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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大师张琪经方应用体会

(2023-01-29 04:22:17)


时间:2019-12-23  来源:中国中医药报4版  作者:吕波 刘娜

 

  张琪(1922—2019),首届国医大师,白求恩奖章获得者,国务院首批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专家,首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全国优秀中医临床人才培养项目优秀指导老师,著名中医理论家、临床家、教育家。张琪从医70余年,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创造了大量行之有效的治法、方药。他医术精湛,疗效卓著,擅长治疗内、妇儿等各科疾病,尤其是在内科杂病的治疗独具匠心,一些疑难重症常应手而瘥。他精于辨证,用药灵活,锐意创新,不泥于古。笔者结合张琪书稿,以及带教时所讲的用药思路,回顾张琪应用经方的思路与特点。

  忠于原文,结合临床

  仲景之方,因其疗效卓著,后人称为经方。其特点为选药精准,配伍法度严,疗效卓著,所以被誉为“众方之宗,万法之祖”。仲景之书,一丝不苟,研究其方药首先需要忠于原文,仔细推敲,前后互参。仲景之学,皆从实践中来,只有把原文与实践有机地结合起来,才能领悟到其中奥妙。

  张琪曾治一女患者,28岁,产后烦躁不得入寐,凡安神养心及西药镇静催眠之药皆不效。详细询问病情后了解到,此病得之于初产难产,既有恐惧,又有五志过极。症见心下急,烦而呕,饮食不能下咽,舌苔白燥,脉象弦滑有力,此少阳兼阳明胆、胃实热上冲之证。符合大柴胡汤证原文“呕不止,心下急,郁郁微煩”。故予大柴胡汤原方,一剂呕止,心烦减,有睡意。又服一剂,大便通,心烦大减,能入睡三小时。后继服二剂痊愈。

  又治一女患者,37岁,眩晕,行路足软欲仆,久治不效,求诊于张琪。刻下见其面色白光白,舌嫩苔白润,脉沉有力。张琪恍悟《伤寒论》有“心下悸,头眩,身瞤动,振振欲擗地,……”。本病人欲仆,实振振欲擗地也,遂投以真武汤治之,连服3剂大减,继续治疗而愈。

  张琪还曾治一五旬女患者,一日起床后突然头眩晕,颤动不止,自觉有气体上冲,冲则肢体振颤抖,脉象沉而有力。西医诊断为:“脑动脉硬化,基底动脉供血不全”。因思《伤寒论》67条“伤寒,若吐若下后,心下逆满气上冲胸,起则头眩,脉沉紧,发汗则动经,身为振振摇者,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汤主之。”与本证符合,故处方药:茯苓40克,桂枝30克,白术20克,甘草15克,加泽泻25克。患者连服3剂,气体上冲感及颤动、眩晕皆大减,继服10余剂而安。

  再如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原书谓治“汗后腹胀满”。从药物结构上看,乃属脾虚气滞腹胀,为消补兼施之剂,且消多于补,故补而不壅。张琪治一患者腹膨胀如鼓,按之濡,经西医检查无器质性变,但腹膨胀难耐,痛苦异常。投以此方,患者连服6剂后腹胀消。

  案例一主症为心下急呕而烦,案例二为振振欲擗地,案例三为头眩气上冲,身振摇,案例四为腹满按之濡。张琪均选用经方治疗,效如桴鼓。他认为读仲景书必须在原文上下功夫,特别是在关键处须仔细推敲。陈修园说:“经方愈读愈有味,愈用愈神奇,凡日间临症立方,至晚间一一于方查对,必别有神悟”。

  以方类证,灵活加减

  《伤寒论》112方,每一方都具备一系列证候为适用范围,故后世以方名证,如麻黄证、桂枝证、承气证等。这种以方名证的特点,体现了辨证论治、理法方药既有一定范围标准的原则性,随着证候的变化,可以增减的灵活性,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伤寒论》内容的精萃,所以一直被后人奉为圭臬。

  以桂枝汤类方为例,解肌祛邪、调和营卫,用微汗祛邪,邪去则营卫和而愈。此方治疗虚人感冒,自汗、发热、脉浮弱,舌苔白薄润颇效。本方用法非常重要,必须恪守原方后服法。桂枝汤加重桂枝用量则温寒降逆止冲以治奔豚;加附子则温阳和卫以固表止汗;加葛根则直入经输以解肌祛邪;加芍药则抑肝温脾,以治太阴病之腹满而痛;加大黄泻热结而治腹满实痛;加厚朴、杏仁以解肌和表降逆平喘。在桂枝汤的基础上,随着药物的增味而其作用与主治就迥然不同,可见古人制方之严密,用药精细足为后人所师法。

