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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辩证唯物主义认识浊毒理论

(2023-04-11 09:18:17)

摘自2023-4-10中国中医药报
国医大师 李佃贵
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指出:“不管自然科学家们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他们还是得受哲学的支配。”德国科学家玻恩也曾说过:“每个科学阶段都和当时的哲学体系有着相互影响。科学给哲学提供观察事实,同时从哲学中接受思想方法。”辩证唯物主义是这个时代的精华,是“唯一的、最高度地适合于自然观的这一发展阶段的思维方法”。“浊毒理论”是新时代重要的中医理论成果,它将所有对人体有害的不洁之物以及人的不良精神刺激均称为“浊毒”,提出了“天之浊毒”“地之浊毒”“人之浊毒”等新概念,其内涵丰富,临床表现多样,但其基本属性是物质性的,所谓“心之浊毒”即不良情志刺激,也是人体感官对客观世界的反映,它不能离开人体的物质感官而独立存在,但是它又对“身之浊毒”的产生和疾病的发生发展具有重要的影响。本文基于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思想分析中医“浊毒理论”的发病观、治疗观和发展观,以更好地丰富完善浊毒理论。
浊毒理论的核心内涵
浊毒理论所说的浊毒有广义和狭义之分。
广义的浊毒,泛指一切对人体有害的不洁物质和不良情志,可分为外浊毒和内浊毒,外浊毒又分为“天之浊毒”和“地之浊毒”,内浊毒主要是指“人之浊毒”。天之浊毒主要是指污染的空气、噪音、电磁辐射、光辐射以及弥漫于空中的致病微生物等。地之浊毒主要是指污染的土壤和海洋、食品、饮用水,滥用的日化品以及微塑料等。人之浊毒主要因情志不畅、神志不清、饮食不节(洁)、起居失常以及代谢障碍而形成,又可分为“身之浊毒”和“心(神)之浊毒”。“身之浊毒”主要是指狭义之浊毒,“心(神)之浊毒”主要包括不良的情志和神志。
狭义的浊毒,即人之浊毒中的“身之浊毒”,它既是致病因素,又是病理产物。常由多种因素导致脏腑功能紊乱、气血运行失常,机体内产生的代谢产物不能及时排出,蕴积体内而成,又可以对人体脏腑经络及气血阴阳造成严重损害。
浊毒理论是时代的必然产物
任何一种学术思想的形成都有其深刻的社会、自然因素。如张仲景行医之时,正值伤寒肆虐,宗族二百余人“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他“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撰写了《伤寒杂病论》。刘河间行医时,正值火症大疫流行之际,提出“五运六气有所更,世态居民有所变,天以常火,人以常动,内外皆扰”,理论结合实践,以火热立论,力挽时弊。而李东垣行医时,正是金元之交,战乱频仍,人们饥困劳役,怒忿悲思恐惧,损伤元气,所以脾胃受困,内伤之病尤多,故而形成了内伤脾胃学说。
随着工业文明的兴起和城市的发展,人类在创造巨大财富的同时,也把废气和废物排入天地之间。“浊毒”物质给人类健康造成巨大威胁。2019年1月,世界卫生组织曾公布了全球十大健康威胁,其中,空气污染和气候变化位居首位,而食品安全问题也日益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正是由于人们生存环境和生活方式的变化,使得人类疾病谱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心脑血管疾病、恶性肿瘤、代谢性疾病等发病率急剧攀升,究其根源,或外感天、地之浊毒,或内生人之浊毒,胶结不解,百病丛生。这是浊毒理论形成的社会自然背景。
