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申请自费出国留学

1985年，大学快毕业了，我准备办理自费出国留学。学校里一位负责外事的年轻骨干教师，也尽力争取外教的青睐，希望能被带出国。他认为如果不是我的话，这个出国机会便是他的。一天，他吓唬我说：“王若文，你想过没有？万一你出国不成的话，学校会因为你曾经尝试出国而记恨你，到分配时会报复你，把你分到遥远的地方。。。”我回答说：“有本事的把我发配到月亮上去。如果做不到，把我分配到哪儿，我也不在乎，总有一天我王若文会回来，还是一条好汉。”

据学校说，根据政策，学校不受理我的出国申请，要等我毕业后到工作单位提出申请。面对那位皮笑肉不笑的校领导，我把话讲得非常清楚：“分我到什么单位我不在乎，但是一定要离我家近，为了我办理出国手续方便。如果你故意跟我过意不去、给我制造麻烦，这个暑假你也别想过好。”于是，学校分我到二机局，离我家骑车三分钟！

长桌的对面，坐着二机局人事科的科长，一位警惕性极高的革命老太婆：“她担保你出国？她跟你是吗关系？”

答：“她是我的老师，我是她的学生。”

“那不行！”科长老太婆斩钉截铁地说。“就凭着师生关系，她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钱带你出去呢？”

答：“这个问题你应当问她，而不是问我。”

老太太不悦：“反正我们不批。你是属于单位的人。

我翻着白眼儿问她：“我卖给你们了吗？”

老太太所答非所问：“你的档案都在我们这了。”

我说：“归你了。”

老太太没明白我的意思，接着说：“你待业期间这两个月的全工资，一个月56块，也都。。。”

“也都归你。”我调高了音量，怕她听不清。

老太太这才板着面孔问我：“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辞职。”

老太太差点儿背过气去，瞪着我半天，最后说：“这事儿你不能说了算，你得回家问问你爸爸。”

我肯定地告诉她：“我爸听我的。”

那是“一个萝卜顶一个坑”的“顶替”年代，只有父母退了工作才能腾出位置来由孩子顶替。没有工作，就什么也没的望。辞工，在当时是尚未听说过的。大学毕业了，辞工？估计一般的父母不是被吓死也得被气死。

我一进门，便兴致勃勃地告诉爸爸说：“我把工给辞了。”

爸爸见到我那么高兴，也被感染了，爽快地应了一声：“噢！”

后来，我以一个待业青年的身份通过街道申请护照，街道也说：“不行。”因为他们没办过。于是，我一直闹到天津市公安局，最后，我的护照是从最上边批下来的。然后，按公安局的指示下传到了街道，让街道接受我的护照申请。（这里有一段曲折、精彩的故事，但为了不走话题，在这里暂免了。）

从此，我出国来到了加拿大--驾驭着命运，开始了人生的又一个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