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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欢：阅读未完成
(2012-09-19 17:00:14)
标签：
杂谈 |
http://www.hiesquire.com/attached/20120918134631-106/n_20120918134631_917.jpg稿件来源：《时尚先生》
编辑：叶三 吴默韬 张晓舟 摄影：周裕隆 服装编辑：孙静 王占国
后期：DTMPHOTO 灯光/ 场地：花木石专业影棚
采访: 张晓舟 叶三
关于刘欢，有这样一条传闻。1988
年他给学生上“西方音乐史”的时候，还没开讲便在黑板上写了个BACH，然后质问学生：“你们知道怎么念吗？”2012 年8
月，刘欢在邮件中对这条传闻的回应是：“首先，我从来没有‘质问’过我的学生，至于BACH，以前我听到过有些人按英文的拼音法把这个德国名字念错，所以提醒一下而已；巴赫跟我之间没什么故事，我把他看做理性秩序和澎湃激情的完美统一，高深技巧和深情表达的极致平衡，听他的时候，能让我找回平静，感到超脱。作为作曲家，他对我是太高远了，遥不可及，深不可测。”
这是关于刘欢的碎片之一。
http://www.hiesquire.com/attached/20120918134631-106/n_20120918134637_358.jpg2008 年在奥运会开幕式上唱完《我和你》之后，刘欢曾经从公共视野中消失过一段时间。那个时期他住在纽约陪女儿念高中，后来他做了一个股骨头置换的大手术，还减掉了14 公斤体重。回到北京后，他在一次媒体访谈中说“我发现很多事情都变陌生了”。
2012 年6 月，电视剧《甄嬛传》原声唱片在北京图书大厦举办签售会，刘欢作为主创人员出席。兴奋排队的歌迷后面，巨幅海报上艳妆的孙俪冷冷地看着他们—他们中的大多数不会超过35 岁。一个月后，英伦乐队Radiohead 到台北演出，看完演出文化人聚众吃饭，香港歌手黄耀明说起他偶然看电视，听到《甄嬛传》中的歌，“实在太好听了”。有人告诉黄耀明，这是刘欢写的。饭局上年龄够大的人讨论了一会儿《北京人在纽约》。然后，好像就没有别的了。是的，除了奥运会，似乎人们所认识的刘欢只存在于八十年代的集体记忆中，而且还是广播式的，缺乏画面。又是在邮件里，刘欢说：“八十年代我觉得是熊熊火焰自以为抵得住将要来临的大雨的时代。现在唱《雪城》、《少年壮志不言愁》时还会有热血和激情，但是从当年找回来的。我们留不住青春，但可以留得住青春的记忆—这是我们唯一可以留住的吧。”
交流在这里戛然而止。刘欢被保护得很严密，所有对他的深度采访都只能且必须通过邮件。这让我们对他的阅读—如果可以称之为阅读的话—都是断续的。没有对话，只有问答，问与答严丝合缝，通篇看去却仍然破碎。
适时出现的“中国好声音”是拼图中最大的一片。2012 年夏天，这个浙江卫视热播的娱乐节目让人们看到了随着节拍挥动双手，跟其他评委插科打诨，热情拥抱年轻人，甚至因歌声而落泪的刘欢—在电视屏幕上。听《雪城》和《少年壮志不言愁》的很可能是“中国好声音”选手的父母一代，但八十年代毕竟已经很远，全新的一代人不仅敢对着刘欢的椅背高歌，还会在微博上疯转刘欢早期作品《喂鸡》（这已经成为新一代神曲），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接纳和喜爱的表现。与刘欢同龄的崔健唱过“没有新的语言，也没有新的方式，没有新的力量能够表达新的感情”，而年轻人已经将之部分颠覆—他们的热情与父辈毫无二致。
关于刘欢的另一个碎片是这样的。今年刘欢的女儿也满了18 岁，她将独自回到纽约升大学，“学摄影”，刘欢告诉我们，“我从没听过她唱歌”。他还说，年轻人一代比一代自我，一代比一代自由，这是好现象。“虽然他们可能不像我们那个年代那么理想主义，但不需要怀疑他们的使命感。”