净化人体内环境是浊毒理论的健康观和核心思想
未来医学的标准,不是治好病的医学,而是使人不生病的医学;未来医学的研究方向,不应继续以疾病为主要研究领域,而应以人类健康作为医学的主要研究方向;未来医学的目标,应逐步向预防疾病、维护健康、防止损伤调整。而未来医学的标准、方向和目的,归根到底就是我国数千年前中医经典《黄帝内经》中所提倡的“治未病”。“治未病”将引领未来医学的发展。“治未病”的含义主要包括3个方面:未病先防、已病防变、既愈防复。但同样是治未病,当下的治未病已经与两千多年前的治未病有了很大的差异,因为人们所处的生态环境、生活方式、疾病谱有很大的不同。正如张元素所言:“运气不齐,古今异轨,古方今病,不相能也。”浊毒理论赋予治未病思想新的内涵:未病先防——预防浊毒内生和外感;已病防变——及早发现并祛除浊毒;既愈防复——扶正固本,根除浊毒之源。
当前生态环境恶化已是全人类健康的公敌,这也是影响人类健康的根源所在。因此,浊毒理论提出新时代的健康观是“净化人体内环境”,这也是浊毒理论的核心思想。即通过人体净化浊毒系统协同作用,使人体清净明亮,健康长寿,并以此指导临床诊疗和养生保健。
浊毒化为其“道之源”
浊毒理论从“浊毒”角度研究疾病发生发展的规律。认为浊毒有内外之分,有轻重之别,有有形之浊毒,有无形浊毒,有在经络,有在脏腑,可上犯清窍,可下注二阴。疾病的发生很多都是浊毒病邪胶结作用于人体,导致人体细胞、组织和器官浊化,即致病过程;浊化的结果导致细胞、组织和器官浊变,即形态结构改变,包括现代病理学中的肥大、增生、萎缩、化生和癌变,以及炎症、变性、凋亡和坏死等变化;浊变的结果是毒害细胞、组织和器官,使之代谢和功能失常,乃至功能衰竭。浊毒致病有3个特点:黏滞难解,易阻遏气机;入血入络易伤气阴;气血失调,易瘀易积。
化浊毒为其“术之宗”
浊毒理论提倡张子和所提出的“陈莝去而肠胃洁,癥瘕尽而营卫昌”。但在浊毒的治疗上,不是单纯的攻邪,更重要的是“化”,既固本以清源,又解毒以澄流。注重治未病,防治结合,提出了三清三调。所谓三清,即在体内浊毒壅盛时,清理体内浊毒的3个重要法则:透表化浊解毒—从汗液而排;通腑泄浊解毒——从大便而出;渗湿化浊解毒——从小便而去。所谓三调,即在体内浊毒尚未形成,或疾病缓解期时,扶正以绝浊毒之源的3个重要法则:宣肺化浊解毒——绝上焦浊毒之源;健脾化浊解毒——绝中焦浊毒之源;益肾化浊解毒——绝下焦浊毒之源。三清三调不是孤立的,而是相辅相成的,临床上当视疾病不同阶段,抓住疾病当下的主要矛盾,或以三清为主,辅以三调;或以三调为主,辅以三清,灵活运用,不可拘泥。
“浊毒化”的辩证唯物主义发病观
“浊毒化”是浊毒理论的发病观,就是从浊毒角度来研究疾病的发生和发展规律,是研究“怎么看”的问题。
“浊毒化”的物质普遍联系观点。浊毒理论认为,人体的发病不仅仅是人体自身的原因,还与其所处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息息相关。季节气候、昼夜晨昏、地区方域、社会关系等均与人类健康密切相关。
“浊毒化”的质量互变观点。浊毒理论认为,疾病的发生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尤其是一些慢性疾病,它是多种致病因素长期积累、逐步叠加而最终形成,是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浊毒属性的绝对性和相对性。《吕氏春秋》说:“天生阴阳、寒暑、燥湿、四时之化、万物之变,莫不为利,莫不为害。”浊毒泛指一切对人体有害的不洁物质,但是事物均有其两面性,所以对浊毒的概念应该全面、辩证地理解,而不应机械、片面地理解。如血脂、血糖本是人体赖以生存的精微物质,但是当超过人体正常生理需要,淤积于体内不能正常排出,就成了对人体有害的浊毒物质。
