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不传之秘在于药量,中医有效之秘也在于药量。用量是方药的灵魂。医者遣方配药能否获得良效,除切中病机、配伍精当外,关键在于用量的选择,而对于急危重症、沉疴疑难尤为突出。如果说,理法方药画出了治疗的轮廓,那么用量就是画龙点睛之笔。
在唐以前,大小剂量并存,以汤剂为主,以大剂量为主。宋以后,大小剂量并存,以小剂量为主。宋代提倡煮散的结果,使临床用量范围——剂量域大大缩小(林亿:久用散剂,遂忘汤法)。以至于中医在急危重症和疑难病面前显得力不从心,阵地逐渐缩小。临证时,即使理法方药辨证精当,但若用量把握不准,就是功亏一篑,临门一脚不给力。
评价一个医生处方用量之大小,不要仅仅看单味药剂量,还要看处方的总剂量。经方剂量在传承中有较大变异。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傅延龄团队详细考证了仲景常用中药两千年来的剂量流域,在历史长河的不同阶段,有宽有窄。这提示,剂量受当时的主流医家和政府引导影响甚大,而且,中药该用多大剂量始终停留在个人经验的层面,随意性甚大。病量效、证量效、方量效、药量效、组分量效、成分量效、时量效、累积量效。以药为本的剂量阈和以人为本的用量策略,都是需要中医药同道乃至多学科协作,花长时间、大气力,来探索、研究、总结的。因此,开展方药量效研究,是引导中医走向量化时代的必由之路,也是历史赋予我们这一代中医药人的任务和使命。
搞清楚历代度量衡,是中医继承工作走向精准的前提,是疗效的关键。如果连古代度量衡都是错的,何谈继承?只能是把“虎”变成“猫”了,退回到“保健”,何堪大任?唯一要注意的是“毒、量、效”,搞清楚了这个,你就会变“虎狼”为己用,在治疗疑难重症上你就有了杀手锏。仲景给了我们一个宽泛的剂量范围,这对于疑难危重症具有无比重要的价值!
经方本源剂量,主要是为我们展示了中药宽阔的剂量范围,为急危重难疾病突破药典的常规用量,提供了古人的智慧和经验。药典中的剂量,可能有些甚至不在有效范围之内。
用量策略
概述
用量策略,也称随证施量,是医生对患者、疾病及病情精确判断后,给出的用量对策。它是方药剂量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考量医生临床水平的重要标准。当辨证、选方、用药确定后,合理用量是疗效的关键所在。没有一定的量,就没有一定的质,也就没有一定的效。对量的运控能力,是衡量一个医生临床水平的重要尺度,能把握症、证、病之进退,准确而精准的用量,是一个医生成熟的标志。治病是一门艺术,是在治病的方式方法上,表现出的创造性和有效性,是突破常规的卓越,而用量策略是治疗艺术的集中体现。
在决定用量前,应明确以下几点:用精方还是围方?用汤方还是丸散膏丹?汤方,是煮散还是煎汤?煎汤,是用高中低(以仲景一两为3g、9g、15g)的哪个剂量?怎样服法?(注:“精方”指方剂药少而精,药专力宏,适于急危重难,多用重剂。“围方”指方剂药多而广,药缓力散,靶点众多,适于慢性病调理,多用量平和。)
辨治理法方药量,药量精准处方成。大小缓急定方量,丸缓汤荡分剂型。煮散汤剂减一半,丸散(膏丹)十分之一成。经方十五急危证,慢病九克即管用;预防调理治未病,一两三克即相应。随证施量基本策,用量调整看反应。效毒确定最佳量,个体治疗最高明。一病有一治疗窗,异病同治量不同(注:急危重难,经方之一两可按15g折算;慢病,一两按9g折算;调理或预防,一两按3g折算)。
“35”剂量减半原则:笔者用常规剂量汤药处方,有3个“35”用量减半原则:即70岁比35岁减半;身高150公分比185公分减半;体重50公斤比85公斤减半。
因人施量
口味关乎性格,也关乎疾病。一般来讲,口味清淡之人,药物用量宜偏轻,有如腻食则胃肠不受。口味厚重之人,药物用量宜偏重,如吃清淡则寡味。故口味之轻与重,可作为用量轻重之参考。
鲜,是口味偏淡的客观条件。食物来源,越是新鲜,口味越偏淡。反之,口味越浓。凡好吃腌肉、腌菜的地方,其获取新鲜食物和保存新鲜事物的条件越差。地域,决定了人的习惯,习惯决定了人的体质,体质决定了选药和药量。因此,要因人因时因地制宜。
病剧人弱宜“单省”,病轻人强“重复”胜。老弱久病食即弱,胃不胜药补难行。一分胃气一分补,小量递进缓收功(注:“单省”,即小方轻剂;“重复”,即大方重剂)。
闲来读“小品”,原汁原味方。消渴热中求,知母解肌良。服药节度篇,方量法度彰。老弱宜“单省”,“重复”少壮强(注:《小品方》,为南北朝时期陈延之所著的一部著名的方书)。
处方用量策略
处方用量,分君臣佐使。君药主打,用量宜重;臣药辅助,相对量轻;佐使之药,反佐、调和、引经,用量宜据君臣而定。以葛根芩连汤为例,葛根八两为君,芩连各三两为臣,甘草二两调和为佐使。
方剂中君药之量,有举纲带目者(如补阳还五汤,四两黄芪举纲,其余活血化瘀之药均钱余),有接力取效者(如麻杏甘石汤,麻黄快速发汗,石膏后续发汗),有借力臣药者(如当归补血汤,君药当归借臣药黄芪之力),有单刀直入者(如独参汤),有合力围歼者(如大黄虫丸)。全在临门一脚,进球为是。
效与毒