  除上七方外,尚有桂枝去芍药汤、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桂枝甘草汤。从桂枝甘草汤来看,柯琴论述较为详尽:“此方以桂枝为君,独任甘草为佐,以补阳气生心液,甘温相得,斯气血和而悸自平。不须附子者,以汗虽多二未至阳亡,不须芍药者,以汗已止而嫌其阴敛也”。还有,桂枝去芍药加蜀漆龙骨牡蛎救逆汤比之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病因病机皆同,只是此重彼轻,浮阳外越则一,故用龙骨、牡蛎收敛浮阳。此证的狂为虚狂,与实热之狂不同,当从舌脉等鉴别。桂枝新加汤(桂枝加芍药生姜人参汤),此方乃桂枝汤之变法,纯属汗后表虚身疼痛,故提示脉沉迟以表明属虚而非外邪不解,重用芍药、生姜,又加人参。凡属表虚,气营不足的身疼痛皆可用。小建中汤原文《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篇》“虚劳里急,悸衄,腹中痛,梦失精,四肢酸疼,手足烦热,咽干口燥,小建中汤主之。”此证乃阴阳不和、营卫失调之证。阳不能与阴和,则阴寒独行,为里急,为腹中痛;阴不能与阳和则阳以其热独行,为手足烦热,咽干口燥。阴阳不和,非同阴阳之偏盛,故不能以寒折热或以热除寒。唯重用芍药合饴糖、甘草、酸甘化阴而和阳,俾阳就于阴,再用桂枝生姜辛温助阳而和阴,使阴就于阳,阴阳和,营卫调,则诸症自愈。另外,《金匮要略》:“虚劳里急诸不足”方选黄芪建中汤。

  详审病机,明了方义

  读仲景书用其方,既要忠实于原文,又不要被其束缚,“遵古而不泥于古”。因为仲景在当时所治之病毕竟受着历史条件所限,有好多病不能躬亲体验,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所以,运用仲景方贵在审病机,明方义,运用其理,提高临床疗效,扩大应用范围。古今研究仲景学说的医家多是在扩大应用范围上获得成果。这实际上是发展和丰富了仲景学说的内容。例如,大承气汤在《伤寒论》用以治阳明腑实证,有通腑泄热,荡涤胃肠之功效。根据通腑泄热的作用,凡属实热内结不论何病均可用之。

  张琪曾治一肺性脑病患者,神志不清谵语,询问家人知四日未大便,按其腹部硬满拒按,予大承气汤二剂,大便通而神志转清,终获痊愈。

  还有一眩晕病人,头眩如坐舟车,经某医院诊为美尼尔氏综合征,多方治疗罔效,张琪见其面色青暗,手足厥冷,脉沉舌润,予吴茱萸汤加半夏、陈皮、数剂面。原方治“干呕吐涎沫”之头痛,今移用于治疗眩晕面获效,关键在于掌握了肝寒犯胃,浊阴上逆的病机,用吴茱萸汤温肝寒,降浊阴,头痛既可除,眩晕亦可愈。所以说贵在审病机明方义,病机方义明,则可异病同治,扩大应用范围。

