我实在坚持不住了,还好lp在身边,接替了我的工作,我去躺了会儿,缓过来了。

    虽然晚上出现了些问题,但是总体来说,术后的恢复还是很好的。固定舌头的牵引线和口中的纱布都去掉了,这就意味着移植到口腔的组织基本成活;昨天已经可以垫枕头了,今天就可以床头摇起来了,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对话;两只引流管已经去了一个,尿管也撤了,另外还给老爹换了一次床。白天意识清醒的时候老爹告诉我们,晚上那些无意识的行为,也包括一些我们唤醒他的行为,有些他还记得。而且,他还就一些场景和行为给我们解释,说看到了蓝天白云,就象看动画片。白天一个心理学方面的大夫还向他了解情况,说正在做这种麻醉之后患者出现无意识的研究课题,希望拿老爹作为案例之一。老爹很积极地配合他,表示希望能为以后的病人治疗做些贡献。白天的老爹才更象我那乐观、积极、幽默的老爹。

    注:这篇应该是9号早上发,但是网络出了些问题,所以今天才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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