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珠穆朗玛·散文诗7——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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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珠穆朗玛西藏环游分类:散文诗 |
7
像头一夫一妻制的藏狐,早牵朝霞,暮挽夕阳。携着自己的愿景,踽踽而行。
像几群藏雪鸡,从山腰期期艾艾,排列到山顶。和悬崖结伴,与雪莲共鸣。在起伏的字里行间,画出自己的崇山峻岭,唱响伫立在峰峦上的胸襟。
不要说什么生当作人杰,湛蓝湛蓝的苍穹,便是心心念念的故乡;经典的三江并流,便是胸中的电闪雷鸣。
我们和一朵朵传说,齐驾并驱。
哦,是谁读出了新石器时代遗址昌都的夜,闪烁着五千年灿烂的光芒?是谁聆听着一
群牛羊,在远古的藏族史诗中纵情合唱?
我们与康巴汉子一起跳锅庄舞,看豪放不羁,站在古老的腰刀上;品粗犷辽阔,随长袖回荡。我们看一轮皓月,一堆篝火,描心里旖旎流水;读胸中缠绵快板;唱眼眸深深处,那缕缱绻的青藏风光。
也许昌都的美,河像热血流。您知不知道,绿水悠悠?
也许昌都的美,山是高昂的头。大恩无疆,您能报答几寸?
也许昌都的美,在唐卡上;在裙袍绣边里;在口口相传,辗转的传说、说唱、民谣、谚语、山歌中······
也许唯有这朵路过的云,口袋里才会装满昌都的倜傥风流。
还有一点点,被仓央嘉措风干的,忧愁。
8
一行,一行。
漫山,遍野。是怀素草书的瘦劲飞动,使转如环的线条酣畅奔放,还是西北梆子的惨淡经营,修炼了高亢激越的一腔苍凉?
眼里是激情的火,胸中是奔腾的浪。
我仿佛骑着天马行空,步出红尘,例数山海经里的无限风光。
一撇,一撇。
前浪,后浪。我给这里的一个个山岗插上翅膀,让心中的梦与眼前的苍山,一飞冲天地翱翔。
我与李白同步横剑,仰天大笑。是的,就用这雪山上湿漉漉的云,好好洗洗胸中纠缠很久的块垒,让其露出曙光的模样。
我等着万道金色的阳光。
要在每个拐,给严寒加点温暖的渴望。要在每个弯,抱一抱天天呢喃的吉祥。
我要放飞一切遐想。握住曾经巍峨的胸襟,给大地盖个没齿难忘的章。咪着眼,看着心坎上这朵痴心的苔花,在青藏高原的胸膛上,画得慌不择路,醉得踉踉跄跄。
我想,让这一辈子的平庸,好好走走这今古传奇的72拐,妄图在自己的东山上,能做出个再活五百年的梦。
我想,让已经大江东去的激流,重新铁画银钩这九十九道弯,给高原画上个新的笑靥。
我想,在此地佛与道创造的陡峭里,心中这个低八度的音,能否顺着这山坡逶迤的五线谱,唱出自己的祈祷,祝福?
冥冥之中似乎有朵云,在默默地为这首气喘吁吁的短歌,站岗。
9
你是冰山上的来客。
当冷冷的眼神,走入胸膛,我仍想继续播种阳光。
不管天经地义要与你一起慢慢冷却;不管那支流行很久的梵歌也要黯哑,看着五彩经幡迎风激昂,我想就在这里,拍摄一张“禅是一支花”的故事。
我知道弯弯曲曲的话,已经融化了红尘。唯有你的玲珑心,依然晶莹。
你要挺住。
要握住自己的嶙峋,握住“衣带渐宽”,依然千年不化,万年不融,让雄姿英发。
虽然你不能远航;虽然还听不到天下的长啸短叹,就让月儿拨亮你的心。请仍在深夜高擎一盏孤灯,追追天上的那颗启明星。
眼前的雪地上,危崖边,已踩满了疼痛的脚印。
孤独曾经有些痛。夙愿曾经也有些疼。
我要把这张墨脱冰川掠影, 快递给你,看希望与你一起——晶莹。
10
夕阳西下,早春晚暮,我伫立仙境美湖,与霞光一起朗读。
读刚刚儒雅的雪山,头戴金色的峨冠,转身亮相的倜傥风度。
读旖旎的然乌湖,眼含秋波,挥洒一圈圈涟漪缱绻,暗送蓝色思念,缓缓漫步。
我看见湖上的,笑容频频渡。湖里的,倩影闪烁。
仿佛牛郎趟过银河;仿佛织女苦思初露。
此情此境,唯有一阵清风清楚。
春风吹着一篇燃烧的粉红,有些嫉妒。
你说,这些镀了金的雪,是否羡慕,湛蓝的水又画了张新图?
11
我的昨天,何时长成一条郁郁葱葱的大峡谷?
梦一般的大峡谷,就像鲁朗湖边这座长长的吊桥,轻轻地哼着。哼着我童年那段摇摇晃晃的记忆。还有被湖里的潋滟,渐渐洗白的我少年时的一段遐思。仿佛湖中曾经饥饿的鱼,忘不掉肚皮贴着脊梁的青涩倒影。
远处阳光里的白塔,那是我曾经朦胧中的爱,初次涌动时绽放的虔诚?
尚未爬上鲁朗松树林的,还有这里非常圣洁的静谧,褁着我血气方刚中,常常四处流浪的无眠。
我凝望谷中四仰八叉躺着的石块,不知其还能否想起初心?想起自己曾经的陡峭风光?
虽然碎裂是一种宿命,但历史仿佛已经忘得那么平心静气,那么坦然。
而我,却轻轻登上一段原木,眺望,谛听,追思——
12
白茫茫的冰天雪地,太苍沧桑了,忧郁像一张充满弹性的宣纸。
一朵朵自鸣得意的我,涌出被雪花抚摸的胸膛,走过弗洛伊德的惆怅,像一朵朵礼花,情不自禁地喷吐、绽放。
在海拔5000米的雪域,除了我们渐渐熟悉的抑郁症,自闭和焦虑症后,还有没有一些与时俱进的心理问题,没有被挖掘出来?
比如,您听说过选择障碍症吗?拖延症呢?还有星期一综合症……
或许,净土就是净土。虽然弗洛伊德尚未研究过的“病症”,正骚扰着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但是青藏高原,应当是个世外桃源罢。
经幡在清风中飒爽英姿,俯视一个个沉默的玛尼堆,吟诵“唵嘛呢叭咪哞”的六字真言。牦牛们踏着雪线,高傲地摇头晃脑,撰写青藏高原年轻的额纹。
而我们呢,似乎早忘了高原反应。
有的遐想万里,让自己的微笑乘上几缕袅袅青烟,挥洒胸中的神思睿智,丈量眼前的无限憧憬。有的跋涉自己的爱好,提着的长枪短炮,尽情释放、陶醉、痴迷。也有的冰心玉骨,与晶莹争辉,仿佛要在钟情的文字里,大开大合。
在顶天立地的冷傲中,我们排坐雪地,举着香蕉,点燃一支烟,让思绪纵横捭阖······
或许,净土笑我们步不出红尘,朝朝暮暮的情以何堪?
笑我们放不下世俗,作茧自缚,人生能有几回醉?
本我在米拉山口的雪花里,越来越迷糊。
哈,请不要再问——我是谁?
(未完待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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