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中国的教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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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生活杂谈 |
我的老师们
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去外村参加小学文艺汇演,回来的路上,坐在敞篷的拖拉机里,我趴在李老师的腿上睡着了,老师把我抱在了怀里,用她的身子为我挡着冷风。
十岁那年,因为陪妈妈去城里治病,我缺课一个多学期。回来后,被分到了杜老师的班,杜老师看我那副永远高傲的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自大加一点儿,就是‘臭’。先不给你补课,刹刹你的气焰。”尽管我每天得早退,回家照顾妈妈,我还是赶上了功课,没用老师补课。依然骄傲自大,盛气凌人。后来,妈妈去世了,我也“蔫”了。老师每天中午把我带回家,和她的妈妈、两个女儿吃中饭,有时让我和她们睡午觉。老师给我梳着辫子,说:“孩子们的爸爸参军在外,一年才回来一两次。咱就这娘四个,你就拿这儿当家吧,跟姥姥和妹妹们做伴儿。”
因为落实政策,我家可以回城了。我初三刚上了一半,不想城乡教育的差别太大,我只能考进全市倒数一二的一所中学。数学还有两册书没学过,英文四册书没学过,可是,还有几个月就考重点高中了呀!我开始了恶补,每天去找数学老师和英文老师,占据了他们中饭和课后时间,有时天黑了才回家,老师还鼓励我早上提前到学校,给我继续“加料”。就是这样,老师们和我并肩作战地拚了几个月,结果全校只有一男一女考进了重点校——李玉虎和我。
上高二的时候,我突然想考美术学院,放松了对其他科目的拚搏。教美术的王老师特别宠爱我。一天,我的衣服扣子掉了,我撅着嘴去找王老师:“你给我缝,你给我缝嘛。”老师一边抱怨我被爸爸宠坏了,一边戴上了老花镜,一针一线地缝起来。当她俯下身来去咬断扣子上的线时,我看到了妈妈。
那一年,高中改为三年制,但是也允许高二的学生提前参加高考。教语文的刘老师,晚饭后通常回到教室里来“督战”自习课:“咱能考先上几个是几个。”一次,我逃历史课被刘老师撞到了,他指点着我,假装生气地说:“傻丫头,你又逃课,看我不告你爸爸去!都叫你爸爸给宠坏了。”后来,我和同学干仗,刘老师罚我停课几天,我终于气了,把他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这下反而把老师气笑了。那次,出于跟他赌气,中文模拟考试时我考了第一。他摇着头说:“唉,都叫你爸爸给宠坏了。”老师的眼里荡漾着慈父般的爱。
爸爸没说过我没有学画的天赋,但是我已经自己知趣儿。高考前,爸爸说:“我们一家都是画画的,这行业挣饭吃不容易。我看中国不久会开放,如果将来你能做个翻译,说不定还有机会出国看世界呢。你还是考外语学院吧。”啊?!我这么薄的外语底子考外语专业?但是父命如山。第二天,我拿着最近考的英文成绩去找教英文的朱老师:“朱老师,离高考没有多长时间了,您看我这10分的英语成绩行吗?”朱老师点点头,说:“行。别再满处乱跑贪玩儿了。只要你肯静下心来读书,你能行。”
高二那年,我考上了天津外国语学院。刘老师,朱老师,我爸爸和我,去了当时的高级饭店——登瀛楼,大吃大喝了一顿!爸爸和老师们踌躇满志,他们的心里充满了自豪,充满了爱。
这次回天津只找到了朱老师(左二),还有高中的部分同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