  张琪曾用半夏泻心汤、甘草泻心汤合小陷胸汤治寒热互结型之胃、十二指肠溃疡。他认为此类痞证之病机为病程日久,胃热脾寒,特点是单用凉药或热药均不能治,甚或加重。张琪善用炙甘草汤治心律失常;真武汤、附子汤治慢性心衰,于方内加入丹参,桃仁、红花等,其活血强心之功更著;十枣汤与大陷胸汤治疗胸膜炎、腹膜炎、胸腔积液等形气实者,用之甚效,形气虚者可与参,术、苓合用,消补兼施,亦可奏效。在治疗肝硬化腹水时,患者便闭尿少,张琪常以甘遂、大戟、大黄与人参、黄芪、白术、茯苓合用,用后二便通利,小便增多,腹水随之而消,病情缓解。大黄黄连泻心汤治疗上消化道出血属热邪迫血妄行者,往往一剂知,二剂己,收效之捷出人意料。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治疗以胸满、心烦、惊悸、怔忡为主的神经精神系统疾病疗效卓著,适应症为心气虚少阳肝胆气都,心气虚则神不藏而浮越,肝胆气郁则痰热上扰,一虚一实相互交织。黄连阿胶汤治疗顽固性失眠,舌赤无苔,心烦不得卧,脉滑数,用以清心火,滋肾阴,使水火济,心肾交则愈。桃花汤原治便脓血,用以治疗结肠炎属滑泻日久不禁者,屡奏奇功。白头翁汤、葛根黄芩黄连汤治疗热性泻痢,理中丸治寒泻、乌梅治疗胆道虫症及久泻属于寒热错杂者多能收效。白虎汤治气分热盛证,竹叶石膏汤则主治“伤寒解后,虚羸少气,气逆欲吐”,属余热未清,气阴两虚而致胃气上逆之证。张琪认为竹叶石膏汤系白虎汤恢复期的加减方,白虎汤为大寒之剂,服1~2剂后不宜久服,若热未尽退,而转为低热可予竹叶石膏汤。张琪住院期间,学生到病房看望张琪,张琪在病榻上讲述自己因为高热39服用白虎汤后1剂即退热,微有腹泻随即停服白虎汤。同时告诫大家温热病治疗一要注意保津液;二要护脾胃。

  《伤寒论》的精华在于辨证和治疗,尤其方药之运用,可谓“启万世之法程”,为我们开辟了无穷的思路。张琪认为运用经方关键在于忠于原文、结合临床;以方类证,灵活加减;掌握病机、明了方义,则能运用自如,异病同治,扩大治疗范围。多年来,张琪临证有所得,心中有所悟,即笔之于书;研究有成果,实践有体会,即撰写成文。几十年如一日,从不懈惰。日积月累,积稿颇丰。作为晚辈后学,得承老师薪传,更应总结、传承、发扬张琪学生思想,造福患者。(吕波 刘娜 黑龙江省中医药科学院)

以虚实辨怪病,投经方显奇效

 (2023-01-28 16:48:42)[编辑][删除]
时间:2019-12-25  来源:中国中医药报4版  作者:邵景新

 

  情绪不能自主控制案

  病翁,怪症年久,启齿即老泪纵横,无法控制,屡屡检查亦不知所以然。吾诊脉望舌,未逮其邪。刻见翁以绢拭泪,好生可怜。试问家庭,诉家境优越,老伴健在,故可排除空巢忧寡。再询,得知其大便稍结燥,前列腺肥大,小便常有滴沥,嗜寐。参考经典“阳明病恐有燥屎欲知之法少与小承气汤”“太阳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柴胡加龙骨牡蛎方主之”。六经审辨从二阳切入,处方柴胡加龙骨牡蛎方合小承气汤,5剂。二诊,患者面部表情正常。忽忆起,十多年前诊一无端呆笑、失眠医案。查阅之,亦投用此案方药,立效。敬叹医圣经方太神太妙也!

  嗜睡病案

  某君,开计程车谋生,患嗜睡3月余,已影响正常生活。多方就诊无效,经人介绍来诊。刻下见患者身体单薄(身高170cm、体重不足60kg),面部泛红,舌质淡苔薄黄,有口臭,大便二三日一行,无燥结,切脉关弦、尺数,腹诊肌紧张恶按。西医院检查均无异常,亦多次服用中药。何不效?思该患已有明显阳明腑实,前医必知,怎不予疏通?是为其体虚营弱恐伐成弊否?笔者拟方边惩边扶治。处方大承气汤7剂,专嘱其配备高糖、低盐钾、苏打混装水若干,泻后刻饮之。至四日,患者电话诉泄泻招架不住,家人说他有点“脱相”,曰“好汉架不住三泡稀屎”。问是否嗜睡,患苦笑答:“整天只顾拉屎汆稀,无暇瞌睡!”。余告之,听你语声洪亮,多饮配好的营养水,同前法再泻3天。二诊,患者自驾而来,望诊见其虽然消瘦,但并非虚极,脉象缓和,故改投补中益气汤方7剂。患者服后告知睡病痊愈。此为经方时方协作,霸道人道相呼应之案,“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吃”,肖似阿婆哄乖乖矣。(邵景新 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双城区金城卫生院)