浊毒致病的可能性与现实性。无论是外浊毒,还是内浊毒,都只是具有致病的相对可能性,而不是绝对现实性。比如人体内都有癌基因,相当于人体的内浊毒,正常情况下,它与抑癌基因保持相对的平衡,则人体不会患癌,一旦这个平衡被多种因素打破,导致大量癌基因激活和抑癌基因失活,则使癌症由可能性变为现实性。而另一方面,癌症转化为现实性也意味着出现了新的可能性,比如癌细胞的扩散和转移等。
浊毒致病现象与本质的辩证关系。一般情况下,本质与现象是统一的,中医所谓“有诸内必形诸外”,但是在有些情况下,浊毒证的临床表现与其致病性质相反,即出现“假象”,比如浊毒证患者有的表现为“真热假寒”等,体现了疾病的现象与本质的复杂性。
浊毒致病的内因和外因辩证关系。浊毒理论主张疾病的发生,内因是根本,外因是条件,外因要通过内因起作用。强调个体的内因作用,即“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
“化浊毒”的辩证唯物主义治疗观
“化浊毒”是方法论,就是从浊毒角度来研究怎么预防和治疗疾病,以达到防病治病、祛病延年的目的,是解决“怎么办”的问题。
“化浊毒”的物质普遍联系观点。浊毒证的临床表现是多样的,对人体的损伤范围是广泛的,危害程度是轻重不一的,演变规律是错综复杂的。因此,也决定了治疗的多样性。上病可以下治,内病可以外治,脾病可以治肝,头痛可以医脚,丰富的治法和疗法充分体现了浊毒理论的整体观念和普遍联系的观点。
“化浊毒”的质量互变观点。浊毒理论高度重视“治未病”,强调未病先防。而治未病是中医药学的代表性观点,比如对癌症的发生,我们强调“癌变时,没有一点浊毒是无辜的”。每一点量的积累都是为质变做准备,瞬间的质变是多次量变的最终结果。所以,重视浊毒早期的发现和治疗,是阻断和逆转癌变的关键。
“化浊毒”的意识反作用于物质的主观能动性。浊毒理论将人体的浊毒分为“身之浊毒”和“心之浊毒”。浊毒理论将对人体有害的不良精神、意识思维活动和七情五志的异常都称为心之浊毒。心之浊毒对人体的危害不容小视。因此,在临床治疗过程中,既重视“身之浊毒”的化解,又重视“心之浊毒”的化解,强调调畅情志对疾病康复的重要性。
“化浊毒”不同阶段的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浊毒理论认为,浊毒在不同疾病的不同阶段,其地位是不断转化的。以萎缩性胃炎为例,早期的证候特点为脾胃气虚、“肝胃不和+浊毒内蕴”,浊毒只是主要矛盾的次要方面,所以治疗以健脾和胃、疏肝理气为主,以化浊解毒为辅;中期的核心证候特点是“浊毒内蕴+胃阴不足”,浊毒内蕴日久,成了疾病在该阶段的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不仅加重气虚和气郁,还可化热伤阴,气虚、气郁、阴虚是该阶段主要矛盾的次要方面,化浊解毒才是关键,这也是疾病转归的最重要阶段,决定了疾病的预后。
“激浊扬清”的辩证唯物主义发展观
“扬弃”是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发展观
扬弃就是批判性地继承,也就是辩证唯物主义的“否定之否定”规律,它揭示了事物发展的前进性与曲折性的统一,表明了事物的发展不是直线式前进而是螺旋式上升的。
恩格斯曾把唯物辩证法称为“彻底革命的思维方法”。浊毒理论只有具备这种思维方法,并吸取现代哲学思维中先进的范畴、概念方法等,创造性地加以改造,融合于自身,从而发展自身,超越自身,才能不断拓展思路,活跃创新意识,摆脱传统思想的束缚。
由于当代人们生态环境以及生活方式的变化,使得人类疾病谱系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心脑血管疾病、恶性肿瘤、代谢性疾病等发病率急剧攀升,究其根源,或外感天、地之浊毒,或内生人之浊毒,胶结不解,百病丛生,迫切需要新的医学理论和方法以适应人类健康的新需要。中医学必须要与时俱新,对中医药的精华要认真继承,对其中不合理甚至是一些谬论要予以摒弃,这种“扬弃”就是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否定。浊毒理论是新时代中医继承基础上的创新,是对传统中医辩证否定的结果,其发展也受辩证否定规律的支配。
