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预约，中医院某个妇科主任专家，50个号都要熬夜掐秒才能挂上。而骨科外科之类的，哪怕前一天才去预约，都发现可预约数等于总预约数。老病人们可真的是拿这帮人没办法，但眼睛还是雪亮的。

　　N城医生的氛围很不好。
　　中年医生想什么？前段时间去第一医院牙科镶牙，那医生正当中年，40出头样，话痨子，没见他停过，我很担心他给病人（包括给我）操作的时候，分神误事，他是不担心的。和徒弟、和串门的同事、和不知道什么熟人，甚至和病人聊，当然主要还不是交流，主要是抒发。去两三次，就没见他聊和业务相关的东西，聊八卦、聊炒股、聊装修、聊怎么赚外快，嘿嘿。这世上很多职业，你把他当工作做，也没什么。不过我还是觉得当医生的，应该把他当事业来做。纯当一个饭碗，业务上没追求靠吃老本，倒霉的是病人——病人一样交钱，也甘愿在药品和医疗设备上被宰，得到的服务却非专业水平。
　　年轻医生又在想什么？前几天在N城书城自学的时候，听一男一女在外科书柜前聊天。女的挺有深度，男的吊儿郎当，且听：女的拿下一本书说，你不是要考试嘛，那让我考考你吧……男的听完问题说，我是研究膝的，你问我肩的问题，我怎么知道？女的说好吧。再接着，女的又问了一个问题。男的听了说，这个我不知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女的又换了个问题考……男的说，……说了两句，接不上了。女的问，还有呢……反正再也没接上来。又聊了一会儿，意思要走，女的问，你不买？男的说，不买。接着说，你让我花两百吃顿饭，我不会在乎；让我花两百买本书，我还真不愿意。女的说：这怎么一样啊，吃饭，吃完就没了，消化掉了；书一直都可以用。唉，他们后来也就没聊专业相关的事了。我觉得自己特悲催：医院装修是越来越上档次，可里面的医生不就是学校里一个可不自觉的学生嘛，说不定还经常翘课作弊呢。然后我自己的健康甚至生命就可能交给这群不负责任的人手里。
　　还说牙科的事：修复室的医生在给我操作的时候，相互交流了一句，说是隔壁治疗室的人怎么搞的，××没处理就填充了；另一个答，看病历上，就第一个是×医生做的，后面都是实习生做的。一个说，这帮温医来的实习生，难道没教过嘛？一个答，这个和另几个不是一个班的，估计老师不一样，这个老师没和她讲过。我躺在那边心里甭提多悲催了，这么简单的一个抽牙神经的治疗，都成了实验品，而且还是对照组那种。为何那个当师傅的主任医生也不把把关？这个实习生可能就带着有缺陷的操作习惯进入职业生涯，让多少病人为此付出不必要的代价啊。

　　另一方面，遇到的病人，都是充满期望的求助的目光来找医生。最后每每收获无奈的结果。我在中药房取药的时候，一个中年病人说，他宁可骨头断了。为什么？他现在是软骨毛病，一年多了，还痛。叹了口气说，只能靠养啊。我说，我不就是担心碰到这样的情况落下病根嘛，那些个医生看也不看摸也不摸就说没事，怎么能让人放心！

　　注：其实诊断肋骨骨折很简单：胸廓挤压实验阳性，或者局部按压痛加骨摩擦感，就可以确诊，操作非常简单。CT,X光都可以没有。但我遇到的没有一个医生用胸廓挤压实验，也没有一个医生把我说的骨摩擦感听进去，还愣说我是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