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债务大国日本是否“穷途末路”

                                笪志刚

    欧债危机愈演愈烈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所谓欧债危机本质上就是借贷危机，只不过是政府以国家的名义大肆举债，在无法维系其所标榜的高福利和社会保障的所谓福利选举主义后，再以国家的名义号召国民勒紧裤腰带，做好削减工资和偿还债务的准备。不过，比起“欧猪五国”希腊、意大利、西班牙等国的债务危机，东洋日本那才叫债务危机，甚至可以说，比之日本他们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截至2011年末，日本国家和地方的中长期和短期债务超过1000兆日元，已达GDP二倍的超警戒水平，日本已经成为名符其实的世界第一债务大国。为此，美国评级公司标准普尔和穆迪分别在2011年1月和8月将日本国债等级下调了一级。

    日本沦为全球第一债务大国始于上个世纪90年代，随着泡沫经济崩溃，日本银行为刺激经济回升采取了超低利率政策，这成为日本政府和地方债务滚雪球一样增加的诱因。由于基准利率长期维持在1%上下的超低状态，造成日元被兑换成美元等套息或套利货币大量流向海外，在推升日本一时增加出口的同时，日元快速升值，而同期国内消费依然低迷，企业收益无法兑现，日本经济陷入长期低迷，几度陷入衰退边缘。为刺激景气回升，日本政府数度出手制定刺激对策，而主要手段依然是靠发行赤字国债解决。2010年发行国债超过44兆日元，而同期税收收入只有37兆日元，日本出现发行国债超过税收收入的咄咄怪事。2011年日本遭遇千年一遇大震灾，为筹措灾后重建费用，政府不得不再次发行10兆日元国债，日本债务一再突破上限，日本国家破产的质疑和警告不断见诸报章。

    但日本真的会向希腊一样面临破产，不得不节衣缩食过日子，甚至走向穷途末路吗？还是可以继续举债，依然高枕无忧地享受经济大国的光环？好像后者可能会大一些。与希腊70%的债务为政府向国外拆借举债不同，日本债务的95%买家来自国内，亦即日本银行、日本养老基金、民间金融机构、邮储银行和一般民众承担了日本债务大部，占总额近一半的419兆日元债务由国民直接持有，或通过银行存款间接持有。由于国债基本由本国国民或金融证券机构持有，日本的债务问题一直没有引起世界范围的普遍关注。不过，据此认为反正是国内债务，再多也无所谓，那也是不现实的。因为随着日本少子和老龄化的加剧，劳动力人口的逐步减少，高储蓄率的风光不再，维持令人羡慕的高福利及社会保障的传统财源终将告罄。有测算表明，至2017年日本公共养老金来自民间的部分因劳动人口和纳税者减少而入不敷出。届时日本政府可能只有通过增加消费税一途才能弥补这一巨大窟窿。但消费税大幅攀升又直接制约占日本GDP60%的内需消费，提升消费税解决了财源不足，但没有国内消费意愿，哪来的经济增长？消费税升幅可以上天，但经济增长不一定紧跟着红火。世界第一债务大国日本怎样刺激经济才见效，怎样搬走压在国民头上的负债这块大石头？相信日本从上到下一定都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