是药三分毒,毒药治大病,这个道理谁都懂。但对待毒剧中药,医生的态度会有很大的不同。有的畏之如虎,有的努力实践。对剧毒药使用的经验和胆识,往往决定了一个医生的临床水平。医生,由于专长擅长不同,体会很不一样。一般说来,勇于探索迎接挑战的医生,他的患者群疑难危重就多,当然他的风险就大。
效与毒的取舍原则:救急以效为先,活命第一,所谓“治病留人”;调理以毒为先,安全第一,所谓“留人治病”。看似平,合病机,无毒可治大病;看似毒,用得巧,有毒亦保安全。
启用毒挽救生命则毒效两刃,大医精诚如履薄冰诚可敬;求且过贻误战机则宽严皆误,医学誓言生命所系要反思。横批:医魂(注:大医精诚——唐代孙思邈;医学誓言——希伯格拉底)。
在慢病治疗中,既有累积获效,也应注意累积获毒。
合理用量
合理用量是解决中医疗效难题的突破口。它的指导思想是实事求是,把握有效性与安全性的最佳尺度;它的技术要点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个体化操作。疑难病,是一种挑战,而合理用量是重要突破口。如果说,理、法、方、药是辨证论治的四个步骤,那后面必须加一个字:量。即:理法方药量。笔者之所以强调在理法方药之后,必须加一个量字,就是因为在很多急危重症的治疗,如果在量上没有突破,可能就会是杯水车薪。而在预防或慢病调理上,量过大则可能是小题大做,乱伤无辜。因此说中医辨证论治的完整过程是:理法方药量。
药之用量,由大转小不易,由小转大更难,何也?小,仅需细腻;大,必有胆识。但疾有轻重,病有短长,用量不可胶柱。该大则大,不大则药难胜病;该小则小,不小则病难受药。故量大量小,全在于一心,全在于中病。中病即是合理。
《神农本草经》将中药分为上中下三品。以现代来看,上品应为药食同源的养生之药,用量范围较宽;中品应为无毒或小毒的治病之药,用量范围可适度放宽;而下品应为毒剧之药,用量宜慎之又慎。若处方不论上中下品,一律10g、15g,则是未得《神农本草经》要领。
大剂小剂,柔道霸道,两相所宜,要在合理用量;重剂沉疴,四两拨千,各领风骚,体味个中三昧。病之于药,两相契合,则病易瘳。病小药大,气不运药;病大药小,杯水车薪。
以效择量,以毒限量,效毒权衡,合理用量。
英雄肝胆,拿捏七寸,药量给足,中医未必慢郎中;三唯医学,原创思维,知行合一,古树犹可发新枝。拿捏不准,小量递增;拿捏得准,一步到位。所谓放浪鲁莽足成偾事,胆大心细安效两求。
我们所提倡的经方大剂量,是针对特定的病情——急危重症、特定的阶段——急性发作期,所采取的快速起效、遏制病势的措施。病情一旦得到有效控制,则中病即止或中病即减,改用丸散膏丹善后调理。所谓:合理用量在病情,大小巧用总相宜。在急危重症治疗上,可能有较大的剂量探索空间。要拿下来(有效性),要有把握(安全性),找到合理的最佳剂量,是我们探索的目的和目标。唯用量精准,汤丸合理,在较宽之剂量范围内,游刃有余,不断实践,切磋尝试,此非古人已立之规矩可照搬套用也。
煎药
笔者的家庭中药煎煮方法(慢病):加温水漫过药材3指以上,泡一个小时左右。武火烧开,转为小火,煎1个小时。将药汁过滤,药渣倒掉。洗净药罐,将药汁重新倒入药罐,大火浓缩至300~400毫升,冰箱保存。分2次服。服前加温并摇晃至沉淀溶解均匀。
煎药不在次数多少,而在于加水量。仲景煎药,多只煎一次,不似后世之两煎三煎,其用意何在?笔者主持的方药量效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973计划)项目,在专家们讨论时,中国中医科学院研究员王跃生打了个很有趣但又很值得思考的比喻:熬中药如同炖鸡汤。只炖一次,浓浓的鸡汤原汁原味很香;若炖两次,再倒在一块浓缩,肯定就不是味了。当然,一煎好还是两煎、三煎好,要科学证实。
经方均是一煎,现代采用两煎时,应如何折算经方用量?研究表明:一煎,能煎出有效成分大约60%~70%;两煎,可达90%左右。由此粗略估算,用经方,若采取两煎时,剂量宜相应减小。以范吉平、傅延龄教授考证结果,仲景经方一两等于13.8g计算(据范吉平、傅延龄教授精细考证:西汉官制度量衡一斤为250g,被十六两除,一两等于15.625g。东汉一斤为220g,被十六两除,为13.8g),则在两煎条件下,似以9g/两左右用量为妥。
服药
怎样确定一日内服药次数?凡急危重症,药宜分4~8次服,每3~6小时服一次。既可保持高效血药浓度,还可减少毒副作用,如麻黄汤、大承气汤,药量虽大,可保安全,随证施量,易于掌控。慢病一日分2~3次服(上班族2次)。预防或调理之丸散膏丹,可一日一服。呕吐或脾胃极度虚弱患者,可频频饮服。
为了保证用药安全,笔者在超药典剂量治疗急危重症时,通常嘱患者1剂药多次频服,或首剂先半量试服。慢性疑难疾病,采取递进式给药,视病情变化渐增,有效后,维持一段时间,再递减。使用可能有副作用的剧毒药时,一定要定时检查安全指标。如附子,注意查心电图;雷公藤,注意查肝肾功能、血常规、尿常规等。
老年人久服水丸,易伤食道。比如用水丸,1次9g,1天2次,要注意其食道功能。9g水丸,最好分四五小口,用水送咽,边吃饭边送咽,吃几口饭送咽一次比较好。不然食道吞咽功能减退者,连续送咽,吞下之水丸聚于食道下段,不易通过贲门口,会有噎痛之感。
对于苦药,要在饭中服。因为进食半饱,胃不空了,喝药不刺激胃。喝完了药继续吃饭,口里则不留苦味。