    奴人害奴病,自有奴医和奴药,高爽者不能治,胡人害胡病,自有胡医和胡药,正经者不能治,妙人害妙病,自有妙医和妙药,粗俗者不能治。奴胡两种人无贵贱,妙人不可多得,定在慧业中,投药者亦须在慧业中寻之。若但莽问之,杂愚医工安得其窍?治病多不救者,非但药之不对,亦多属病者医者之人有天渊之隔也。何也?以高爽之人医治奴人,奴人不许,以正经之人医治胡人,胡人不许。所谓“不许治者不治”也。余于此经旨,最有先事之验。

    一:冬温(流行性出血热)

          侯某,男,58岁,时值隆冬,以发热头痛腰痛5天入院。体温38。4度,脉搏104次/分,血压无。神志蒙胧,面色灰白,四肢发凉。球结膜明显充血水肿,胸腋部可见点状出血点,两肾区叩击疼。入院24小时小便24毫升......中医诊断为红沙热,西医诊断为流行性出血热。经用中西医综合治疗24小时后,血压稳定,体温降之正常。但患者连续5天少尿,伴腹胀,大便三天未解,烦躁呕恶,口干渴,舌质红,苔黄而干,脉沉数,辩证属肺胃热结阴亏型,治以清泄肺胃,止血利尿,处以白虎增液承气汤化裁,日一剂连服四日,痊愈出院。(摘自《医案精选》)

      余用仲景方法:侯氏气质分型是5/1少阴之人,其先天遗传缺陷是5/1   6/2   7/3,气数图示:早在55岁时就患太阳伤寒病,56岁开始进入遗传缺陷期厥阴7/3,病位在肺,57岁又传入阳明6/2,太阳伤寒伏邪入里化热,在58岁热入少阴5/1,呈太阳少阴并病之太阳温病,太阳伤寒之邪不解入里与少阴5/1之邪相合,热入下焦,肾阴亏虚,化源将竭,水亏火旺,水不养火,火邪外越,而肾虚火动血乱行,肺虚火动血上行,肺肾两脏亏虚,由寒化温,故发作太阳温病之冬温重症——流行性出血热。此病舍补肾水无第二法可救,然而补肾之功缓,必须急补其气,气旺则肺金自旺,而皮毛自固。对此,仲圣在《伤寒论》第176条云“伤寒脉浮滑,此以表有热,里有寒,白虎汤主之”。“里有寒”指的是少阴5/1,生命孕育于少阴,离日者,心也,坎月者,肾也,中土者,脾也,日月为易道阴阳,日月运行以成岁月,万物土中生,万物土中死,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少阴是人的生命之本,“冬不藏精,春必病温,”“冬伤于寒,春必病温,”都是秦汉道家节欲保精思想在医学上的反映,肾精坚固则邪不可犯,天之六气风寒暑湿燥火无岁不有,人之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何时不发,然乃有病有不病者,何也?“邪之所凑,其气必虚”也。迂此重病,宜急服白虎汤辛凉重剂,知母入肾滋阴,生石膏入肺降逆,炙甘草粳米益气建中,以培中州,金水相资,则肺肾之火自熄,血自归经,何至走入皮毛而外泄成出血热。

    《伤寒论》第176条是仲圣专为太阳少阴并病之温病而设的方法论,后世注家不明仲景之旨,误为错简,乱改条文,牵强附会,遂成千古疑难,种种蛇足之谈不胜枚举,贻害后学,有失仲圣良苦用心,到此,“伤寒论详于寒而略于温”之说不攻自破。

          侯氏气数图:5/1   4/9   3/8   2/7   1/6   9/5   8/4太阳病(寒伤太阳)

                                                           7/3

                                                           6/2

                                                           5/1少阴证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余再举一例以证之。

   二:暑温(流行性乙型脑炎)

     蒋某,女,40岁,时值盛夏,突患暑温,西医诊为乙型脑炎,病初头痛状热,面赤心烦,汗出恶热已三日,昏睡多汗,谵语切齿,时而角弓反张,面目发黑,牙齿黄燥,舌尖发红,中心黄燥,脉滑大而数,四肢厥冷,七日未大便,小便自遗,不食不饮,高呼不应,知温邪结于阳明,津液大伤,病情危迫,急宜清热通肠,以保心营。处方:连翘18克   二花12克   知母30克   生石膏50克   生大黄18克   元明粉18克  菖蒲12克   生白芍30克   四剂后主症消失而愈。(摘自医案精选)

