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珠穆朗玛·散文诗1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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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珠穆朗玛西藏环游分类:散文诗 |
13
朝圣的长头,被等身金橡点燃,被银色雪山怀抱。
神圣在这里画了一个句号。
于是,只能用五体投地叩拜,进行丈量。只能用圣洁静思,凝视或仰望。
于是,岁月尽头的虔诚,滔滔不绝,庄严站在大昭寺辉煌的金顶上。
扎西德勒老了吗?
我看见青藏高原仰卧着,仿佛巍峨与空旷里,常常写满贫瘠,疼痛。
据说大昭寺曾经骑着千百只山羊走来,是一本神圣的百科全书。据说松赞干布是吐蕃王国的观世音,可惜英年早逝,高原失去了翱翔的翅膀,常常写满落后,摇荡。
神圣有点伤,至高无上有点不爽。
八廓街像一只巨大的转经筒,围着古老的转山,转着古老的六字真言,磕着古老的长头。我似乎又看见了横断山脉雪地里,那个朝圣者憔悴的脚印。
一条条高海拔的经幡,穿过了青藏高原画满危险的千沟万壑;穿过了一个个胸膛里的万里虔诚;还有一页页历史与现实中的踉踉跄跄······
藏区,似乎只有佛塔,依旧站得方方正正,写满阳光。
我的血,似乎依旧太烫,太——烫。
14
您是青藏高原的春风。
在或者不在,八廓街的梵唱与倜傥,能否四季常在?
我知道,您的胸膛怀抱着灿烂的阳光。您会摇动所有转经筒上的爱,跨过高原上的繁文缛节,解脱尘世心灵的羁绊,在那一刻,升起自己的风马,用真情翻过一座座山岗。
我知道,玛吉阿米是一颗高原上的星。夜越黑,雾气越浓,越惺惺相惜,灵犀相通。
今夜的八廓街上,我没有遇到春风,却嗅到月色中流淌着广告的妩媚。我听到二楼有个藏族歌手在吧台献演节目,掌声里似乎只有外国客人的滋味游荡。
哦,玛吉阿米何时遗失了您残存的灵光?
我油然想起,在八廓街一家唐卡店里,有个20来岁制作唐卡的小年轻,在那幅已画了四个多月画稿里,不知是高原上的曙光,还是您飘逸的灵光,刚刚走进了佛像。
月光清澈无语,洞穿了青藏高原古老的历史。
是否有一页,还留着您的晶莹?
15
当超级野外大型史诗剧《文成公主》,在布达拉宫南面5公里外的山坡拉开帷幕;当那个雍荣华贵的倩影,在1000多个演员里,像一轮皓月步着惊心动魄的大鼓声,反复地走过前景、中景,走过青藏高原,走过吐蕃,大唐之韵与佛号,仿佛也走过了我的心头。
那些恢宏与晶莹;那些神秘和悠久,踏着雪,融着冰,纵横交错。
山坡上的云与烟,汹涌澎湃,合唱着经幡飞扬,在1300年里回荡,蹉跎。
谁知道,历史姓男还姓女?
那轮皓月似乎比太阳更耀眼。山坡上灯火璀璨,辽阔得像个星空,像个宇宙。
也许太阳腼腆了,全靠皓月夺眼球。
什么金鞍玉缰,什么圣光普照,什么千古不朽······
金光灿烂,为何总要踏着弱女子的肩头?!
当那轮皓月走过。历史的泪,从何处流?!
16
日喀则五月的扉页,春光刚刚妩媚。
虽然贫瘠的五脏六腑,还缺少绿油油的滋润,但雅鲁藏布江河谷中的阳光,已开始优雅地喝着小酒,追逐陶然中的微醉。
虽然我那颗曾经流浪过的心,此时正踏着皑皑雪线,好想破土用绿色摇曳,但执着的热望,依然没有找到日喀则青稞的倩影。
难道高原上的季节,也常常不听老师的话,喜欢迟到?
我不知道,我这根比青稞还细的脊梁,能否挑起后藏山坡上的海拔与严寒?
我不知道,我那沸腾过的血,是不是也会像此处的青稞,持有历代班禅的真爱?
在海拔4000多米的起伏里辛苦跋涉,我们穿过日喀则这个青稞的故乡,珠峰蓦然在望。
一个个山垭的风真大,是珠穆朗玛峰欢迎我们呢?还是赶着为我们洗尘?
糌粑已经缠绵过。青稞酒也不知牵手了几回。
我好想跳起来,环抱着雅鲁藏布江起舞,让江南的春风绿柳,画一画雪域的靓丽。
我好想再梦一次,追随着珠穆朗玛峰的呼吸,用群峦的瑞雪银冰,歌一歌炽热的夙愿。
仓央嘉措说: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
日喀则的青稞,你在哪里啊?
17
没有约定。
白发竟然跟着这个青春的日子,似乎一起走过了天安门广场。
我曾经是一块小小的石头,迷失在红尘的平平仄仄,顿挫抑扬。
此刻,我们仿佛与珠峰零距离接触,仿佛活得像阳光一样年轻。
此刻,我举着海拔8844.43米的憧憬,泪花绽放出颤动的眼眶,用珠峰的一米阳光,在一瞬间,点燃了百丈执著中的热望。
我要和毕生的追求一起,在这喜马拉雅的山脚,上下求索。在高处不胜寒中,笑看紫气东来,浩浩荡荡。并且,种上一个依然年轻的梦。
我愿做大本营边上一株瘦弱野草,让天下的甘苦与荣辱,像风一样吹过胸膛。听一朵悬崖峭壁上的雪莲,在波诡云谲里,起舞弄清影,诉说雪线上的一段段清香。
我像珠穆朗玛峰一样耸立着,心里澎湃着那首革命年代中歌的激昂。
哈,远方的群山,你们也听直了腰杆?!
18
高原四月的风,也不度玉门关么?吹着你在藏历里吆喝成歌。
阿卡的仁爱没有吹醒绿色,似乎也无意解开上苍设在你我心中的密码。
遥望又一个垭口,我听不清你的喃喃私语,看着荒芜像爬满唐古拉山干枯的络腮胡子。藏区薄薄的云,仍喜欢寄居在藏民黑黝黝的额头。
吉祥常常来之不易,不知与你一起,要翻过多少祈祷?多少寂寞?才能走进青藏高原古老的心,走进雪山苍茫的梦。
在青藏高原,我把我的灵魂交给你。
愿与你一起微笑,一起默默流泪。愿一起站岗放哨,一起怒发冲冠,扬剑出鞘。一起任天地法则,慢慢裁剪。
也许,你有你的宿命,我有我的劫缘。
也许,我听不懂你空旷辽阔的弹奏,也走不出自己长长的惆怅。但我会顺其自然,随缘随喜,洗心剔髓。我会努力领悟你的神圣,你的禅意,你大爱无疆的襟怀。
你是藏区的魂。
我用灵魂画你的甜酸苦辣。
画一只苍鹫。画一堆玛尼堆。画一朵朝圣过的云。
(未完待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