“激浊扬清”——浊毒理论的发展观
激浊扬清是浊毒理论的“扬弃”,它不应该是一个封闭自守、抱残守缺的理论,应该不断吸纳西医及人类当代一切的优秀文明成果,为我所用,不断抛弃自身的不合理的内核,以更加丰富完善,更好地为人类健康服务。浊毒理论在今后的发展过程中,如何能始终遵循辩证唯物主义的否定之否定规律,不断地完善和发展,我们认为应该从以下4个方面实践。
增强文化自信以坚其心。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中华民族有着独特的精神标识,那就是在数千年文明发展中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而中医药是中华文化伟大复兴的先行者。浊毒理论是新时代中医药的重要原创理论,其今后的发展必须建立在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否则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因此,必须要以深厚的中华文化为根基,不断增强文化自信,坚定中医信念,才能行稳致远。
传承国学精粹以明其道。《道德经》载“有道无术,术尚可求也,有术无道,止于术”。一种理论必须要有内涵的精神,否则仅有一些技巧,就很难有大的发展。中医药学是科学文化与人文的结合体,具有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的双重属性。国学诸子百家的思想精粹是浊毒理论的“道”,其核心便是“仁爱”。是悲天悯人的博爱之心,所谓“天地一体,天人合一,天地人和,和而不同”。
借鉴当代科技以精其术。《孙子兵法》说:“道为术之灵,术为道之体;以道统术,以术得道。”道是术的灵魂,术是道的载体,要用正确的思想来统御一切技巧方法。而一切正确的道都应该来源于实践——术,是术的升华。两者相辅相成,不可或缺。浊毒理论作为一种医学理论,其最终目的是要治病救人,因此坚决不能固步自封,排斥现代科技。而应该积极借鉴引进最新的科学技术为我所用,在浊毒理论指导下更好地为患者服务,以术载道,以术弘道。
顺应时代潮流以广其用。“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人类对生命健康的追求和全球人类健康命运共同体的形成已是大势所趋,是一个对健康需求多元化的时代,而浊毒理论要想发展,也必须主动顺应这个历史潮流,把“净化人体内环境”的核心健康观融入健康中国的各项事业中,针对当代人类健康的焦点问题,提出科学合理的解决方案,不断贡献中医智慧,以更好地践行“传承精华,守正创新”。
总之,浊毒理论作为中医的一种原创理论,其形成具有深刻的社会、自然背景,是新时代中医理论创新发展的必然产物,其“浊毒化”的发病观和“化浊毒”的治疗观,对于临床多种疾病的诊疗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为慢性萎缩性胃炎伴肠上皮化生和异型增生胃癌前病变等多种疑难杂症的治疗开辟了新的途径。但是浊毒理论要想发展完善,不断适应人类健康的需要,就必须以辩证唯物主义的指导,取“扬弃”的辩证唯物主义科学发展观 批判性地继承,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不断剔除自身的不合理部分,借鉴吸纳人类一切文明成果,以实现自我超越,不断发展,更好地为人类健康服务。

不临证无以论理论之价值方药之疗效

 (2023-04-11 05:33:34)[编辑][删除]

摘自2023-4-10中国中医药报
张德超 江苏省高邮市中医医院