用药有内服和外用之别,两者对药的吸收程度差异巨大。外用贴敷时,则要充分考虑透皮吸收的问题。譬如糖尿病末梢神经病变,其表现为疼、麻、木、凉,其本质是皮肤微循环障碍引起末梢神经的损害。治疗此病当以改善微循环以及减轻肢体症状为主。如选择口服中药,可按照脏腑经络辨证,以黄芪桂枝五物汤益气温经活血通络。但若选择外洗中药,则无需按照脏腑经络辨证,直接用温经发汗之药,如生麻黄、桂枝、透骨草、生姜、大葱等,或加以具有挥发透皮作用的中药,如川芎等。
剂型选择
急病药浓,只取头煎;慢病两煮,混匀分三;恢复煮散,节省药源;未病调理,丸散膏丹。
如何选择汤丸
汤者荡也,丸者缓也。此选汤用丸之基本。笔者治病,急危重难用汤,急病缓解后或慢病,则用丸散膏丹。盖由急病急治,大剂短程,首剂倍量,速战速决;慢病所成,冰冻三尺,需蚕食缓进,方可步步为营。蜜丸、服散、膏方、水丸,皆适宜慢调。消化道疾病,服散、蜜丸,可直达病所,疗效尤佳。
丸散膏丹剂型之选择:凡矿物、动物、植物类,无刺激或腥臭、异味者,可入服散或水丸;反之,宜做水丸,不宜服散。蜜丸或膏方,原则上只适合植物动物类,且无强烈异味者。蜜丸适宜慢调,有养胃护胃之功,膏方更适宜补养。丸者缓也,仅可言其大概,许多丸散丹,由剧毒药组成,其力甚宏,不可轻言其缓。
丸散膏丹,许多医生已经陌生。绝大多数慢性病,均可用丸(蜜丸)、散(服散——细粉,或煮散——粗颗粒)、膏(膏方)、丹(水丸)来慢调,累积起效。汤药,主要用于急危重症,汤者荡也。然而,常常看到医生,几乎全开汤药,而且一个疾病,从头至尾,汤药一贯到底。既违背汤、丸使用的基本原则和规范,又浪费了大量中药材(所以,有经营头脑的商人,应大力开拓专门制作配送丸、散、膏、丹的个体化制药市场,为医生选择剂型提供方便)。
恢复传统煮散
如何节省药材?中药价格一直攀升。有人预言,早晚有一天,中医会从简便易廉的大众医药,变成贵族医药。这多么可怕!笔者治病,能丸散膏丹,不用汤药。需用汤药长期服,则嘱咐患者,把饮片打成粗粉。一般来说,根茎类中药,打成粗粉煎煮,大约可节省一半的饮片,相当于1剂中药煮出的药汁,吃2天。此即传统煮散。
煮散,是有着悠久历史的传统剂型。宋代煮散,由国家政府来提倡和推广,如《太平惠民和剂局方》《圣济总录》等都大量记载了煮散,已盛行了400多年。当时的突出问题,就是药源紧缺。这正是我们今天的大难题。煮散,可节省药源,降低药价,势在必行,因此要大力提倡。煮散,是所有剂型中,与汤剂最为接近的剂型。
煮散方法:据笔者的团队张家成、刘峰、彭智平等研究,颗粒在20~60目的粗粉,加相当于药材重量的15倍左右的水,煎煮15分钟左右(注意搅拌,防止糊锅)即成。饮片汤药1剂的量,煮散可吃2天,而药力相当。大约可节约3/4能源(按煎煮1小时计算)和1/2饮片药材。因此,恢复宋代传统煮散,是颇为值得提倡的。
调理胃肠病,笔者常让患者服散。即将药打成细粉,混均,每次3~9g,用温水调服。一般在饭中或饭后服。既节省药材,又可直接作用于胃肠,简便效廉。如枳术汤、小半夏汤、六君子汤、平胃散等。
剂型改革
汤剂不仅仅是形式,也是一种文化。然而由于现代生活节奏的加快,免煎颗粒较传统汤剂更为方便,乃剂型之大势所趋。免煎颗粒,主要是因为其药物都是单味提取,没有共煎过程,而常被诟病。但免煎颗粒,绝不失为金领、白领之简便剂型。笔者用之,嘱患者冲泡后,有条件者,像煮咖啡一样,煎煮5分钟,即可解决共煎问题。
中药为人诟病之处在于口感实在欠佳,故而不被接受或难以坚持。传统认为“良药苦口”,实则良药不一定要苦口。若能解决良药不苦口,将是中医的一大进步!(中国科学院院士
仝小林)
《神农本草经》疑点析(转)【草根一生】
(2015-03-23
19:31:37)[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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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本草经》疑点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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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琳升 内蒙古包头市杏林中医研究院 |
《神农本草经》(以下简称<本经>)是中医的四大经典之一,也是习医者必读之书。然因历史久远,文词古奥,不少言辞,今已少用,读之颇为费解。其中更有众多词汇、疑点,是为初学者之“拦路虎”。也有一些古代药名,间或混淆莫辨、抑或迄今无人能识。兹以顾观光本《神农本草经》原文,参照有关资料,表个人陋见。
地榆所主“乳痓痛”,并非单一病名
《本经》地榆所主疾病,有“乳痓痛”一语。细加窥析,此三字并非一种疾病,而是以省文笔法,涵盖几种疾病在内。就文字而言,既应分读为乳、痓、痛,又应连读为乳痓、痓痛、乳痛。而乳痛又当包括乳房、孕乳、产乳等妇产科疾病。