上一次刘欢开演唱会是在2006 年。“中国好声音”的观众会告诉人们，他的下场演唱会在2013 年的1 月1 日举办。刘欢则在邮件中透露：“这次主办方邀请了俄罗斯的管弦乐团，日本顶尖的电声乐队，北京奥运会的舞美团队，加上国内顶尖的音响师金少刚的团队，还有我的老朋友三宝做音乐总监，金牌大咔！”最后他说他无“型”好转：“我本无‘型’，算是回顾和展望吧。”再一次，无法追问。在我们发出第二轮访谈问题的时候，刘欢已经登上飞机，赶赴“中国好声音”的拍摄现场—在微博和莫衷一是的新闻之间，在成篇累牍的记忆之后，在下一封迟到的邮件来临之前，我们只能暂时停止拼凑，打开电视。
http://www.hiesquire.com/attached/20120918134631-106/n_20120918134644_268.jpgEsquire: 你最热爱的音乐家是谁？包括作曲家，演奏家和歌手。
刘欢：这太多了，我不是谁的粉丝，喜欢的人很多，而且每过一段时间会改变。这段时间又重新开始喜欢贝多芬。有一段我曾经觉得他有些言过其实，这阵子我忽然觉得他衷心崇拜上帝，却总在上帝面前思考，这太有意思了。而他最后的那些奏鸣曲和四重奏好像是直接从上帝那里得来的真传，像经受了千年风蚀的古老浮雕，保留了最深刻的部分。歌手嘛，我一直喜欢吉尔伯托（Gerberto），很难想象他的那些那么沉静的声音是在六七十年代那么纷乱的时期录制的，很难得。
Esquire: 你现在在大学的音乐史讲到谁为止？你怎么看待现代音乐，比如说斯特拉文斯基或勋伯格之后的学院派现代音乐？你会讲到爵士乐和摇滚乐么？
刘欢：我现在的课是面对非音乐专业的学生，课时也有限，对于现代音乐只能是泛泛介绍到五六十年代左右。传统音乐在当代的发展，很多是基于技术上的探索，对于非音乐专业的学生来说太难于理解，只能一带而过。对我个人来说，这些尝试虽然有的貌似很荒诞，貌似故意挑战人类的听觉极限，但如果没有这样的挑战，很难想像这个世界的音乐能从帕莱斯蒂那走到斯特拉文斯基，走到今天。所以，尽管这样的尝试可能有成功有失败，我们不要太多地怀疑它的严肃性。爵士乐和摇滚还不是传统音乐研究范围，不过我是很喜欢的，尤其是这些年来更喜欢爵士。
http://www.hiesquire.com/attached/20120918134631-106/n_20120918134651_250.jpgEsquire: 是怎样的动机促使你为电视剧《甄嬛传》做配乐？
刘欢：我接了《甄嬛传》的音乐创作完全是因为我和郑晓龙导演的交情。我上一次为他的剧配乐是1993
年的《北京人在纽约》。至于和以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我这次基本上置流行性于不顾，发了把忧古之思，全管弦乐加民乐，没电声的事，全面配合剧情画面。那几首歌曲的处理也是一样。这里要感谢姚贝娜的演唱，她是个非常优秀的歌手，既有领悟力又有控制力。这部剧里我最喜欢的歌曲就是她唱的那首《菩萨蛮》。这是我第一次为古人的诗词谱曲。温庭筠的词太漂亮了，妙笔生倩影，如闻暗香盈袖。至于我唱的那首片尾的
《凤凰于飞》 是最后才决定的。我跟郑导说这戏里全是女人，我唱什么呀，他说再多女人不也都是围着男人转吗？倒也对，只是没围着我。
http://www.hiesquire.com/attached/20120918134631-106/n_20120918134658_757.jpg
Esquire: 你写过不少影视配乐作品，如何看待配乐—这个工作在中国似乎很泛滥却又远远不够被重视，除了服务于影视的功能性，你觉得它有没有足够的音乐独立性，也就是说，你会不会把很多自己的音乐艺术上的新想法放进去？
刘欢：这个领域在我们这儿的发展空间很大，影视作品的总体品质要求越来越高，导演们也越来越多地注意到图像以外的元素。又由于影视作品的商业性，提供给作曲家们一个在基本传统技巧的框架里施展才华的天地，又因为这种音乐要配合影视画面，就不会受到太多传统曲式的束缚，这就使得影视音乐会以一些精美的片段方式给大家留下深刻的记忆，已经有太多经典了，当然我更多指的是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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