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王迅的样跳上剑船。王迅说:“你第一次飞,还是坐下吧。”我坐下后仔细一看,哇!里面居然有现代化设备。仪表、显示屏、输入键盘,操纵杆,应有尽有,不亚于杨利伟的飞船啊!王迅说:“今天我们慢慢飞吧!”只听他一声唿哨,飞来一大群仙鹤,簇拥着我们一起飞着。蓝莹莹的天空飘浮着朵朵白云,有的像绵羊,有的像棉絮,一团团地被我们甩在后面。微风轻轻的拂过,剑船飘飘悠悠地飞着,地面的种种景物尽收眼底,真像神仙在腾云驾雾。
看了一会儿景,我们又聊了起来。
王迅说:“我下乡已经6年了,还没有找对象,我容易吗?回城市、当工人是最高的目标。可没有你那些豪言壮语。”
“其实,我当时情绪波动很大,一会儿这么想,一会儿那么想。”
“吾妹谋略甚深,已对招工不抱希望,居然写了一封长达4页的倡议书,号召优秀的青年留下了,为改变农村面貌而奋斗。以突出的与众不同的表现换取绝地反击,绝处逢生。思路真是与常人不同。”
“大家都忙着争取走,自己对分配不抱希望,也不能不让别人走呀,心里觉得一些优秀分子应该留下来,起码再奋斗几年。我当时真写了倡议书,但根本没有拿出来。如果当时给我分配了工作,可能就不会找老杨了。同样,如果没有开始知青分配,也许我和老杨更早开始恋爱。我日记中那样激愤地替农民说话,也许已经开始潜意识中的挣扎了。反正,当时的形势对我的爱情、婚姻都有极大的影响。”
王迅又说起他那时分配的事:“那时,我妈到河北一农村托众乡亲给我找个对象,乡亲们说:这阿庆嫂的儿媳妇,还不得找个小阿庆嫂啊?咱这小地方,哪儿找去?没找上。刘购粮她爹想让购粮子找我,我想:现在看我们要分配了才来找我,我还不干呢。
翁更煤矿给我们大队一个指标,我对招工的说:那个翁更煤矿的工作,别说每月90多元,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去。老支书说:你怕甚。我说:怕死。爱情诚可贵,工作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我全抛。我不去,这个指标就给别的大队了。我跟我妈说,都不好意思回村了。”
“不去煤矿也好,绿浮春野博文中不就有个知青去煤矿被砸死了吗?”我赞同地说。
这时,远远看见一条河。“那就是乌加河吗?”我问。“对,我们同义隆就在河北边。”“老凌他们天蓝圪蛋离这儿远吗?”“他们五原县在河南边。”
“你看,我们同义隆当时村南水网一片,还有稻田、小水库,一派南国水乡景象,村北是大漠、沙丘。村北村南恍如两个世界。你看到那个挑渠工地了吗?我就在那儿干活。”
因为我和王迅的形象和衣服随着游戏时间自动变换,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游戏中那个王迅。只见他东张西望,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好好干活。王迅说:“今天晚上,对干部和知青要开会讨论那两个分配指标。工地不准我假,你说,我要不在场,可能大伙就不选我了。我怎么有心思干活呢?”
这时,只见那个王迅忽然一晃,掉到了水渠里,衣服都湿了。工地领导只好让他回村换衣服。他就去换衣服,开会。原来他是故意掉到水里的。会上,303厂的指标给了王迅。可202厂的指标却给了大队干部的亲戚,村里的姑娘美儿。知青薛涛气得要杀他们。
看完这场好戏,我说:“我们反正飞了这么远,索性过河去看看老凌他们。”
“好。”王迅把导航仪调到五原天蓝圪蛋,一眨眼,剑船就跨过乌加河,到了天蓝圪蛋上空。
“那儿有一大片树,绿浮春野在树园,大概就是那里吧,我们过去看看。”王迅说。“那会儿他还不叫绿浮春野,要叫陈弘志。”
我们走近树园,只见一个后生领着三个老汉正在树园干活。他说:“我走了十多天,有些角落已经荒芜。春上出苗的沙枣该浇灌了,成片种植的杨树该除草了,树行间种的豆苗该追肥了,香瓜出岔的蔓子该打掐了。”他在前后树园巡视一遍,和几个老汉交待一番。自己就准备去生产队参加玉米苗的追肥培土,每逢到了这几天除了昼夜浇地的社员以外,全村男女老少全部投入。
我们现身走过去,王迅说:“你就是陈弘志吧!我叫王迅,是中后旗同义隆的知青。这是后山的王海军,北京知青。我们来眊分配的事,顺便来看看你们。”
陈弘志眨眨小眼睛,热情地和我们握手,还说:“我们知青食堂虽然散了,但是我还可以请你们吃饭的,炒鸡蛋烙油饼,炒豆腐焖糜米饭。”
说到知青分配,陈弘志说:“我们下乡都第八个年头了。呼市轻化局到后套招工。九子浏览了一个星期资料,心里谙熟了木模工常识,毛遂自荐,去了水修厂。徐福兴、姚裕山捷足先登,被呼市轻化局招走,我因为家庭出身,这次回呼市没走了,不久去包头也被挤下去。我们这儿的局面已经乱套,除了彼此有刎颈之交而外,一般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我情急无奈看《西游记》解闷,受孙猴子“活动有三分财气”的启发我去五原县城找何局长,那时他是生建部副主任,负责劳动人事,他曾在天蓝圪旦蹲点,对我了解认可。当时轻化局在五原,还有三个招工指标,老何主持公道亲自过问,我占一个。我走了十几天刚回来。”
王迅问:“老凌也在你们村吧?”“什么老凌,”我纠正他:“他叫张凌云,他夫人姓曾。”王迅又问:“还有无敌……。”我赶紧打断他:“姓罗,有个女知青,姓罗。”
“奥,喜子夫妇啊!我带你们去找。”
于是,我们先到老凌家,老曾马上要分到包头去了,还没走。老凌当时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他儿子农农可好玩了。我们又一起去了无敌家,老时(喜子)正好休息,也从乌兰牧骑回来。我们都在无敌家吃饭。他们都不知道四十年后,我们会成为网友,我们吃呀喝呀,聊呀唱呀,热闹极了。主要是聊分配,这是知青最关心的事,他们讲了许许多多分配中发生的故事。 http://s16/middle/784b47f5hbd0ae7f1030f&6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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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畅聊尽兴之后,我们又飞回了武川,我接着回南头。碰到米粮子。他问我:“你在北头这些时,莫闻见四爬羊有什么味数?”“没有啊!”“你得到下风头,挨近点闻。”又是什么名堂啊?我莫名其妙地向知青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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