1.乳痓:即产后三大证之一之“痉病”。盖汉以前谓妇人生产,皆以“乳”称。《金匮要略·产后病》1条云:“新产妇人有三病,一者病痉,二者病郁冒,三者大便难”,“新产血虚,多汗出,喜中风,故令病痉”。而“痉”与“痓”通。《金匮·痉湿暍病》之“痉”,有本或为“痓”。哺乳妇女患痉,多因血虚中风所致。阴血不足则虚火升动,风邪外客易于化而生热,二者皆可导致痉病发生。地榆清热凉血而止血,止血则阻断血虚之途,凉血则可息风止痉。另有去“痓”而直称“乳痛”者,该经文“痓”后续有“痛”字,故不可相混。血虚、血热、肝经郁滞,皆可发为乳痛,地榆入肝经而调血,故能止其疼痛。
2.“痓痛”:指痉挛、疼痛。《保命集》地榆防风散等,以地榆、防风、地丁香、马齿苋各一两,为细末,每服三钱,热米汤送服,治破伤风,堪称解痉之代表。至于由此而引致之疼痛,地榆更具“止痛”功效,自可使痉挛解除而其痛亦止。如《普济方》卷九十七地榆丸,以大川乌头(盐炒,不得过熟,去皮脐尖)1两,甜参1两,地榆1两,麝香1分(别研,入前4味中拌令匀),同捣,炼白蜜5两和为丸,如梧桐子大,以瓷盒密封贮之,每日20丸,空心、食前温酒送下,服此药当有汗出是验,主治风气攻注,荣卫壅滞,四肢疼痛无力,渐成瘫痪。
3.乳痛:古代常以“产乳”表示妇产科疾病。因此,这里既可泛指乳房疾病,如乳痈、乳癖、乳岩、缺乳等,又包括哺乳期疾病、孕产期妇科疾病。地榆能凉血解毒,故凡血热之妇产科疾病,均可用之。如《肿瘤的诊断与防治》补益消癌汤,以黄芪30克,人参9克,当归15克,元肉15克,金银花9克,陈皮9克,生地15克,地榆9克,贯众9克,公英9克,大小蓟各9克,杜仲15克,三七(研末)6克,以药汤冲服,日服3次,治恶性肿瘤晚期,气血两虚,热迫血行,发热出血者。又如《杨氏家藏方》紫桂丸,以禹余粮(火煅,醋淬七遍)90克,龙骨、艾叶(醋炒)、牡蛎(烧)、赤石脂、地榆各60克,厚朴(生姜汁制,炒)、牡丹皮、阿胶(蛤粉炒成珠)、当归(洗,焙)、吴茱萸(汤洗七遍)、香白芷、肉桂(去粗皮)各30克,附子(炮,去皮、脐)15克,为细末,面糊为丸,如梧桐子大,每服30丸,空腹时浓煎艾、醋汤下,补益血海,治冲任气虚,经脉不调,月经或多或少,腰疼腹痛,冷带崩漏。
发髲主“自还神化”,寓意“神转不回”、气化复常
《本经》所载发髲(音bi或po),仲景称为“乱发”,后世称作血余,因应用时须烧炭使用,故又名血余炭。经文结尾处有“自还神化”一语,颇为费解。
自还,即自然恢复。神化,神机之运转变化。《本草纲目》称:“发者血之余,埋之土中,千年不朽,煎之至枯,复有液出”,“煅治服饵,令发不白,此正神化之应验也”。《本草三家合注》张隐庵曰:“发髲炼服,能益水精而资血液,故曰仍自还神化,谓仍能助水精,而颠倒心藏之神以化其血也,凡吐血衄血之证,皆宜用血余也。”据此可见,血余炭能柔阴滋液,充益元阴。阴为阳之基,阴足则阳自强。阴阳充旺,气血自能和顺。阴阳和调,又可精充、气足、神全。人体气机调顺,神机运转灵敏、变化自如,此正《素问·玉版论要篇》所谓“神转不回,回则不转”之意。王冰注云:“血气者,神气也”,“循环五气,无相夺伦,是则神转不回也。回,却行也。然血气随王,不合却行,却行则反常,反常则回而不转也。回而不转,乃失生气之机矣”。以血余炭使五脏之精、气、神恢复正常运转变化,则生化往复,可以延年。
酸浆“益气”治“产难”简析
《本经》中有关酸浆的论述有多处,主要作用有益气、产难之述。
1.酸浆“益气”:酸浆味酸,中夹苦味,故能益阴气而泻火。《素问·阴阳应象大伦》云:“壮火食气”,谓邪热之火能斲伐人体正气,本品清热泻火,可扫除“壮火”,使之不再“气食少火”,则少火自能“生气”。少火使气得壮,正气自为得益,此即通常所谓“以泻为补”之意。此外,酸浆酸味笃厚,可以扶阴抑阳,直接益于阴气,使阴阳协和,正气自可健旺。同时,火热之邪扰心则心中烦满,满则胸中膨盈而呼吸不畅,表现为“气短”;火热伤肺、痰热壅阻等,都可引致“主气”功能障碍而“气短”,酸浆清泻心肺邪热而消除痰热、清利咽喉,既治烦满,又能疏通气道,使呼吸畅通而“气短”得除。
2.酸浆“产难”:以酸浆作“催生”功效而解“产难”,古方多有用治之实践。其机理在于,酸浆味酸气平,味厚于气,善清肝热而理肝气,畅气机而利肾水,有泄水、滑利之力。考诸多利水之品如茅根、瞿麦等,均有碍胎之弊,表明该品可引致“堕胎”。故而酸浆也应列入“妊娠用药禁忌”行列,《现代实用中药》即谓其:“有堕胎之弊。”然本品利水而性滑,又能补益阴气,故对难产有使之顺利娩出之功而不伤胎元,乃可使难产达到“顺产”。此外,“产难”也可解作“产中疾难”。凡产妇在产程及产后,患有心、肺、肝经郁热者,诸如烦满、咽痛、尿阻而属火热为患者,酸浆泻火而不败胃、虽清热而不燥劫,故可用于产后不少病症而消除疾难。
石韦治“五癃”,包括五淋
《本经》称石韦主“五癃闭不通”,并以“利小便水道”为补叙。所称“五癃”,经文又见多处:计有冬葵子主“五癃,利小便”、 发髲主“五癃,关格不通,利小便水道”、石龙子“主五癃邪结气”、 豚卵主“五癃邪气、挛缩”、 贝子治“五癃,利水道”、 石蚕“主五癃,破石淋”、 燕矢“破五癃”等。以上诸药所治之“癃”,考其含义,应包含癃闭、淋浊诸症在内。盖“癃”,古与“淋”通,《素问·宣明五气》称:“膀胱不利为癃”,系指小便不利或不通。“五癃”,首出《灵枢·五癃津液别》,专论汗、溺、泣、唾、髓五种液体流动状态。对其运行不畅者,即谓之“癃”。后世则将“癃”作为小便不通或淋沥之病名。《武威汉代医简》释云:“诸癃,石癃出石,血癃出血,膏癃出膏,泔癃出泔,此五癃”,然考其所述,却仅有四癃之名。查《外台秘要》论“淋”有“《集验》论五淋者:石淋、气淋、膏淋、劳淋、热淋也”之说,《三因方》则分为冷、热、膏、血、石五淋。《丹溪心法》又有“血淋”等称,皆与此《医简》多有近似,可知古之“癃”“淋”不分,故而经文之五癃,也包括后世之五淋。
