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一颗好的心(89):在万丈红尘中听自己的心跳
(2014-06-07 06:5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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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学心跳红尘安静 |
有时候,夜深人静时问自己:这些年你觉得在哪个方面进步最大?
想一想,再想一想。然后肯定地回答:在万丈红尘中听自己的心跳。
说得通俗一点儿,就是——安静的能力,自己只想自己的事儿,自己只跟自己玩的能力增强了。
那相反的,不好的状态是什么呢?就是:在万籁俱静中依旧听到万丈红尘。也可以说得通俗点儿,就是安静不下来,管理不好自己的心。
心不安宁,可以说是最悲惨的事了。
初到北方的那半年多,我几乎全部是在这种悲惨中度过的。当时万事不顺,四面楚歌,耳朵里塞满了对你的怀疑和否定。离开了生自己养自己的土地,被连根拔起,气候改变、作息改变,节奏改变,一切都在改变,而我,事实上没有做好改变自己迎接改变的充分的思想准备。比如,在重庆很多年,我都在自己班的教室办公,在家中备课学习写作。到了北京后,备课学习写作都需要在办公室进行。我完全不习惯。各方面压力一大,心就乱。就算办公室只有我一个人,耳朵里也全是噪音,工作效率极低。很多事,需要晚上下班后回家再做,而且是深夜才能做(这也是在夜重庆养成的习惯)。这样折腾了几个月,身体和心理都差不多要垮掉了。严重的时候,死的心都有。
现在呢?完全不一样了。所有的工作基本都能够保证在学校完成。办公室不管有多闹,我都能备课,都能写作。现在我连写博客很多都是在学校完成的。下班,一般不再为校长打工,而为自己,为家庭忙碌了。
不仅如此,我基本上成为了一个随时都能安静下来的人。有时参加规模很大的培训会。会场人群熙攘。临开会还有五分钟,十分钟,只要没有我的事,我就能够打开电脑写字,完全不紧张,也根本不受干扰。几分钟后开讲,没有任何压力。有时候听课,如果课的质量比较差,有些无聊,我便也开始自己写作。一只耳朵听课,一只耳朵想自己的文字,也可以不受干扰。
这一两年最大的收获确实是:哪怕是走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上,坐在顽童嬉闹的教室里,我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的灵魂 ,前所未有的安静了。
这种能力,或者说是习惯,是慢慢培养出来的,慢慢修炼出来的。
心法不难。
一是要努力活得简单,尽量减少生活中的头绪。哪些是生命中重要的事儿,哪些是生活中紧急的事。这是两种不同的事儿。一定要分清楚。我们的悲哀在于,经常被生活中紧急的事儿牵着鼻子走,而忘记了生命中那些非常重要的事儿。如果不善于安排,你会觉得一天下来脑子里有一万个念头,“紧急”的事儿是一件接一件,根本就停不下来。你穷于应付。最后,什么时候把那些“重要”的事儿完全忘却了都不知道。
活得简单就是活得纯粹。任何时候都清楚对于自我成长而言哪些事情最重要,最不能放弃,最必须坚持。这是你的生命主线。你很多时候得到生命的“辅路”上去忙碌,去折腾。但是,你不会忘记快些回来。你不迷路,就心定。你找不到路,心就会乱。没有路,是悲哀;路太多,更麻烦。驾驭自己的心其实就是为“心”找一条好路。对于大部分普通人而言,一条则可——适合自己的则可。咱不是飞机,就不要妄想在天上飞。咱体积不大,就不要妄想同时占几个车道。我很喜欢“独辟幽径”这个短语,安安静静地找自己的路,走自己的路,不被外界灯红酒绿迷惑,心就安,就定。人活一世,“想什么”固然重要,“不想什么”一样重要。
二是要努力活得淡定。风一吹,草就动,这是自然界的道理。但如果是人,就惨了。你的内心一定要有别人碰不到的东西。12班的雪从香港回来,发短信来求助。她有很多困惑。其中一条乃是:因为发现很多在我看来很正常的事在别人看来反而成了世故,流言碎语很多……她问我应该如何办?我说:记住,孩子,即使你什么也不做,闲言碎语还是会不少。所以,不必听。
什么是淡定?淡定就是看淡褒贬,内心静定。我做我的事,你扯你的蛋,与我何干?我的时间如此珍贵,我干嘛要花费在无谓的说明和辩解上。淡定的人完全可以活在自己的“异度空间”,让自己的心跳成为鼓楼的钟响,一下一下,都只为自己敲,而不为他人鸣。现实的桃花源是没有的,但灵魂的桃源一定存在。那里依旧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而且,没有“才通人”之小口,任何窥探,都进不来。心灵的桃源,不必与时俱进,而是更需要坚守起点。
要做到这一点,需要点儿胸怀。一个小兄弟昨儿在我的博文《绝不,绝不,绝不抱怨》后面留言:面对别人的抱怨,也要不抱怨。我觉得真是表述到位。我们要努力做到这点。做到了,便百毒不侵,内心安然。
三是要尽可能地理解“简单的丰富”的含义,并且去实践它。我们活得简单,但活得并不苍白。我们只想自己的事,不是说我们不关心这个世界。我们只跟自己玩儿,不是说就不会跟别人玩儿。专注于自我,是因为人认识自我最难,接纳自我最难,发展自我最难。我们习惯于向“外界”求援,总希望通过社会的改变,体制的改变,他人的改变来促成自己的进步。其实,这是走偏了。好的路径是向内,向内,再向内。能拯救自己的其实只有自己。而向内的关键则是我们一生只做一件事。这也不是说我们只能做一件事,而是说,我们愿意托付终身予一件事,让它来阐释我们生命的全部意义。这个切入点对于普通人而言,可以尽可能小些,因为越小,我们的力量就越可能聚焦,我们就越可能守拙,越可能守住初心,越可能一如既往干永远的事,而能在万丈红尘中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果不这样,就像开收音机,同时开好多频道,你能听清楚啥呢?除了噪音,什么都没有。
(201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