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掌故：齐白石佩服的徐渭，他的印章以及那方谜印“秦田水月”

徐渭是明代杰出书画家、文学家，山阴（今浙江省绍兴）人。初字文清，改字文长，号天池山人，或署田水月、青藤老人、青藤道人、青藤居士、天池渔隐、金垒、金回山人、山阴布衣、白鹇山人、鹅鼻山侬等别号。自幼聪慧，文思敏捷且胸有大志，参加过抗倭斗争，反抗过严嵩，但一生潦倒，命运多舛入狱七、八年。获释后，贫病交加，九次自杀未遂，以卖诗、文、画糊口最后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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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造像）

徐渭的画别有风格，擅长画水墨花卉，用笔放纵，画残菊败荷，水墨淋漓，古拙淡雅，别有风致兼绘山水，纵横不拘绳墨，画人物亦生动，其笔法更趋奔放、简练，干笔、湿笔、破笔兼用，风格清新，恣情汪洋，自成一家，形成“青藤画派”。他自己尤以书法自重。自称“吾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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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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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的画、书、诗、印）

提起徐渭，我记得中央电视台曾经播过一个片子叫《联林珍奇》里边讲述的凌大岫的故事，大多就是来自徐渭，徐是少年天才，但最终喜欢徐渭倒是因为后来学篆刻，看到齐白石在他的《老萍诗草》里有一首诗：

“青藤雪个远凡胎，缶老衰年别有才。我欲九原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

青藤当然是徐渭了，雪个指的是朱耷（号雪个），缶老自然指的是吴昌硕（号缶庐），吴昌硕已经是印坛宗师级的人物了，而齐白石仅把他排在第三，排在第一的徐渭的艺术造诣为齐白石喜爱和佩服的程度可想而知，于是特别想看看徐渭的印。研读篆刻史，又发现，徐渭生活的时代，大略与文彭是同时期的，因为这个时候石料尚未普及推广，徐渭的用印，大都并非自己亲刻，我们暂时就确定这些印是徐渭篆稿，而有其他印匠完成的作品吧，由于元人吾丘衍与赵孟頫的“复秦汉之风”的理论影响，徐渭所篆的印大多都是秦印汉印风格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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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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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藤道士）

有些秦汉遗风，但也有自己别样的苍莽破败意味，这是符合徐渭的精神气质的。当然，他也偶尔有遗留宋元风格的朱文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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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之印）

有意思的是，徐渭还有一方秦印风格的白文印，印面是一个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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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田水月）

其实这是一方名章，印面四个字，秦田水月，其中的“秦”字，拆开是“三、人、禾”三个字，而徐渭的徐字，拆开来是一个“双人”，一个“余”字，再拆，可不也是“三人，禾”，其他三字田、水、月三字捏合之后，是一个“渭”字，因此，这其实也算是徐渭的名章。

在印面上布排谜语，这当然是文人才会做的雅事，徐渭的那个时代，正是文人印蓬勃而起的时代，也正是文人们把这种文人雅趣拉入印章，才有了后来的文人篆刻兴旺时代的到来，篆刻才真正成为篆刻。文坛印坛正是这些有鲜明别样性格的人撑起了创新之路，齐白石看中的也许正是他的个性吧。

（【老李刻堂】之150，部分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