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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
(2020-06-06 13:30:13)
巢巢和金易没有像平日做的一样早晨一早去走路。情况有变，今早十点金易有约，检查眼睛，测视力。雨刷刷的下着，一直在下。风一直哗哗的刮着。天昏地暗。
有好一阵了，金易说他视力模糊，看不清东西。金易说他看不清时，马上就把眼镜放到水龙头下，滴上洗洁精，用手揉揉搓搓，再用清水冲干净，拿面巾纸擦干后重新戴上眼镜，再看看远处，看看近处，说，“模模糊糊，什么都模模糊糊。”
有一天晚上，躺在床上看电视剧的金易忽然从床上坐起来，下床，开始东翻西找。巢巢问金易找什么，金易答道，“记得我还有一副备用眼镜。”
巢巢也想起来了，还想起那副眼镜是在国内配的。应该是前年吧，金易喝多了酒把眼镜放在床边还是茶几边上，半夜翻身起来，把眼镜压坏了，是小丽，金易的侄女
事后带着金易去配的镜，两副。巢巢说，“哦，对，去年底你回国我还把备用眼镜给你放包里了。回来放哪里了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金易翻了床头柜的抽屉，茶几的抽屉都没有找到，最后还是在手提行李箱里发现了那付备用眼镜。巢巢有些不好意思，手提箱收起来了，里面的眼镜怎么没拿出来呢？金易戴上眼镜，高兴地说，“下面的那些字幕，我看见了。”
金易描述事物时爱夸大其词，有一说二，有三说四。用金易的话来说是他用绘画的眼光看待事物，夸张放大是基础必要的手段。金易的夸张导致巢巢对于金易说的每一件事，知道的就纠正他。不知道的，半信半疑。
金易讲他的视力模糊，巢巢难以判断。巢巢把金易的视力模糊归结于金易喜欢在漆黑一团的卧室里躺着看手机，从来不开灯，所以老花加深，近视加深。
巢巢一边为金易打开床头柜上的灯，一边埋怨，"让你不要在黑黑的环境里看手机，要开灯，这样才能保护眼睛，你就不听。都这把年纪了，视力不应该加深的，你看你，肯定是度数上去了。这样吧，我给你预约一下，你也该看看眼睛了，重新再配副眼镜。"
巢巢预约时是本接的电话。本说臆情期间一星期只开三天，于是金易的验光配镜时间就约到星期二一早。
巢巢一家家的验光配镜都在阿发眼镜店，很多年了。想当初巢巢带着还在上小学的孩子们去配镜时，本和哈利还是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一晃十多年过去，巢巢的孩子们长成了二十几岁的青年，少年郎变成了孩子爹。尽管巢巢和金易心里不承认，估计在本和哈利的眼里已是两个老年人了。
儿子喜悦对巢巢和金易最近时常出门颇有微词。昨晚喜悦又一次警告巢巢说他从臆情图上看到巢巢一家居住的这个大区出现了几例被确。
巢巢也一直关注臆情，维州新增的几例明明在西北区，与巢巢一家距离很远。真不知喜悦的臆情图对还是巢巢的微／信公／众／号对。
巢巢向来懒得关注英文新／闻，除非需要核实一些事情。读中文多方便，只需扫一眼，天下事便知(这里巢巢必须用手捂脸，很是羞愧，惭愧)。
巢巢和金易出门时喜悦还没起床，正好回避了喜悦鄙睨父母的小眼神。
购物中心里已经有人坐下喝咖啡了，也有三四人围坐一桌聊天。六月一日起，维州允许咖啡店餐厅内二十人入座，座与座之间保持一点五米的距离。
阿发眼镜店在购物中心外对面的小街上。巢巢和金易推门进去时已经有一个顾客站在店里，安娜在接电话，用的是免提。电话里一个英语不好口音很重的男人在说话，安娜在与他预约验光时间。
安娜放下电话时对巢巢说，她第一天上班，好多事都忘了，手忙脚乱。本开门进来，眉头稍蹙，提醒安娜说一次只能进来一名顾客，店门必须从里面锁上。
巢巢彼时已经问安娜要了解锁器从柜架上拿着眼镜一副副试戴。巢巢这张硕大无朋的脸，想找付合适的眼镜不容易。千挑万选，巢巢最后挑了副Burberry的黑框镜架。
巢巢听到本的声音，回头跟本打招呼。本的发际线又向后退了一些，额头上端呈现一个黑黑的尖，中年大叔的味道更浓了。金易此时已被哈利叫进去验光，可以听见两人隐约的说话声，房门开着。
本是H～K移民的后代，父母在墨尔本有眼镜厂，估计也有几家门店。本会粤语不会讲普通话。哈利是T～W移民，小学时随父母过来。本与哈利合力开店后口碑很好，客人来过后都成了固定客户，还自愿介绍朋友过来。今天巢巢听到的两个电话都是新客户，第一次预约。
本处事灵活友善，哈利耐心细致，两人都找了大～陆来的女孩结婚过日子。本的老婆是东北人，沈阳或是哈尔滨人，印象中只遇过一回，在街上，他们抱着两三岁的女儿。哈利曾充满感情地讲到他太太，那时两人还没结婚。女孩也是验光师，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很有爱的一个家庭。如今，哈利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一女一儿，其乐融融的样子，哈利的脾气更好了。
巢巢让本把选好的镜架记录到电脑里，说这回只给金易配镜，下回巢巢自己来再配她自己的。
金易和哈利一起从验光室出来，哈利对本说，“查理需要配两副眼镜，一副度数高开车看远处用，一副平时看电脑手机用。”
本为金易拿来一副副眼镜，金易试着。金易没有了以往的挑剔，说，"老都老了，戴什么都一样。"
金易又对巢巢说道，"哈利说我视力模糊是因为白内障初期。说我以前不顾惜眼睛，长期在室外强光下钓鱼做事所致。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等白内障聚多了以后做手术。"
巢巢一听便问本那副看远处的眼镜能不能换成变色的，本说不如再配一副太阳镜，平时放车里，开车或做户外活动时再戴。那更好，于是巢巢和金易又选好一副太阳镜镜架。
本说一到两个星期会都搞定，到时给巢巢发短信。
出了眼镜店，巢巢在购物中心的寿司店为喜悦买了寿司，哪里也没逛就回到家里，喜悦还没起床。雨仍然在下。
金易说他从眼镜店出来眼睛更模糊了，头皮还有些疼。巢巢急忙做了麻婆豆腐，烤了些红薯，两人又吃了些奶酪。金易还是说眼睛看不清东西。巢巢很是无奈，不知做什么才好。两人想了想，会不会头疼是由于血压低？于是金易测了血压，95/58，血压偏低。金易又找出血糖试纸，一测，才6.3，饭后，那血糖也偏低。巢巢有点慌，赶紧上网再查低血压低血糖症状，视力模糊是其中之一。
巢巢递给金易一小块巧克力。巧克力刚咽下肚，金易就说眼睛亮了，看清楚了。
咦，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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