   余用仲景方法可知:蒋氏气质分型是6/1阳明之人,先天遗传缺陷是6/1   5/9   4/8  ,40岁恰值遗传缺陷期,呈少阴太阳并病之暑温重症乙型脑炎,急宜白虎汤法。白虎汤是治疗温热病极期的重要方剂,常救人于危急重症之中,其疗效之高备受人们的赞誉,明代名医缪希雍擅治瘟疫,处方大半出入于白虎汤,竹叶石膏汤,麦门冬汤中间,其生石膏的用量在30至100克间,甚至有一日夜连服近斤者。清代余霖的石膏用量更惊人,其清温败毒饮,即是白虎汤加味而成,其中的石膏用量很大,效果之好令人折服。现代乙型脑炎属温病范畴,用白虎汤疗效颇高。余在今年夏天曾用白虎汤加味之合方,抢救一例三阳合病之脑出血,二次出血18毫升和80毫升,现代医学手术无效,束手无策,重度昏迷两个月的极危重病人获得新生。余曾用白虎汤加味治愈一例乡下人称“妖狐缠身”患病七年,更医13人无效的精神疾患病人获得成功。谁说现在无承气白虎汤病症。火神派之非学者自明。

      上述二案是《伤寒论 》异病同治的典范,不同的病在各自动态演化,有序传变中可出现相同的证,合病证而治之则万无一失。仲景方术396条方法论字字珠玑,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金科玉律,是中医临床个体化诊疗模式的最佳方案。有缘者得之,无缘者失之,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心静慧生   心诚神灵   大智若愚   大道至简  

            蒋氏气数图:6/1   7/2   8/3   9/4   1/5少阴病(暑伤少阴)


                         仲景书即“脉、证、机、法、方、药”六字而已作者:经方医学

    回想起中医泰斗秦佰未老中医,在他的小书《中医入门》里使用“理、法、方、药”结构来讲解中医框架。实在是要言不繁、字字珠玑,读来让人豁然开朗!

   《伤寒论》是一本“理、法、方、药”完备的书,细言之不过“脉、证、机、法、方、药”六字而已。其中“理”就是“脉、证”所反映的“病机”;“法”就是“符合机体自我抗病趋势而制订的治疗准则”。再简言之“辨证论治”而已,更简言之“辨治”或“证治”而已。这是中医的精髓,也是辨别真假中医的准则,也是检验自己水平的标尺。

    仲景也讲了中医之理,但较少,要我们自己去思考、总结。这样的写法不方便读,但就是因此,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学会了辩证,我们的临床思维得到了煅炼。他是在教我们钓鱼的方法,不像后世书,把辩证的结果写的清清楚楚,什么都是现成的,这好比鱼。这是为没有临床经验的读者而发明的一种写法!                       2/6

 