笔者从事中医临证六十余年,深感学中医不难,但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中医则难。关键在于有无“大医精诚”之品质,有无学识与审疾论治能力。仲景先师为我们指明中医成才之要素为“寻求古训,博采众长,并平脉辨证”(《伤寒杂病论》序)。笔者在此基础上,结合新时代新要求,将中医成才“四大要素”总结为:寻求古训,博采众长,临证实践,接纳新知。现结合自身经历与体会简述如下。
寻求古训 学用经典
在于精读中医经典名著,如《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等经典。《内经》为中医理论之渊薮,不读《内经》则不足以明中医基本理论,不能登中医之广宇大厦。正如唐代王冰所云:“然欲将升岱岳,非径奚为?欲诣扶桑,无舟莫适。”《伤寒论》《金匮要略》集中医古代诊疗之大成。《神农本草经》则述药性之用及配伍之宜。如是则理法方药俱备,而构成中医固有之理论体系。然而,中医经典著作文简义博、理奥趣深,切不可浅尝辄止,须刻苦精读,明其理义。若理解不深不透,则往往有“似曾相识”之弊,更难学以致用。只有熟读心悟,始能明书中奥旨,领悟精义,方可指导实践,分析病证,进而辨证施治。如《内经》谓:“阳加于阴,谓之汗;阴虚阳博,谓之崩。”前者汗证之病机,由阳亢阴虚所致,可用泻火滋阴敛汗之方治之;后者崩漏之病机,由阴虚火旺所致,可用养阴清热固经之方治之。可见其经文对临证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再如,笔者临证见中毒性菌痢患儿之“热深厥深”,立即联想到《伤寒论》“厥应下之”之明训,而用承气汤治之;见肠梗阻病,腹绞痛而大便秘结,立即联想到《金匮要略》有谓:“痛而闭者,厚朴三物汤主之。”又如《神农本草经》谓当归“主咳逆上气”,《名医别录》谓贝母治“咳嗽上气”,并联想到苦参能清热解毒,故将当归贝母苦参丸(汤)用于治疗慢性支气管炎证属痰热蕴肺、肺气上逆者。所谓熟读深思,其义自知,临证时则如源头活水,左右逢源。笔者用调中升降法治疗胃黏膜脱垂症、胃扭转、不全性幽门梗阻、胃下垂、十二指肠壅积症等脾胃病,即师李东垣调补脾胃之法。
博采众长 参合各家
即采纳古今诸名家,如金元四大家、清代温病学家及现代名家学说、诊疗经验,以促进、提高自身中医理论水平,丰富临证诊治方法,以提高疗效。如李东垣之调理脾胃,张景岳之调补肾阴肾阳,傅青主之妇科诊疗,叶天士、吴鞠通之温病辨治,王清任之活血化瘀等,均为可师可法者。笔者用补阳还五汤治疗中风后遗症、小儿麻痹症、颈椎病、脑动脉硬化症、糖尿病并发神经病变,悉师法于王清任之活血祛瘀法。及至现代,中医名家辈出,学说林立,气象万千,异彩纷呈。例如,笔者的老师岳美中先生,对经方的研究、应用,可谓出神入化;任应秋、方药中两位老师,对于经典著作的阐发亦有俾学用;国医大师邓铁涛精于诊法,倡导望闻问切查五诊。这些前辈均有丰富的临证经验,值得我们师法、传承。参合各家,亦须注意效方之收集应用。如岳美中之固本丸可控制慢性支气管炎之发作,朱良春之定喘散可控制哮喘发作,均为临证常用方。
临证实践 躬身践行
《墨子》云:“士虽有学,而行为本焉。”盖读书为知为学,而临证为践为行,学和行为辩证关系。无学则难以践行;无践行则难以检验其所学。正所谓熟读王叔和,不如临证多。南齐《褚氏遗书》有云:“多诊识脉,屡用达药。”妙哉斯言!不多诊,焉能识脉;不多用,焉能达药。诚如南宋诗人陆游所言:“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笔者少年时,随先翁照棠先生学医,先是边读书边临证,进而“昼日临床夜读书”,即边临证边读书。临证时,注意观察疗效、总结经验。笔者临证生涯首位接诊的患者,为患破伤风口噤的李姓青年女性,笔者使用《医宗金鉴》摄风散(蜈蚣、全蝎、僵蚕等)为其治疗,患者服药后口噤即开,旋即可以咀嚼进食。其后观察用加味葛根黄芩黄连汤、加味金刚丸治疗小儿麻痹症,用清上蠲痛汤治诸般头痛(血管神经性痛、上颌窦炎、三叉神经痛等头痛),皆屡试不爽。对中医理论亦常体验其指导意义。如孙思邈《千金方》谓:“阳虚者,阴必走。”笔者以理中汤加味治疗脾阳虚不能摄血所致斑疹、吐衄、便血,用之果获效验,足见其理论对临证富有指导意义。因此,笔者认为不临证无以论理论之价值,不实践无以论方药之疗效。