临床实践表明,石韦既可启癃,又能通淋,如《太平圣惠方》卷十八石韦散,用石韦1两(去毛),木通半两(锉),瞿麦1两,甘草半两(炙微赤,锉),葵子3合,子芩半两,为散,每服4钱煎服(《医统》加灯心煎服),治热病,小便不通。《鸡峰普济方》卷十八石韦瞿麦散,用瞿麦半两,石韦半两,车前子半两,滑石半两,葵菜子半两,为细末,每服2钱煎服,治五淋。

沉香,又名沉水香,古语写作沈香。四大名香“沉檀龙麝”中,沉香列在首位,一直被誉为香中之王。通称沉香木。
沉香是一类特殊的香树“结”出的,混合了油脂(树脂)成分和木质成分的固态凝聚物,有生结、虫结之分,生结是因人砍伐香树的曲干树枝,承雨露,香凌而成;虫结是因虫食而结的香。不管生结虫结,都是珍品。
沉香是有着悠久历史的中药瑰宝。被视为珍贵药材,一是辛麻,有强心回阳作用。二是味苦,有暖肾清火功效。《本草纲目》载:“沉香,去恶气、清人神、理诸气调中、补五脏、止喘化痰、暖胃温脾、通气定痛。” 《本草纲目》中记载比较了木香、丁香、檀香、陈香等香后,认为诸香皆不如沉香之功能。沉香不仅易于熏燃,也可以铅成粉末内服,或经过特制加工来冲泡饮用,皆为传统的养生妙方。
沉香有行气止痛的作用。沉香辛香温通,温而不燥,行而不泄,所以能行气止痛。所以如果遇到腹部胀痛、恶心呕吐、便秘、脚踝扭伤、骨折等等情况都可以口服沉香来缓解症状。
此外沉香可以降逆调中。它能和胃气,升脾气,性温而不燥,善行而不泄。所以当因为暴吃生冷食物而呕吐不止,或因吃进不干净的食物而患上霍乱都可以服用沉香。除此之外,老年人容易便秘,但长期服用沉香可以得以避免。如果头晕耳鸣,彻夜难眠的话,沉香用于熏焚时,产生的香气馥郁芬芳、清醇醉人,具有提神醒脑、舒缓情绪、澄净心灵、理畅呼吸、辅助睡眠、调节内分泌等诸多养生保健的功效。
姚黄魏紫话牡丹【草根一生】
(2015-03-19
04:37:39)[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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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姚黄魏紫”几乎成了牡丹的代名词。
一株开黄花,一棵开紫花,花朵奇美。黄花最美,人称花王;紫花稍次,人称花后。即后人所说的姚黄和魏紫。
牡丹不仅有观赏价值,而且还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自秦汉时载入《神农本草经》始,散于历代各种古籍中。将牡丹的根加工制成“丹皮”,是名贵的中草药。《神农本草经》中记述:“主寒热,中风痪浓,痉,惊痈邪气,除症坚疲血留舍肠胃,安五脏,疗痛疮。”《药性论》中说,牡丹“治冷气、散诸痈,治女子经脉不通,血沥腰痛”;《本草纲目》:“滋阴降火,解斑毒,利咽喉,通小便血滞。”后人乃专以黄蘖治相火,不知丹皮之功更胜也。赤花者利,白花者补,“丹皮”有散瘀血、清血、和血、止痛、通经之作用,治血虚劳倦、五心烦热、肢体疼痛、头目昏重、口燥咽干 发热盗汗、减食嗜卧及血热相搏、月水不利、脐腹胀痛、寒热如疟;又治室女血弱阴虚、荣卫不和、肌体羸瘦。

碧润脆嫩话香芹【草根一生】
(2015-03-22
14:53:14)[编辑][删除]
http://pic1.ooopic.com/uploadfilepic/shiliang/2009-05-15/OOOPIC_lzw_2009051581e842e69059e958.jpg
芹菜在《诗经》中就有“思乐泮水,薄采其芹”的描写。唐代诗人杜甫有“饭煮青泥坊底芹”“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润羹”的诗句。宋代苏轼《新春》诗有“园父初挑雪底芹”之句。就连清代文学家、《红楼梦》作者曹雪芹也是以芹命名的。
芹菜的药用,古籍也早有记载。《神农本草经》载,芹菜“止血养精,保血脉,益气,令人肥健嗜食”。《唐本草》载:“欠食,除心下烦热。”《本草推陈》载:“治肝阳头昏,面红目赤,头重脚轻,步行飘摇等症。”《本草纲目》载:“芹菜切细,煮汁饮服,可治小儿吐泻。水芹白根者,去叶捣汁,水冲服治小便淋痛。水芹捣汁,日服六七合,可治小便出血。”
芹菜性甘、味凉,营养丰富,有止血养精、保血益气、肥健嗜食、降压,平肝清热、祛风利湿、消肿解毒、散瘀破结之效用。尤适合于对缺铁性贫血患者和对钙需要量大的孕妇及哺乳妇女食用。因芹菜含有较多膳食纤维能吸收并保留水分,有利于肠内盐分吸收,促进大肠蠕动,促大便通畅,还能与肠道内胆汁盐、胆固醇发生作用,有利于降胆固醇,防止高血压。患糖尿病的人取芹菜绞汁煮沸后服用,有降糖作用;经常吃鲜奶煮芹菜,可中和尿酸及体内的酸性物质,对治疗痛风有效果。芹菜还是蔬菜中人体氯化物、钾、钠的主要来源之一,适用于减肥,帮助消化,是一种为人乐道的天然制酸剂。
