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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社会评论 |
“中国式装腔”实则是反映社会底层的一曲悲酸
文╱程思明
百度长春吧网友“星君哥”15日发帖,晒出了自己过年的账单,合计13050元。该帖引发了众网友共鸣,过年七天,节衣缩食小半年。昨日下午,记者采访长春多位市民发现,“中国式的装腔”普遍存在于70后、80后,为了衣锦还乡,不得不装有钱,撑面子。(2013年2月17日《城市晚报》)
媒体在批判“中国式装腔”这一社会现象,其指向是为了批判打工者“装有钱撑面子”不良行为,但如果我们能够站在打工者的立场角度考虑,并充分认识到迫于劳资矛盾与家庭压力环境下的打工者的生存境遇,那么显然我们也不会仅仅把批判的主体停留在打工者身上。事实上,我们之所以说打工者的这种“没钱装面子”不是群体现象,首先主要是因为,人作为一种社会动物,本身存在着劣势的性格特征。“爱面子”并不单纯存在于某个个体身上,况且打工者给家庭购物,并不单单是为了壮阔,还有更深次的考虑。因此,把这种现象归咎于打工者的做法,显然是有失公允。
其次,对于那些打工者而言,他们“故意拿着手机上QQ,弄出挺大声,过年故意把电话调成最大音”等这些行为,固然能让那些见惯了世面的城市人产生鄙夷的心态,但谁能得知,正是这种“低级炫耀”背后,却承载着打工者对于亲戚及家人的承诺。应当感受到,这些来自城乡之间的打工者,或许没有太高的学历,但他们却都与其他公民一样,都像其他公民那样拥有享受过年的权利和向父母报喜的资格。打工者“伪装成衣锦还乡”尽管从表面看来,也还充斥着“爱面子”、“炫耀”等因素,但也何尝不流露出“子女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自己过得差”所产生的怪异情感。所以说,他们的这种做法,也和那些流行于都市当中的“租男友回家”的行为一样,不过是为了在某种程度上表达出一个成长子女祈求自立的愿景,其背后同样都流露出游子对于家庭的关心。
因此,从某种方面,我们甚至也可以说,要想理解“中国式装腔”的现象发生,首先需要了解打工者一代的命运现实。否则,不指出他们的生活遭遇和面临的现实压力,只是一味地强调“面子”现象是他们自身存在的陋习惯性使然,则多少有些鄙视的姿态。仔细分析则可以看到,打工者之所以会滋生“爱面子”的特征,一方面是为了消除家庭对自己生活担心的而滋生出来的善意敷衍;但另一方面,则更多地闪现出一种工作及生活的压力。在这两种因素的左右下,打工者显然需要一种“面子”来平衡这两者的矛盾。
然而,对于如此严峻的社会问题,本该作为客观报道的媒体,却一反常态地围绕着现象表面做出肤浅解读,这多少让我们感到一些意外。对于事件的报道,抽样调查或者网贴发言,固然可以成为新闻报道的客观载体,但如果不去认真审查,甚至利用一些刻意剪裁的材料,反而是违背了职业的伦理。反观近些日子“中国式”的新闻报道,更多的不过是故意夸大、无故复制的流水新闻,具体到“中国式装腔”这个报道来看,也不能概莫能外。
不可否认,无论怎样解释,“爱面子”始终是盘旋在打工者身上的一种不良习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从某种程度上讲,有多少装腔,就有多少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就有多少催促我们去填平差距与鸿沟的悲酸事实。因此,在与现象的批判相较下,当前更重要的则是要通过提高他们的劳动技能和文化水平,消除他们所面临的家庭及就业方面的双重压力,进而帮助他们改掉“爱面子”的习惯。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这或许才是彻底破除“中国式装腔”这一陋习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