接纳新知 锐意创新
指接纳现代科学(包括西医学)新知识与现代中医学科研成果,为我所用。孔子云:“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故者,旧所闻;新者,今所得。笔者临证体会到,中医辨病辨证,常须参考现代理化检查结果;中医遣方用药,亦常参考现代病理药理之所得。中医科研总结,亦常借助于现代科研思路、科研方法、科研手段,来研究中医、认识中医。因此认为,接纳新知,锐意创新,有利于触发创新思维,有利于创新中医理论,有利于启发诊疗思路,有利于丰富治疗内容,提高疗效。
由上可见,有志青年中医,倘能自觉重视医德,不断提高素质,并以锲而不舍的精神,在学业上下一番功夫,从源到流学好中医,切实掌握“四大要素”,则不难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良医。
同时,还须提高思想认识,处理好两个关系,即中医继承和创新的关系,以及中医与西医的关系。笔者认为,其一,应在继承好中医的基础上,搞好创新发展;其二,对西医不排斥,其科研方法、检测手段应为我所用,以利于传承、发展中医。

走出误区理解气与精气的物质性

 (2023-04-22 04:42:25)[编辑][删除]

摘自2023-4-21中国中医药报
胡登峰 湖北省武汉市卫生健康委
气与精气是中国古代哲学和中医学在认识和看待世界和万物时形成的基本概念。因此,正确理解气或精气是正确理解中国古代哲学和中医学的基础。
气与精气的现代认识
中医精气学说认为人的生命是由存在于天地自然的精气物质凝聚而成的。气与精气不但具有繁衍生殖的生理功能,人的生、长、壮、老、已也都是在气与精气的主导和调节作用下实现的。气与精气还是人的生命运动的活力之源,是维持人体进行新陈代谢和完成各种生理活动的物质基础。
几十年来,人们对气与精气开展了大量的研究,研究的重点就是寻找气或精气的物质结构。然而,目前为止人们尚未发现气或精气结构存在的有力证据。因此要揭示中医的科学性,探讨和研究气或精气的物质性就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
如果仅仅从西方科学物质观的角度来看,气或精气是不存在的。因为西方科学的物质观是结构物质观,认为凡是物质就必须具有一定的结构,没有一定结构的物质是不存在的。然而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人们发现,西方科学所信奉的结构物质观并不完全正确,量子力学研究的困惑就是明证。可见,要理解气或精气的物质性,人们就不能囿于西方科学的结构物质观,而是应该用另一种思维方式来重新审视什么是物质。
列宁说,物质是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也就是说判断一种存在是不是物质并不是看它是否具有一定的结构,而是要看它是不是具有客观实在性。世界上的事物不仅以实体结构的方式存在着,还会以一定的方式结成各种不同的关系,而这些关系无疑也是一种客观实在,因而也同样具有物质性。
物质的存在可表现为两种不同的形态(式):一种是实体的形态,一种是关系的形态。古人看到天地万物和人都是有机联系的整体,由气或精气把天地万物或人体等联系成一个整体,这就是现代科学无法验证气或精气物质结构的原因。因为实体的存在是有形的,故属阴;关系的存在是无形的,故属阳。物质的存在是实体与关系、形与气、阴与阳的统一,这就与老子所说的“万物负阴而抱阳”的认识是一致的。
中医精气学说理论的现代诠释