芹菜的根,茎、叶都可以吃。春天雨水多,芹菜长得梗嫩叶鲜,味道最是香脆。
“药邪”非只医之误(转)【草根一生】
(2015-02-10
20:21:56)[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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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法与临床系列之(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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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邪”非只医之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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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英栋 山西中医学院中西医结合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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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变万化 随机以应 在重庆名医王辉武老先生的《老医真言》一书中,有一文谈药邪,颇有同感。摘录如下:
中医之邪是一个广义的病因概念……用药不当称“药邪”,饮食不当称“食邪”……张子和的《儒门事亲》一书就明确提出“药邪”,说:“宛丘营军校三人,皆病痿,积年不瘥,腰以下肿痛不举,遍身疮赤,两目昏暗,唇干舌燥,求疗于戴人。戴人欲投泻剂,二人不从,为他医温补之药所惑,皆死。其同病有宋子玉者,俄省曰:彼已热死,我其改之。敬邀戴人。戴人曰:“公之疾,服热药久矣,先去其药邪,然后及病邪,可下三百行。子玉曰:敬从教。先以舟车丸、浚川散,大下一盆许,明日减三分,两足旧不仁,是日觉痛痒,累至三百行始安。”此过用药物而成邪致疾者。……中药为啥能治病?唯用其偏性者也……不顺其性,用反了,这药不仅不能疗病,反而会成为害人之邪,这邪甚至成为毒,故有“是药皆毒”之说。……即使是食物,也可成“邪”,岂止是药呢!故凡药物都有一个宜、忌、慎、禁的大问题……对于中药的禁、忌与慎的重视,清代凌奂为我们做出了表率,他在《本草害利》一书中,大胆地把“药邪”之害作为中药禁忌提出来……他说:“凡药有利必有害,但知其利,不知其害,如冲锋在前,不顾其后也。”并强调说:“欲求时下同道,知药利必有害,断不可粗知大略,辨证不明,信手下笔,枉折人命。”……临床医生,天天用药治病,这种“药邪”、“食邪”之害,可不避乎?如何避免?看来,注重中药禁忌的研究,应把中医禁忌学的学科建设提到了议事日程。
这段文章对于笔者的启示有三点:1.中医强调中,治疗为纠偏,纠偏为复正、不能过,过则为邪;2.治疗的方向是随着天地人的变化而随时变化的,不可固执,以为一时正确的经验可以让你一劳永逸,那样即是刻舟求剑;3.中药禁忌学必须提上议事日程,而饮食禁忌学、生活禁忌学都应该引起重视,并且秉持客观理性的原则,用中医的方法深入浅出地研究。
“药邪”,实际上不只是药用偏了,更多是治疗方法用错了;很多情况下不是医生直接指导用偏了,而是在医学有意无意的指导下或者暗示下,病人自己用偏的。
比如“薏苡仁、红小豆利湿,有湿邪就可以用薏苡仁、红小豆熬汤喝”的错误认识流传很广,就给后续正规的治疗带来很多困难。一些不严谨的医疗节目和书籍就是产生和加重这些错误认识的主要原因。
湿邪是如何产生的呢?影响健康有什么特点呢?追根溯源,用“湿为阴邪、缠绵难愈”这两句话可以说清。湿邪是体内阳气不足,不能持续地温煦水液而生;现今患者湿邪易成而难化,原因多在于人体阳气不足的病源难以改变。源不清自然流浊,薏苡仁、赤小豆是治疗湿邪的结果的,不治疗病因。同时,这两个药都是偏凉的、伤损阳气的,对于产生湿邪的病源改善是不利的。这两个药物以食物的面目出现在寻常百姓的日常饮食中,很多人自以为服用它们是在给自己“利湿”的,不料却是在伤损阳气,阳气越伤,湿邪越容易生成,边治湿、边致湿,能治得完吗?
比如“银屑病以血热为核心病机”的错误认识,让凉血清热的方法不断戕害着人体适度发热的能力,戕害着人体正常出汗的能力,给后续治疗带来很大困难。因为错误的治疗给人体造成了“伏邪”。冰冻三尺逐日寒,冰已经累了足够的厚度,患者却希望能迅速地治好,坚冰融化、谈何容易!任何事物都有其规律,医学只能帮着你找到规律、认识规律、利用规律,不可能超越规律(银屑病患者当今也有血热的,但临床中仅占到十分之一左右,当今银屑病血热为核心病机的提法是不符合三因制宜原则的)。