桂枝新加汤
  一、阳虚感冒赵守真医案:朱某,男。体赢瘦,素有遗精病,又不自爱惜,喜酒多嗜好,复多斫丧。平曰恶寒特甚,少劳则喘促气上,其阳气虚微肾元亏损也明甚。某冬曰赴席邻村,醉酒饱食,深夜始归,不免风寒侵袭。次曰感觉不适,不恶寒,微热汗出,身胀,头隐痛。自煎服葱鼓生姜汤,病末除,精神不振,口淡不思食,兴而来诊。切脉微细乏力,参之前证,则属阳虚感冒,极似太少两感证,其与麻黄附子细辛汤、麻黄附子甘草汤两方,殊不宜阳虚有汗之本证。……遂改用桂枝加芍药生姜人参新加汤,又增附子,并损益分量,斯与治合证情:党参15克,桂枝、芍药、甘草各9克,生姜4.5克,大枣5枚,附子9克。嘱服3帖再论。复诊:诸症悉已,食亦略思,精神尚局萎顿,脉仍微弱。阳气末复,犹宜温补,处以附子汤加巴乾、构记、鹿胶、芦巴补肾诸品,调理善后。(《治验回忆录》1962:5—6)按语:本案素久肾元亏损,阳不外固,即感于寒而成太少两感证,其麻附辛汤亦当掂量用之。因本方是用于“少阴病,始得之”,与本案之肾元久亏不符,况麻黄宣发,细辛温窜,如再发汗则足以损其阴津,病转恶化,此当所忌。唯桂枝新加汤再加附子,于阴中求阳,使阳固阴守,庶病可愈。
  二、头身剧痛
  程连禄医案:郝某某,女,40岁。因患血吸虫病,正值药后疗效,身体未复,又复感外邪,头痛,身疼痛,恶寒发热,经服APc,又重被而卧,汗出如雨,药后恶寒发热稍减,而头身疼痛加剧,如锥似刺,辗转不宁,呻吟不止,入夜更甚,后至粒米不思,昼夜难眠。曾服西药镇痛剂未能缓解,又服中药桂枝加葛很汤,疼痛依然,而来我处求治。诊其脉,沉迟而细,见其证,颈项活动自如,无恶心呕吐。寻思良久,缘思者身染血吸虫,近用锑剂治疗,大伤正气,后复感外邪,过汗伤阴,经脉失其得养,脉证相符,证属气阴不足,营血两伤,急投新加汤(即桂枝加芍药生姜各一两人参三两新加汤——编者注)1剂疼痛大减,已能安睡。2剂疼痛已止,饮食如常,诸证消失。(新中医1980;(增刊一):42)按语:虚人发汗,伤津损液,经脉失儒。桂枝加葛根汤虽有津亏不润之证饥,但程度较轻,且其脉浮缓,项背拘急,与本证之脉沉迟,头身剧痛大异,故用之不应。本案脉证所现,与《伤寒论》所载完全相符,果投之神效。
  三、阴阳易
  潘澄濂医案:某男,一曰下午,自觉头重肢痛,且有憎寒,以为受凉,乃饮酒取暖,是夜,又不禁房事。次曰头痛更重,身烦热而恶风,骨节疼痛如被杖,眼赤如醉眼,舌苔白腻,脉细而缓,体温37.5。初诊时并未告以触犯房事,据证以流感,处疏解化湿之剂与服,当晚虽得少汗,而身重伤怠反剧,再诊时一般症状如昨,仍予原方加减,未效。三诊时体温稽留在37.5,而神疲肢痛末减,其所异者为两目红赤,眼眶黑晕如久病状,因而再三迫问,始露真情,改为桂枝人参新加汤加紫河车以进,连服4剂,神气始复,眼赤亦消。(浙江中医杂志1958;(7):40)按语:阴阳易又称“房劳伤寒”,临床待征是身重乏力,热气冲胸,阴中拘急,腰痛臀酸,头晕眼花。临证时根据具体病情可选用桂枝新加汤、烧挥散、当归四逆场、逍遥散等方治疗。
  四、便秘吉益南涯医案:一老人大便不通数曰,上逆头眩,医与以备急丸而自苦,因倍加分量而投之,得利,于是身体麻痹,上逆益甚,而大便复结。更医诊之,与以大承气汤,一服,不得下利,服三帖,下利如倾盆,身体冷痛,不得卧,大便复结。又转医作地黄剂始服之,上逆尤剧,面色如醉,大便益不通,于是请治于先生。先生诊之,心下痞硬,少腹无力,即与桂枝加芍药生姜人参汤服之。三帖,冲气即降,大便通快。经过二三曰,冷痛止,得卧,大便续通快。二旬之后,诸证去而复常。(《皇汉医学》1956;76)按语:年高气血虚衰,患大便秘结,本应补而通之,而误用泻下之法,且一误再误,大便虽通快一时,但阴津损伤,肠无津润,尔后复结。况令筋脉失养,身体疼痛,其病机正合桂枝新加汤证,径投之,病果己。
  五、妊娠恶阻余胜吾医案:刘某某,24岁,1963年12月6曰初诊。月经3月末行,四肢瘦软无力,恶心呕吐,渴不欲饮,口淡无味,不思饮食,眩晕,嗜睡眠,形寒发热,脉滑而细,舌苔薄白。即予桂枝汤1剂。药后诸症有所减轻,脉滑而弱,舌质淡红。续予桂枝新加汤2剂,症状消失。于次年七月份分娩,产后健康。(浙江中医杂志1965;(8):26)按语:本案参合脉证,为营卫不和,而以营血不足为主,故用新加汤在调和营卫基础上以益气和营。
  六、产后高热
  张圣德医案:张某,30岁。产后三天发热,体温40.2,头痛,恶寒有汗,舌苔薄微腻,脉象浮小数。乃产后气阴两亏,风邪乘虚外袭,以致营卫不和。治当调和营卫,补虚退热。川桂枝3克,杭白芍10克,炙甘草3克,生姜1片太子参15克,嫩白薇10克,香青篙5克。2剂,体温降至正常,余症消失。(江苏医药•中医分册1979;(1):43)按语:头痛,恶寒,有汗,脉浮,本为桂枝证,然发于产后,又有气阴两亏本质,不宜单用桂枝汤取汗.而宜新加汤益气和营,鼓正祛邪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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