中国古代哲学与中医精气学说的理论认为,气或精气是一种存在于宇宙自然界和人体内的至精至微的极具活力的物质,气或精气赋予自然界中万物和人体以生机和活力。正如《吕氏春秋•尽数》中说:“精气之集也,必有入也。集于羽鸟,与为飞扬;集于走兽,与为流行;集于珠玉,与为精朗;集于树木,与为茂长;集于圣人,与为夐明。”
从本质上讲,生命活力是生命体所具有的一种特有的功能现象,生命功能是生命体区别于非生命体的显著标志。然而,生命功能或者说生命活力是如何产生和形成的呢?不难发现,生命体与尸体几乎有着完全相同的结构,但生命体具有生命的功能,而尸体却丧失了生命的功能,因而结构决定论物质观不能做出正确的回答。由于生命功能或生命活力不能在人体内找到与之对应的物质结构基础,因而西方科学和医学曾经一度以唯心主义的“活力论”来加以解释,如亚里士多德认为主宰人生命活力的是灵魂,即“隐德来希”,灵魂赋予有机体以行为完善性和合目的性。
活力论者承认生命力是人体生命的一种功能,但活力论者又不能够在人体内找到与生命力这种人体的功能现象相对应的物质结构基础,因而只能将生命力这种人体的功能归结为灵魂或某种超自然的神秘力量所掌握和控制,从而滑入唯心主义的泥潭,这是由西方科学(医学)结构决定论物质观的局限性所造成的。
实际上,一个“活”的有机系统(如宇宙、自然界与人体等)绝不是一堆原子、分子的简单堆积,“活”就活在由以原子、分子组成的系统的各部分之间所结成的相互关系。中医学将人体的生命功能(生命活力)看成是由人体的气或精气物质所产生,即生命功能或生命活力是在人体各部分之间的相互作用所结成的关系中产生的,生命运动存在于人体各部分的整体联系之中,正是对人的生命本质的揭示。
气与精气是古人虚拟构建的“象模型”
既然气或精气代表的是事物之间相互关系的存在,那么它就不具有形态和结构。而按照古人的描述,气或精气又似乎是具有一定的形态和结构的,如《灵枢•决气》中说:“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是谓气。”可以看出,气或精气就像雾露弥漫人的全身。如果以此为依据去寻找中医学气或精气存在的证据,我们就会陷入一个对气或精气研究的误区。如何看待古人的这些关于气或精气的描述?这就要求我们要进一步了解中西医学思维方式的差异。在中西医学的思维方式上,中医学的思维方式多论“虚”而不指“实”,西医学的思维方式多指“实”而不论“虚”。
寻找现象背后的本原或本体是哲学研究的基本问题,受西方哲学结构决定论物质观的影响,西医学总是将人体生命活动现象背后的本原或本体归结为人体的某种实体结构,这是西医学指“实”的思维方式。中医学是一门整体医学,它所研究的功能是人体的整体功能。而按照人们的思维习惯,对于任何人体的功能,人们总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功能主体”与之对应,因此对于一种整体功能,人们就会在头脑中虚拟出一个假想的功能主体与之对应起来,气或精气就是古人在头脑中虚拟的人体生命功能主体的“模型”,因而人们需要对这一模型进行构建。中医学构建气或精气模型的方法是“立象尽意”。所谓的“立象”,就是人们为所构建的模型建立某种“形象”;“尽意”,就是用所建立的模型的形象来解释说明它的功能、作用及活动规律。中医的藏象学说正是运用人们所建立的气(精气)、脏腑和经络的形象(“藏象”)来解释和说明它们的功能、作用及活动规律的。因为中医的“藏象”(如气、脏腑和经络之“象”等)总是以某种“象”(如物象、意象、征象、数象和符号象等)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因此中医学对气或精气形象的各种描述,正是古人为气或精气虚拟构建的“象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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