比如“拔罐、放血是自然方法、安全无害……别人用了效果好的方子我可以试试、应该无害”的错误观念,也给后续的治疗带来很多的困难。笔者印象深刻的有三个患者:一个是哈尔滨的患者,自称粗通中医,还能给别人治疗一些简单的病;一个是安徽的,有三年完全没有找过医生看,自己自学中医,用拔罐、放血之类的方法;一个是南京的银屑病患者,听说一个朋友用温通的方子治疗有效,便自己给自己尝试着喝了同样的方子2个月……这三个患者共同的结果是越来越重——皮损变厚的同时范围变大。这只怪高估了自己对中医的认识,低估了中医技术的专业性。还有更多的患者以为“光疗总没有错吧”,“温泉泡泡总没有错吧”,也是错误的观念。医生如同在茫茫的大海上帮着患者调整航向的掌舵者,“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特别是应对难治的疾病,成败在于一些小角度的调整。医生自己都是越当越小心、越细心,“初生牛犊不怕虎,长出犄角反怕狼”,而现在患者却越来越“自信”,越来越多地给自己用药。所以一个成熟的医生,给患者增加药邪的几率就会少。
综上所述,药邪不止于药,说“治邪”更准确些。治邪,初听起来似乎主要原因是针对医生的,但实际上更多的乱治出在患者自身。
千变万化 随机以应
培脾而勿滞肝木,疏肝而勿破脾气”。“血后阴液无有不伤”,
范荣波
西安市中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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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远山,西安市中医医院主任医师。从事中医工作27年以来,擅长治疗糖尿病、胆囊炎、咳喘、更年期综合征和内科杂证,临床善用对药,兹举例如下。
黄精、苍术:降糖
黄精性味甘,平。归脾、肺、肾经
。可补气养阴,健脾,润肺,益肾。用于脾胃虚弱,体倦乏力,口干食少,肺虚燥咳,精血不足,内热消渴。常用剂量30克。苍术性味辛、苦,温。归脾、胃经。有燥湿健脾,祛风湿之功。常用于治疗湿盛困脾之倦怠嗜卧,脘痞腹胀,食欲不振,呕吐,泄泻,痢疾,疟疾,痰饮,水肿等症。常用剂量6~10克。
黄元御《玉楸药解》:“黄精滋润醇浓,善补脾精,不生胃气,未能益燥,但可助湿”。陶弘景《本草经集注》中言苍术:“益津液,暖胃,消谷,嗜食。”二药相伍黄精可补脾胃之精,润心肺之燥,配苍术以健脾燥湿防黄精助湿,唐远山常用于治疗中医消渴病,尤宜治疗消渴上消及中消兼有脾虚夹湿之证。
海螵蛸、茜草:止血活血
海螵蛸性味咸、涩,微温。归肝、肾经。咸入血可收敛止血、固精止带,并能制酸止痛,收湿敛疮。《神农本草经》:“主女子漏下,赤白经汁,血闭,阴蚀,肿痛,寒热,癥瘕,无子”。茜草性味苦,寒。归肝经。凉血,止血,祛瘀,通经。用于吐血,衄血,崩漏,外伤出血,经闭瘀阻,关节痹痛,跌仆肿痛。炒炭用可增强止血之效。二药常用10~15克。
唐远山认为二药相伍,一涩一散,一行一止,止血而不留瘀,化瘀而不耗血伤正,用于治疗妇人崩漏下血、瘕癥积聚、带下经久不愈者。
山药、芡实:补脾止带
山药性味甘,平。归脾、肺、肾经。为气阴两补之品,补脾益肺,固肾涩精,敛带止泻,补而不滞,养阴益气。麸炒后可增强其补脾健胃功效。芡实性味甘、涩,平。归脾、肾经。补脾除湿,止带止泻,并固精涩精缩尿。麸炒后性偏温,补脾固涩增强。
二药均用麸炒,以增强补脾益肾之功,又收敛止泻止带,固精缩尿,标本并治。二药常用剂量为30克。
海螵蛸、白及:愈血衄之疾
海螵蛸性味咸、涩,微温。归肝、肾经。有收敛止血,固精止带,制酸止痛,收湿敛疮之功。用于崩漏下血、肺胃出血、创伤出血。遗精、带下,胃痛吐酸,湿疮湿疹及溃疡多脓。白及性味苦、甘、涩,微寒。归肺、肝、胃经。可收敛止血,消肿生肌。用于咯血、吐血及外伤出血,疮痈肿毒,手足皲裂。海螵蛸常用剂量15克,白及常用剂量10克。
二药同用均有收敛止血,收湿敛疮之功,海螵蛸还兼制酸止痛,唐远山主要用于治疗肺、胃出血,如咳血、胃溃疡等,颗粒剂兑服更佳。
牡丹皮、桂枝:寒温并用通经散瘀
牡丹皮性味苦、辛,微寒。归心、肝、肾经。凉血清热,行瘀调经,善治热结血滞之斑疹、吐衄、经闭和痈肿。常用剂量15克。桂枝性味辛、甘,温。归心、肺、膀胱经。可发汗解肌,温通经脉,助阳化气,调经止痛,治血脉闭阻之闭经、痛经、肢体疼痛。常用剂量6~10克。
二药相伍,一寒一温,寒得温则化,入血分而通经散瘀,治疗血瘀经闭、痛经以及下肢血管阻塞之肿痛。
牡丹皮、白芍:清血分实热
牡丹皮性味苦、酸,微寒。归肝、脾经。清热凉血,活血散瘀。用于温热病热入血分而发斑疹,及血热妄行所致的吐血、衄血,温热病后期,阴分伏热发热,或夜热早凉,以及阴虚内热,痈肿疮毒及内痈,血滞经闭、痛经,或癥瘕等证。唐远山遵黄元御《长沙药解》:“牡丹皮味苦、辛,微寒,入足厥阴肝经。达木郁而清风,行瘀血而泻热,排痈疽之脓血,化脏腑之癥瘕。”常用剂量15克。
白芍性味甘、淡,寒。归肺、肾经。养血敛阴,柔肝止痛,平抑肝阳。用于月经不调、经行腹痛、崩漏、自汗、盗汗,肝气不和,胁肋脘腹疼痛,或四肢拘挛作痛以及肝阳上亢,头痛、眩晕之证。白芍能养血调经柔肝,常用于妇科疾病及缓急止痛。唐远山遵黄元御《长沙药解》:“白芍味酸、微苦、微寒,入足厥阴肝、足少阳胆经。入肝家而清风,走胆腑而泻热。善调心中烦悸,最消腹里痛满,散胸胁之痞热,伸腿足之挛急”。常用剂量10~80克不等。
牡丹皮、白芍二药味苦而微寒,既可活血以散瘀,又能凉血以清退瘀久所化之实热,白芍并能缓急止痛。唐远山常用于子宫肌瘤、子宫内膜异位症、卵巢囊肿、附件炎、慢性盆腔炎等属瘀血留滞者。白芍单剂用来缓急通便之量可达80克。(范荣波)
药对是中医临床常用的相对固定的2味中药的配伍组合,是中药配伍应用中的基本形式。中药的药对配伍能体现一个处方组成的框架,几个不同的药对组合在一起,可构成不同功效的处方。通过药对可以加强对中药的理解,药对需在中医师指导下,辨证服用。以下选用部分常用药对,供临床参考。
威灵仙、葛根
通络祛风、解痉止痛,适用于颈椎病之颈项强痛病证。
海桐皮、豨莶草
祛风湿,适用于风湿痹病。
附子、肉桂
温阳祛寒,适用于命门火衰证。主治命门火衰。
附子、干姜
温阳祛寒、温补脾肾,适用于阳气衰微、阴寒内盛之里虚寒证。脾肾阳虚适用。
桂枝、附子
温阳固表、温阳化气,适用于风湿表虚证、肾阳不足之腰痛。
枣仁、柏子仁
养心安神,适用于血虚失眠证。
龙骨、牡蛎
镇惊、收敛,适用于肝阳上亢之惊、痫病,滑泄不止诸证。重镇心肝生用,固摄收涩煅用。
磁石、珍珠母
定惊安神,适用于心悸、少寐病。
旋覆花、代赭石
降逆涤饮,适用于痰饮呕吐、咳嗽气喘病证。
全蝎、蜈蚣
息风止痉,适用于各种痉病。
地龙、僵蚕
抗癫痫、止痛,适用于肝阳挟痰之癫痫、头痛。小儿按年龄适当减少。
川芎、露蜂房
散风止痛,适用于剧烈的偏头痛、血管神经性头痛。仅可治标,中病即止,不宜久服。
全蝎、露蜂房
适用于邪躆脉络、久治不愈之病证,有毒,只宜暂用,不能久服。
僵蚕、蝉衣
祛风除疹,适用于风热瘾疹之病证。
代赭石、牛膝
滋补肝肾、降逆下行,适用于肝阳上亢之眩晕、耳鸣。
陈皮、青皮
理气健脾,适用于肝胃气郁之脘痞病证。效果较小。
枳实、厚朴
除胀消痞,适用于气滞湿阻之痞满证。效果较好。
香附、川楝子
理气止痛,适用于肝郁气滞之脘协痛、痛经病。治气分瘀滞。
延胡索、川楝子
理气、活血、止痛,适用于气滞血瘀之脘腹痛。治气滞血瘀。长于止痛。
柴胡、郁金
行气活血,适用于气血瘀滞之协痛、闭经病。长于疏泄。
川楝子、路路通
疏肝通络,适用于肝郁之疝气。
槟榔、沉香
理气降逆,适用于气滞气逆证。药力峻猛。
小茴香、沉香
理气止痛,适用于肝郁气滞之腹痛。药力和缓。
莪术、三棱
行气散血,适用于血瘀气滞癥瘕病。
鸡内金、三棱
消癥瘕、通月经,适用于血瘀型闭经、癥瘕。要节房欲、忌冷物、勿劳乏,坚持数月才能奏效。
桃仁、红花
濡润行散、活血化瘀,适用于血瘀证。
五灵脂、蒲黄
利湿祛瘀,适用于瘀湿相兼证。祛瘀之力大于利湿之功。
泽兰、益母草
活血调经、利尿退肿,适用于血瘀挟湿的鼓胀、闭经病。此对药性平和,有久服不伤正之特点。
乳香、没药
活血止痛,适用于血瘀痛证,特别是跌打损伤痛证。此药对味苦气浊,易致恶心呕吐,有胃病史者慎用。
三七、血竭
祛瘀止痛,适用于血瘀型血证。
水蛭、虻虫
破血消癥,适用于血积癥块、妇人血积经闭。为峻猛破血药,孕妇禁用,体质虚者应加入益气养血药。
麦芽、谷芽
消食健脾,适用于食积不化。此药对含酶量较高,若炒焦则降低酶的活力,影响其疗效,故以微炒为好。
牡蛎、玄参
软坚散结、消瘤廮,适用于阴虚挟痰热之廮证。
熟地、当归
养血填精,适用于精血不足证。
熟地、白芍
补血填精,适用于精血虚弱证。此药对主静守纯养,阳气未衰,脾运尚健时,方为合适。
鸡内金、白术
补脾健胃,适用于脾胃虚弱之病证。
蜈蚣、当归
扶正养血、祛风通络,适用于虚痹证。此药对与蜈蚣、白花蛇药对相比,均有通络治病效用,此药对之扶正祛邪较佳,彼药对之通络搜邪力强。
附子、人参
大温大补、回阳救脱,适用于阳气欲脱病证。
玉竹、生地
滋阴养津,适用于肺阴亏损之干咳、阴虚津涸之消渴、阴亏失养之痹证。此药对为纯阴药对,胃阳尚健时可用之,否则需和他药配合。
麦冬、天冬
滋养肺胃肾之阴,适用于阴虚之消渴、干咳病。胃家素寒者应慎用。
何首乌、仙灵脾
平补肾中阴阳、生精强身,可用于精子异常之不育。
益智仁、补骨脂
收涩、温脾肾,适用于脾肾阳虚之泄泻、劳淋。
蛤蚧、紫河车
补益肺肾,适用于久哮、久喘劳嗽之病证。哮喘久嗽之病证,以正虚标实为多,故使用时应加些祛邪药。
菟丝子、枸杞子
平补肾中阴阳,适用于肾精不足证。
当归、丹参
补血活血通经,适用于闭经、月经过少病。
山茱萸、山药
益肾涩精,适用于男子肾虚遗精、女子肾虚带下。以不热不燥、补而不滞、能补能涩为特点。
仙灵脾、仙茅
温补肾阳、兴阳道,适用于肾阳不足之男子阳痿、女子宫寒不孕。和蛇床子、石楠叶药对相比,此药性较缓;和肉苁蓉、巴戟天药对相比,均有补肾助阳之用,彼药对温补柔润,此药对温补燥烈。
肉苁蓉、巴戟天
补肾助阳,有温而不燥,补而不峻之优,适用于肾虚证。和仙灵脾、仙茅药对相比,均有补肾助阳之用,此药对温补柔润,彼药对温补燥烈。
覆盆子、紫石英
暖宫补肾、固精止带,适用于肾阳虚寒证。
鹿角、巴戟天
益肾助阳、温通督脉、填补精血,适用于肾督阳虚病证。须防伤阴之弊。(罗华昌 江西省丰城县华康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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